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斜 作品

第 105 章 末日戀綜老實人藍方(24)





對方跟記憶中那個紅方嘉賓也有差距。




時瓷記得蘇星文作為一個紅方,人很溫柔,長相雖然不會讓人誤會性別,但更清秀些。




包括身材也是,完全沒有對面的生物的壓迫感。




仔細一看,五官其實也只是五、六分相似。




但剩下不像蘇星文的部分,好像也挺熟悉。




那雙黑沉的眼隔著空間朝時瓷望來,眸底翻滾的心虛雜陳。




青年出神,雙眸怔然,看不見害怕。




是陷入了某種異常狀態?




時瓷的異能對這種外來生物也有用?




柳相閒皺眉,抬手讓那些樹根再次瘋長,將青年擋在屏障後。




柳相閒:“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突破到不屬於自己的地方,總要有目的。




如果對方純粹是率性而為,為了愉悅,這個世界早就陷入混亂了。




站在高大邪神後面,順著縫隙跟著主人到達這個小位面的黑斗篷們動了動。




按照尋常,對主人如此不敬的低等生物就應該直接肅清。




但他的身份特殊。




不光是他,還有房間裡另外兩個虎視眈眈的人。




更別提躲在樹根後的青年。




動起手來很難辦。




一個黑斗篷提議:“主人,您現在已經可以直接將小時先生帶走。”




經過幾個世界的療愈,時先生的靈魂已經穩固,不會再輕易出現問題。




那他們跟那些系統的合作也可以提前告一段落。




黑斗篷們十分不滿那些東西一直以來以此脅迫主人做出合作承諾,還強迫主人切割分出力量的舉動。




即使有盤踞樹根的阻擋,祂也能透過那些東西注視時瓷。




似乎很陌生。




不再像是祂熟悉的那樣。




盲眼小信徒安靜地待在交通不便的落後山中,生活在寥落破碎的廟宇裡,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廟裡的陳設,每天採新鮮的果子進行更換。




他看不見。




他也知道破廟人跡罕至(),但依舊一絲不苟(),日復一日。




像是一具被設定好固定行動,擰動發條就會自動開始的漂亮人偶。




根據那些陸續返回的魂體記憶,時瓷會開心,會失落,會因為嘗試新奇的事物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很陌生。




但隨著那些陌生的畫面和記憶,祂的胸口也生出了陌生的感覺。




朽木生花一般。




祂舉起手臂,躲藏在掩映樹根後的時瓷聽見了若有若無的動靜,卻警惕地往後退。




祂告訴自己,這是小信徒還沒有恢復記憶的緣故。




房間中的三人也察覺到異常:




一瞬間,空白相紙凌空飛來。




被賦予了生命力的樹根虯結傾軋。




還有一股力量試圖影響。




祂斂眸,所有攻擊如同幾片初雪落在大地上,連一絲印記都看不見便已經消融。




祂眼底閃過情感單薄的嫌惡。




弱小得可憐。




連自保都艱難,更別說還要保護輕易引人覬覦的寶物。




“太弱了。”




絲毫沒有因為這些人嚴格意義上也算是祂的一部分衍生而手下留情。




黑斗篷們一顫,都想勸主人高抬貴手,但最後什麼都不敢說。




鬱望壓下喉頭因為反噬翻湧的腥氣,皺眉。




他的能力直接作用於目標,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完全不起作用,甚至無法發動。




這種情況只在鬱望試著對自己使用異能的時候出現過。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那雙黑沉的眼睛倏然朝他望過來,無機質的冷。




山體雪崩一般的偉力,連旁邊只是被輕微波及的黑斗篷們都在窒悶感中發抖。




但室內其他人的行動卻沒有太大影響。




祂不愉。




情況看似僵持,可時瓷都能看出,那個神秘的傢伙要解決三個嘉賓只是時間問題。




時瓷:【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難得系統的機械音都能聽出些著急:【縫隙打破了這個小世界的平衡,異化進程正在加速。但本土人類的體質跟不上,很可能變成滿世界全是怪談的廢墟世界。】




時瓷:【我會死嗎?】




系統沉默。




機械音忽然平靜,與之前迥異的鎮定:【您不會。】




時瓷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但沒追問系統為什麼不像之前的系統了。




他看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在面前樹根離開的空隙往前一步,走向黑色霧氣最濃重的地方。




邪神手上的動作一停。




小信徒曾經無數次朝著破舊的神臺走來,但這次跟以前都不一樣。




是為了別人。




他有意無意地擋在即將被攻擊柳相閒面前。




其實也在擔憂,直到看到黑霧的攻擊真正停止才鬆了一口氣。




()柳相閒一怔,想伸手把青年拉回來,但失敗了。




纖細的外形和無害的氣質都跟這片混亂的戰場格格不入。




彷彿上好的瓷器暴殄天物地擺在戰亂中心。




時瓷看著邪神難看的面色,下意識一顫。




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又來了,但好像並不全部來自以前認識的嘉賓。




對方也在注視著他。




那種表情不像是單純在看一個陌生人。




時瓷看著祂的眼神,甚至莫名有種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傷害了一個強大存在的錯覺。




但他怎麼可能傷害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危險生物。




別說是祂了,就連旁邊那些黑斗篷他都摸不到邊。




青年溫潤無害的視線看過去,剛剛還冷眼旁觀的黑斗篷卻是一抖,慌忙地移動了下位置,堅決不讓時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落到同伴身上也無所謂。




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




果然,下一刻,主人陰冷的視線睇過來,被注視的黑斗篷忽然消散,提前離開回了主世界。




邪神敵我不分攻擊的行為,讓其他人的表情更加凝重。




時瓷心底也倒吸一口涼氣。




“要找的祭品……是我嗎?我願意主動跟你們離開。”




反正系統也會偷渡帶他安全離開。




時瓷其實還想問問關於祭品的待遇問題,但現在這個場合好像不太合適。




邪神漆黑的眼睛定定看向他,過了會兒,移開。




眼底似乎浮動著其他情緒。




時瓷莫名又有些心虛,又分不清那些情感從何而來。




冷沉的聲音,透著股血腥氣:“直接把他們殺了,我也能帶你離開。”




時瓷立刻道:“不行,你應該也不想帶一個死去的祭品回去吧?”




話音落地,黑斗篷都是劇烈顫抖,彷彿腳下踩著的地面正經歷劇烈的地震,都恨不得自己不在這裡,猛然抬頭看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