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下雨 作品

第229章 電報

    聲音雖小,傅松還是聽了個七八分,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這些都是國家幹部啊,連他們都對美國充滿了無腦式的崇拜,那麼體制外的人呢?

    中午顧永光請傅鬆開小灶,一口氣點了兩葷兩素,外加一個湯。

    看到傅松悶悶不樂的模樣,顧永光笑呵呵道:“還生氣呢?”

    傅松狠狠咬了一口饅頭,道:“我生哪門子氣,沒有的事兒。”

    顧永光說:“你們年輕人不都說距離產生美嘛。越是得不到的,越能讓人產生幻想和渴望,越能讓人產生不甘的心理。”

    傅松抬起頭,詫異地看著顧永光,在他的印象裡,顧永光是個樂天派,很少,不,從來沒見過他像剛才這樣,抒發感慨。

    “年輕的時候,我是個理想主義者,跟惹你生氣的那些人一樣,總覺得自己擁有的不夠多、不夠好。人的本性就是這樣,時時想戰勝不可能,時時想征服,證明自我價值,在追求夢想的時候往往會忽略眼前的美好。”

    看了傅松一眼,顧永光笑著問:“怎麼?我說得不對?”

    傅松說:“他們可不是在追求夢想,他們明明是在投降。”

    顧永光搖搖頭道:“說投降有點過了,只不過是絕望下的自我否定。”

    那不還是投降嗎?汪兆民不就是這麼想的嘛。

    “你呀,心思太重了,想得太多、太遠,這樣不好,太累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考慮周全,不做長遠打算,就算已經得到的,也會失去。”

    “這世上的事情是永遠做不完的,把自己該做的做好,我覺得就可以無愧於心了。你一個人能做得了什麼?改變得了什麼?”

    “做總比不做好,不做什麼都改變不了,做了還有改變的可能。”

    顧永光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百無一用是書生,你最多也就是學魯迅,以刀筆文字為武器,把他們罵一頓。但那又如何?你不是經常說,永遠叫不醒那些裝睡的人。時代不同了,國家的大門打開了,你就算再怎麼不願意,異見始終會存在,而且會越來越多。這是客觀事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