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訓練

第二日，在一處被黑暗填滿的房間中。

徐嶽安靜地盤坐在房間中央，雙目緊閉，就連耳部也都佩戴著耳塞，將人類最重要的視覺、聽覺等感官盡數封鎖後，他所能用來感知外界的感官便只剩下了位於皮膚的觸覺。

“噠！”

這時，房間角落響起了一聲細微的彈珠落地聲，明明聽覺已經封閉，但位於房間中央的徐嶽，卻在彈珠落地的剎那，敏銳地偏頭‘望’向了彈珠落地的位置。

且隨著彈珠的滾動，他的頭顱也隨之偏移，彷彿透過眼簾，也能清晰地鎖定彈珠的方位。

這並不是因為他擁有了類似白眼的能力，而是來自於他在上個世界自行領悟的‘震動感知’。

在他的感知視角里，下方的地面彷彿變成了平滑如鏡的湖面，隨著彈珠的下落，湖面角落頓時泛起圈圈漣漪。

在擴散的漣漪中心處，一顆圓滾滾的彈珠開始從下往上，慢慢顯露出完整的形體。

彈珠在地面上不斷地跳動，下落的力道也逐漸降低，於是，一個個由大到小排列的漣漪圈在湖面上陸續出現，組成了彈珠的滾動軌跡，被徐嶽輕鬆感知。

最終，彈珠身上的動能消失殆盡，在一處牆角停放了下來，但它自身的重量也在湖面上泛起了極其細微的波紋。

房間中央，徐嶽直直‘望’向停放著彈珠的牆角，他背後一雙金屬羽翼展開，然後潰散為無數枚散發著紫色微光的金屬殘片，環繞在他周身蜿蜒盤旋。

忽然一枚光點從他眉心飛出，與蜿蜒星河中的一枚殘片相結合，緊接著這枚殘片破空飛出，精準地命中了牆角處的玻璃彈珠，將其擊打得粉碎。

這顆彈珠剛剛被擊破，房間內又是兩顆彈珠落下，清脆的敲擊地面聲響起，但轉瞬間便被鳴嘯的破空聲所覆蓋，彈珠剛在地面上彈動一次，就被飛舞的金屬殘片擊破為一地碎屑。

然後是4顆彈珠落下、接著是8顆、16顆、32顆、64顆…………

房間內彈珠如雨滴般下落，而一枚殘片也逐漸顯得應接不暇，於是環繞在徐嶽周身的銀河中開始飛出一粒粒的紫色星光，在這間黑暗的房間中飛舞盤旋。

星痕纏繞間，星光將散落在各處的玻璃彈珠一一擊破，只殘留漫天碎屑，鋪灑在地面上反射出點點璀璨光芒。

在彈珠和星光的彼此配合下，敲擊聲和破空聲連成了一道密集的雨幕，又或是一曲激昂的交響樂曲，而每一次彈珠集體落下的中間時段，正是這首交響樂的每一段樂章。

樂章間的時限逐漸拉長，最後的512顆彈珠更是花費了近十分鐘才被陸續擊碎。

隨著最後一顆落地的彈珠被擊碎，彈珠開始不再向地面下落，而是對準了房間中央的徐嶽破空襲來，但還未臨近時，彈珠撕裂空氣產生的漣漪已被他快速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