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吾君 作品

第204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醫生想了一會兒篤定道:“幾乎為零。”




樓下,林織伸手打車。




通過仇或的座標移動他大概明白對方的意圖,不管是瞭解他的病還是對他起疑,都沒有關係。




仇或很敏銳,他在剛一打照面的時候就知道了。




林織坐上了車,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和琴行約定好兩天後去取琴,因此在家附近吃了東西后就準備回去。




住所旁邊有家寵物店,經過時能聽見狗吠聲。




林織在玻璃窗前駐足,看見了箱子裡的小薩摩耶。




軟糯糯的雪白團子,林織想起了很久以前和明遙養的那隻小薩摩耶,隔著窗戶對著小狗笑了笑。




他又想起了戚禾抱來的那隻白橘色的貓,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離開了寵物店。




這個世界他的狀況不太穩定,還是暫時不考慮養寵物,以免照顧不好。




電梯上行,兩個家政正在提著最後兩袋垃圾往外走。




林織進門舒心了不少,雖然說不上是煥然一新,但也乾淨整潔了很多,那些被毀壞的東西處理好了後,房子顯得無比空蕩,林織也不打算添置。




付了錢後,林織關上了門。




主臥的床單被子都被更換過,林織又洗了個澡,用溫水吞了藥,在輕微的頭疼中睡了過去。




長時間的酗酒已經精神刺激,在藥物的作用下,林織睡的很快。




不過他睡的並不安穩,夢裡的那條長巷漆黑幽冷,風呼呼的吹過,宛若鬼哭。




世界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要顛倒過去。




他歪歪斜斜地走著,入口冰冷的酒讓胃部隱隱作痛,反應更加遲鈍。




行走的過程中,好像被什麼絆倒,差點摔跤。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這麼不順心,為什麼連走路都要被絆到,所有的憤懣堆積在心頭,在那一刻噴薄而出,隨後一頭栽倒。




林織猛地睜開了眼睛,按住了脹痛的太陽穴,頭似乎還在暈著,因為夢裡頭著地的碰撞胸腔內心臟快速跳動,仍有餘悸。




額頭出了冷汗,林織打開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對著鏡子他撥開了頭髮,仔細地摸了摸頭上,可頭上並沒有摔倒起的腫脹,從鏡子裡也看不出異樣。




林織關上了衛生間的門,主臥的窗簾緊閉不透光,林織從手機裡看到了時間,凌晨兩點四十八分。




他倒了杯溫水,坐在了客廳小陽臺的椅子上,看著外面零星亮著的燈火。




那是原主的記憶碎片,大腦以夢的形式將他有意無意忘記的事情返還。




原主醉醺醺地經過巷子,渾然不覺一起殺人事件就發生在不遠處,他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被死者的腿絆倒。




那時候死者是不是還活著不得而知,被絆到差點摔了一跤的原主怒不可遏,喝醉加上精神狀態失控,讓他將不順進行了發洩。




他踢著絆倒他的腿,好好發洩了一通,又繼續往前走,這次沒有人絆他,他還是沒站穩,往前栽倒。




林織忍著頭疼繼續回想,這些碎片刺激了記憶,又出現了更多。




摔倒了,但是沒有摔到頭,沒錯,是這樣。




左手提著的那袋啤酒給了他支撐,手肘撐著一堆酒,他只是趴在了地上。




那裡坐著剛剛絆倒他的人,還有……林織睜大了眼睛,呼吸變得急促了些。




他從記憶裡看見了一雙眼睛,藏在坐著的那個人身後。




喝醉的原主看到了又好像以為是喝多的錯覺,他趕著回家繼續喝酒,所以又站了起來,一邊喝一邊又歪歪扭扭地往巷子外走。




那個人就是兇手,在原主離開後他還在巷子裡。




他是怎麼進去,又怎麼出來的?




因為覺得原主沒有看見他,所以才沒對醉鬼下手嗎?




林織竭力地想看清楚那雙眼睛都樣子,可始終隔著迷霧,完全無法分辨具體的模樣,太陽穴旁的青筋跳動,林織抓著自己的長髮,手指不斷收緊,




玻璃杯撞到牆壁後碎片飛濺,還未喝完的溫水淌在地面上。




林織閉上眼睛調整呼吸,撥通了手機裡最新存的聯繫的電話號碼。




凌晨三點,勉強有一絲睡意的仇或被手機鈴聲吵醒,看向來電備註,立刻按了接聽。




聽著青年的話,仇或若有所思,如果兇手躲在死者的身體後,那麼牆壁那塊地方的大片痕跡也有了解釋。




“可惜我記不清那雙眼睛長什麼樣子……”




林織一邊講電話一邊撿起玻璃碎片,不小心被碎片劃傷了手指。




指尖傳來刺痛感,很快冒出血珠。




林織的臉色變得極冷,並非是因為受傷,而是自己的愚蠢。




他明明知道徒手撿玻璃碎片容易受傷,卻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他明明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慮以免行差踏錯,最好要萬無一失,以免為自己的愚蠢買單,可為什麼剛剛還是這樣做?




不可以失敗,不可以犯錯,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完美。




林織從沒有覺得算計會讓他很累,因而更難以容忍自己的失誤,看著手指上的血珠,林織忽地充滿了厭煩。




即使他知道這是因為原主的病,也不可避免地在這個瞬間對世間的一切失去了耐性。




大塊的玻璃碎片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破壞帶來的發洩欲在瞬間簡直讓人上癮,林織面上流露出些幾不可見的笑意。




“仇警官,普通市民現在需要幫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來幫個忙。”




林織掛了電話,沒再收拾那堆碎片,用紙張按著傷口。




仇或耳力好,自然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他還未回答,電話便傳來一陣忙音。




仇或沒多猶豫,林織是眼下這起案子的關鍵,關於他提到的線索,他也需要詢問一番,加上入睡對於仇或來說本就是件困難的事,如今被吵醒了恐怕也難以好眠。




十幾分鍾後,仇或進了林織的家門,看著彎腰將水放在客廳茶几上的青年,問道:“你要我幫什麼忙?”




“能銬住我嗎?”




林織伸出雙手,其實他在電話裡說的那句話本意不是如此,而是更為直白的發洩情緒的運動方式。




可掛斷電話後他就冷靜了,眼下這個案子,仇或斷然不可能昏頭身為警察和嫌疑人搞到床上去。




在見到情人後,他不再煩悶的情緒其實也很好證明了一點,他也不是想做,只是想見他而已。




人來都來了,他便順手織網了。




“我的病嚴重起來有自殘甚至自殺的傾向,我不想傷害自己,可我怕控制不住,警官,幫幫忙吧。”




青年俯身望著坐著的男人,柔軟的眼眸帶著些懇求,可又分明藏著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