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小戎 作品

第二百八十三章傲睨的李姑娘(感謝‘O嵐嵐O‘好兄弟的盟主打賞!)

    ()        這我行我素的人與劍。

    是南逍遙洲獨有的一景。

    甚至成了去過南逍遙洲的外洲之人在其它洲遇見時,只要‘不小心’提到那個名字,面上便會有的會心一笑。

    至於在南逍遙洲的洲內……誰敢笑?

    嗯,山上餐館酒肆的老闆應該心裡笑開了花。

    因為席間只需一有人提那襲紫衣的名字,大夥都要喝口酒壓壓驚的不是?

    壓完精後,總得抓起筷子夾幾口菜緩緩神的不是?

    緩完腎後,動作也輕手輕腳些了不是?

    動作溫柔些不粗魯了後,這些劍客俠士好漢們以往那種,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喝了大半碗酒,放下個酒碗還要用力往下拍摁,生怕剩下的小半碗酒沒有全濺出來好體現壯士豪情,結果就哐的一聲要不是碗遭殃要不是桌子倒黴的情況,也少些了不是?

    這都成了南逍遙山上仙家酒肆的老闆,增加酒水銷量、穩定店內秩序、發家致富的不二法門了,偶爾同行間還會交流下心得。

    這可比以前什麼,仙子與俠客情愛糾紛愛的蕩氣迴腸,或是劍客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老掉牙故事,有用多了……

    書樓外有一層低矮的白牆,將書樓圈住,樓與牆頭之間空隙數尺,是一個過渡的小院子,來往出入之人平時都要先經過院門,再經過樓門,過兩重門後進書樓。

    此刻,樓體上浮現的儒家字句和那本翻動儒經所在的位置,其實並不是緊貼書樓,而是與這院牆一樣,相隔數尺。

    萬千墨字,一刻不歇的流轉。

    離院門檻門還差一步距離的位置,白眉老人背手獨立,沒有去看一粟,轉頭瞥了眼書樓剛剛撞擊之處,前方的儒經。

    他白眉下的目光一掃周圍,中途在李雪幼的臉上微微停頓,然後挪開,繼續環視一圈。

    老人搖了搖頭,並沒有看見那人和另外幾柄劍的影子。

    那一身刺目的顏色,若是入書院了,大老遠就能瞅見,是藏不起來的,也不可能藏。

    因為那就是一把無鞘的劍,鋒芒逼人。

    只有隕落後的劍冢才可藏其鋒銳。

    原本耀武揚威的一粟,驟然紫光大冒,劍體一橫。

    劍尖直指膽敢無視它左顧右盼的白眉老人。

    全場寂靜,氣氛劍拔弩張。

    穿著陳舊黑衫的白眉老人,瞧了一眼,抬腳,往前走了半步,布鞋的腳尖,貼著院門門檻。

    他抖了抖袖子,一本古舊書籍從袖中落下,掉入一隻乾枯的手中。

    一手捧書,一手抬起,食指沾了點唾沫,隨後翻開書頁。

    白眉老人旁若無人的翻書,停停頓頓。

    期間,又不時的抬手,精瘦的五指一抓,似乎是從某一頁書中攝取了某物。

    只是動作太快,各色的光芒一閃,就已被抓入掌中,一旁安靜觀望的趙戎等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就已握拳將其塞入袖子中。

    就像整理著雜物似的,不急不緩。

    只是偶爾,老人也會看一眼手心的抓握之物,隨後抬手,五指一鬆,向側方的書樓院一拋。

    竟是一些長長短短的字句,歸入了正在縫補的書樓字海禁制之中。

    其中有風景遊記中的突兀一句。

    ‘又前有禁蛙池,至今夏月無蛙鳴。’

    又有古人傳記中的片紙隻字。

    ‘童子時,問塾師何為第一等事。師言:讀書登第爾。伯安不然,曰:此未為第一等事,其為聖賢乎?’

    還有閒篇雜記中的一言半語。

    ‘握筆昏睡,夢中忽作一詩,既覺,轍能記之,揮就,筆停落花也。’

    不一而足。

    平平無奇的字句,起初石沉大海,隨後,書樓字海,頓時沸騰,木質樓體之上緊跟著,依次浮現一幅幅模糊異象。

    有寂靜夜景,有聖人氣象,有夢裡花落……

    白眉老人要給某個正在呲牙的小傢伙,在書裡騰出些位置來。

    太久沒出書樓曬太陽,在樓內一直翻書,存的東西有些兒多了。

    這劍的主人。

    來頭,確實大。

    位置,確實高。

    金貴,確實貴。

    都說劍修是人族諸多修士之中,最為吃錢的一類,殺力也最大。

    某個太宗為玄黃人族養劍修,而此劍的主人,可以說…是極貴極貴的了。

    吃的錢,不是以青蚨錢和彩蝶錢計的,而是以價值連城的金龜錢起步。

    白眉老人微微皺眉,這些錢,若是傾斜在七十二書院,不知能培養出多少大道有望的讀書種子出來。

    就算是怕儒家做大、百家勢力做大,那把這筆難以預計的山上錢,花在山下民生,也不知能讓多少王朝的百姓溫飽安康,樂業安居。

    再不濟,還可以花在各洲的太清四府上,也是效果極好的。

    可是結果……

    老人停止了翻書,因為翻到了某一頁。

    那兒,有一枚特殊的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