山野行月 作品

第 64 章 南泗之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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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楹低聲道:“咱們在琴溪山莊之時,戴著兜帽的那人會御蛇,我被抓走之時關在地牢,便是幾條蛇看管我,那些蛇群種類不一,有普通的草蛇,也有可以麻痺神經的烏梢蟒,光是我認不出來的便有七八十種,他為何能操控這麼多蛇?”




修真界有這種能大規模御獸的法術嗎?




他怎麼能與那些蛇溝通的?




“若是他天生就可以跟它們溝通呢?”




謝卿禮突然開口。




幾道視線一起看去。




顧凜也看了過去。




謝卿禮接著道:“我的意思是,若是他就是蛇呢?”




雲念忽然頓悟。




要想大規模操控這麼多品種不一、尚未開靈智的蛇,還要讓它們按部就班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修真界沒有這種法術。




除非他能與這些普通的蛇精溝通,讓這些尚未開靈智的蛇臣服於他,聽他的話按他計劃的走。




那隻能是一種情況。




他也是蛇。




他是開了靈智的蛇,是修行幾千年的蛇妖。




雲念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六索錦蛇?”




六索錦蛇算是蛇中較為容易成精的一類,幾千年前甚至出過修至渡劫的蛇妖,所以他修為這麼高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是六索錦蛇。




這種蛇於修行上天生便較其他妖更加容易。




算是種族天賦。




“有可能。”




江昭點頭肯定。




蘇楹附和:“所以一千五百年前南泗城的疫病根本不是疫病,而是蛇毒,這種蛇毒蔓延很快,只有那兜帽人可以解,所以他以此拿捏雀翎?”




說到這裡她又覺得有些不解:“可是雀翎到底為何會被他一直拿捏,那種蛇毒解了後,雀翎完全可以帶著南泗城百姓重見天日,她當初說是因為擔心那時的皇帝和仙門掌權人不安,但我覺得這個理由不真。”




“一千五百年前的皇帝雖然嚴苛,但也算是位明君,當時的仙門掌權人是明淨宗的般虛大師,出家人耳根子是軟了些,可也是心向蒼生之人,縱使封城無可奈何,但也不是會因為猜疑而行無妄殺戮的人,雀翎為何那麼怕他們會對南泗城百姓出手?”




雲念想明白了:“除非,有個把柄是能讓那兜帽人一直拿捏雀翎的。”




幾人對視。




齊刷刷道:“蛇毒。”




顧凜彎了彎眼:“呦呵你們還怪聰明嘞,是的,六索錦蛇的蛇毒不能完全根除,只能壓制,因此南泗城的百姓世世代代血液中都會殘留這蛇毒,只要那兜帽人不替他們解,一夜之間這裡就可以成為死城。”




這才是拿捏雀翎的根本原因。




她放不下這座城,也不可能讓他們絕後,可初代中毒的南泗城人孕育後代後會將這蛇毒一併傳下來。




因此世世




()代代,南泗城人的血液中都有六索錦蛇的蛇毒。




因此雀翎被困在這座城,任由那兜帽人拿捏。




因為只有他能解毒,只有他能救這些百姓。




幾人的心頭都像壓了塊巨石。




雲念細聲道:“若真是這樣,南泗城的百姓……”




浮煞門一定要滅。




兜帽人一定要除。




可除掉他後,沒有人會再替南泗城的百姓們解毒。




如今的局面不可能雙贏,所以雀翎即使不願意助紂為虐,依舊要聽命於浮煞門被他們拿捏一千多年。




她生在這座城,奉命守護這座城,城裡的百姓於她而言勝似親人,所以她放不下他們,也不可能看他們去死,只能做昧良心的事情。




蘇楹呼吸不上來,只覺得壓抑的很,不自覺喃喃著:“雀翎的心不壞,她對我們沒有殺意,我能感受到她有時候很糾結,可她沒有辦法,只能為了這些百姓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念念,你說我們要怎麼做呢?”




她看著雲念希望她給一個答案,一個足以讓她堅定下去的答案。




可雲念也給不出,南泗城裡有上萬人,她沒有權力去決定他們的生死。




“剿滅浮煞門,殺了他,放棄這座城。”




少年的聲音切冰碎玉,比之他們所有人都要堅決。




迎著幾人猶豫的目光,他又道:“浮煞門殘殺修真界起碼十數萬人,放任下去只是徒留禍患,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南泗城在一千五百年前便應該是座死城了,這是他們的命數,外頭滅門的門派不比這座城裡的人少,可沒有人救過他們。”




“你們若猶豫不敢動手,那便我來,我親自殺了那人,我來放任這座城去死,我來做這個劊子手。”




從頭到尾謝卿禮都不在乎這座城的生死,若不是雲念在這裡,倘若只有他一人來到南泗城,在進入這裡之時他便會劈碎這座城翻個底朝天。




他只要那人的命。




柴厭。




他道:“他叫柴厭。”




顧凜幾人都沒說話。




謝卿禮自顧自說:“昨晚逼問出來的結果,只知道他叫柴厭,他既然一千五百年前便是渡劫了,也有可能和兩千年前的柴家第三任家主柴行知認識呢?”




“都姓柴,柴行知和雀翎還是那種關係,有沒有可能柴行知也是他拿捏雀翎的籌碼呢?愛情親情一起威脅,嘖,倒還是不要臉。”




柴厭,柴行知。




這兩人有什麼關係呢?




雲念:“可是柴厭是個蛇妖……為何會是柴家人?”




謝卿禮道:“興許柴家人不忌口跟蛇妖私通呢,又或者柴家人也不知曉柴厭的身份。”




雲念急匆匆道:“我這就傳信給師父,讓他去查柴厭這個人。”




柴家的滅門是他所為,他滅柴家一定不只是因為柴家要護謝卿禮。




柴家的防禦陣法是萬相陣,是仿著天罡萬古陣設立的,說明即使柴家沒有去援助裴家




,柴厭依舊會滅了柴家。()




他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要滅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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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柴家人,為何這般恨柴家?




蘇楹江昭和雲念前去發信,一時之間又只剩下顧凜和謝卿禮。




顧凜瞥了眼一臉淡然的謝卿禮,忍不住挪到他身邊問:“你喜歡雲念什麼?”




少年涼涼看他一眼冷哂:“關你屁事。”




顧凜:“……我好奇不行嗎?”




一個原書中一心向道好似沒有七情六慾的人,為何會對一個僅僅認識三月的人動心。




少年坐的是個木椅,他懶散靠在椅背中,目光從顧凜手腕上的銀鏈閃過。




“那你呢?”他問:“你戴著的那鏈子是個女子的吧,你為何喜歡她?”




顧凜那點子吃瓜的笑僵在臉上。




謝卿禮挑眉:“她死了是嗎?”




顧凜臉上的笑徹底消失。




謝卿禮點頭:“看來是,她死了你為何還活著?”




他的嘴毒一點也不輸顧凜。




顧凜的神色看不出一點情感波動,身上不正經的氣息早已消失。




謝卿禮嗤笑:“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護不住,她死了你怎麼還活著呢?”




顧凜在此刻開口:“那我能做什麼呢?”




少年惡劣勾起笑:“當然是陪她去死啊,黃泉路上舍得她一人?”




跟在雲念面前截然不同,此時的謝卿禮就像一個惡趣頑劣的少年郎,幼稚又毒舌。




顧凜沒生氣,而是又問他:“你呢,若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少年眯了眯眼,忽然間笑了:“我不會如你那般廢物護不住心愛之人。”




“若你就是護不住呢?”




“那我就陪她一起死,她前腳走我後腳便跟去。”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落下。




謝卿禮毫不猶豫,甚至臉上還掛著笑。




可顧凜知道他沒開玩笑,也不是說空話,他真的會這麼做。




顧凜摩挲著手腕上的銀鏈,與謝卿禮對望了許久。




兩人都沒說話。




直到顧凜笑出了聲,“謝卿禮,你與我以為的謝卿禮還真是不一樣。”




謝卿禮沒回他。




“你問我為何喜歡她?大抵就是命吧,我接近她帶了旁的目的,我想殺她,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可我重病之時也是她照顧的我,我無家可歸時也是她將我撿回去,她養著護著一個要殺她的人,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她的結局為何是那樣?”




“謝卿禮。”顧凜的話虛妄飄渺:“我不甘心,也不捨得。”




所以犯了大錯。




可卻不後悔。




顧凜嘆息:“喜歡一個人需要什麼理由呢?不需要,只是命數罷了。”




遠處的小徑走來幾人,穿著湖綠衣裙的少女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