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小戎 作品

第二百四十三章本座賭你撐不過三息(為“竹枝”好兄弟加更!)

    歸咳嗽一聲,準備解釋一下《關於過來人偶爾也會有沒過來過的事要過來一下畢竟過來人不是過來神這件事》,只是下一刻便突然一頓,“喂,你幹嘛?”

    “趁熱。”趙戎向裡屋的睡床走去。

    “……”

    歸語氣認真,商量道:“趙公子’做事’時,能戴個抹額嗎?”

    “不能,礙事。”趙戎隨口一句,又頓了頓,搖頭道:“又不是沒見過……你自覺點,別再偷看了。”

    歸:“老……”

    九息之後。

    歸的驚聲從裡屋傳了出來,“喂,等等,趙戎,你,你還要來?”

    “不是說了嗎,趁熱。”

    歸語氣頗急:“你別衝了!今夜已經兩次了,一夜衝太多,對身體不好。”

    “……不行,再來一次。”趙戎微微皺眉,雙手在腰間動作不停,他想了想道:“最後一次,還有餘力。”

    趙戎一邊繫著腰帶,一邊從裡屋走出,走向屋內中央為走樁特意騰出來的空地。

    繫好腰帶後,他抬手整理了下身上的乾淨衣裳的衣襟。

    剛剛衝破“陽蹺脈”後,渾身再次被汗水溼透,趙戎便入裡屋又換了身衣裳,準備趁著體內赤色小蛇依舊有些“狂暴”,尚有餘力,且心神不寧之感已消退不少之時,再著手衝一次。

    歸聽到趙戎的回答後,沉默了會兒,最後,也沒再開口。

    趙戎見它不吭聲,“放心,歸,我自有分寸,這個邁入扶搖境的關卡,阻攔我太久了,奇經八脈,若是依照平常速度,每一次破脈,都要花費我太多時間。”

    他深呼吸一口氣,垂目看了看夜裡走樁衝脈兩次,依舊有些自然戰慄的拳頭。

    “這一次機會千載難逢,現在看來,應當是青君在那碗蓮子糯米粥中加了些東西,我說為何粥裡添了那麼多糖,甜膩之中還有一些奇怪的苦澀味,當時還心想著是不是她手藝不精或者加了某些補藥給我補身子,現在看來,應當是某種不知何名的衝脈破鏡的靈藥無疑了。”

    至於趙戎為何沒怎麼懷疑魚懷瑾的那張九霄雲佩古琴。

    除了她只是不熟悉的外人,幾乎沒有動機會主動幫他外,那張九霄雲佩雖然組成的材料不凡,但是他不久前問過歸,其中並沒有哪種材料是可以側面輔助他點燃血氣的。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是趙靈妃在幫他。

    原來青君雖然從來沒有問過,彷彿忘了般不理不睬,但其實一直都在留意我的情行。

    這次特意跳出休沐日跑來書院,不只是看望那麼簡單,之前不知做了多少準備,又是給我這個贅婿夫君送“軟飯”——各種意義上的——又是送夜裡禦寒的特殊秋衣……

    趙戎揉了揉臉,見歸不說話,繼續走起了古樸的拳樁,他感受著經脈中奔騰的先天元氣化為的赤色小蛇,默默計算著,緩緩開始今夜的第三次衝脈。

    這一次所衝擊的奇經八脈是“帶脈”。

    它起於季脅,斜向下行到帶脈穴,繞身一週,如同腰帶,大致位於人身腰部。

    只是正衝擊著經脈,趙戎還是有些忍不住,不時的微微出神,心念神遊到了百里之外太清府南辭精舍清漣軒的女主人身上。

    她現在在幹嘛?

    是不是也在空蕩的室內孤獨的修煉,亦或是沐浴後悄悄推開了閨閣的西窗,抬首凝視天上的明月,怔怔思念著心上的明月。

    青君會不會正在擔憂著修煉中的夫君,不知我破脈是否順利。

    念頭及此,趙戎樁步愈發沉穩,而拳勢卻愈發拳勢激烈。

    屋內中央,他五式拳樁動作大開大合,節奏越來越快。

    而體內經脈之中,身形比起剛開始時已經縮小了幾圈、但是精神氣卻愈來愈盛的赤色小蛇,在已破開的“任脈”、“督脈”、“陰蹺脈”、“陰蹺脈”四脈所組成的類小周天中,一息萬轉,氣沖斗牛!

    轉瞬間,離開了類小周天。

    轟隆隆————

    仿若是一支赤紅重甲鑿陣的邊關鐵騎,捨生忘死,死戰不退的撞擊那屹立於“帶脈”之中的巍峨雄關!

    砰———

    甲碎,盡死,鮮血聚集。

    赤色小蛇退,返至四脈類小周天中,流轉蓄力。

    再來。

    一次,兩次,三次……

    雄關腳下,鮮血漸漸堆積,血粒化為不計其數的螻蟻,攀爬啃噬。

    赤色小蛇血氣愈弱,身形愈小,兇悍血光卻愈盛愈強!

    帶脈內,阻斷先天元氣一瀉千里的雄關,不知某一刻開始,緩緩搖搖欲傾。

    東籬小築外,萬籟俱寂,北屋之內,趙戎臉色通紅,身子搖晃,卻走樁不停,拳樁力輕卻勢沉!

    他眼前再次浮現青君的倩影,她雙手端著粥碗,小心翼翼捧給他的巧笑。

    趙戎眼眸微開。

    其實想來,青君也是很關心甚至著急他的修為境界的,二人還很年輕,暫且不談共同長生不老、大道不朽青君渴望他追上她腳步的期盼。

    光是眼下,青君和他遲遲未完成的洞房周公之禮。

    目前走武夫路子,位於登天期的他,一日不破境入扶搖,便一日不能與青君陰陽交泰,水乳相容,否則,陽氣便不只是當初小小為他做針線活般輕洩那麼簡單,而是因為他本就平常的資質,武夫破戒後,永遠無望扶搖。

    這應當也是娘子遲遲不將屬於他的墨色玉牌交還的原因吧?

    嘀嗒……嘀嗒……

    閉目走樁中的趙戎,汗水從臉頰滑落,順著他咬牙鼓起的腮幫的弧度,在輪角分明的臉沿聚集。

    低落。

    趙戎忍不住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