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五十章 風與花(二十一)

一個流轉的人的靈魂存在於另一個人的身體時,會自然得想要佔據它,而身體原本的靈魂是與那個身體配對的,在爭奪身體使用權的時候,即便是伏地魔也輸給了奇洛。

可是奇洛還是渾身散發出腐敗的臭味,需要用大蒜掩蓋。這也意味著,伏地魔需要新的身體不能以附身在動物的身上喝藥的形式解決。

波莫納不相信阿不思所推論的,哈利是第七個魂器的理由也是因為此,然而等到她真正開始接觸他的“領域”,她才曉得“打敗”阿不思有多難。

作為一個女性,很少有人會不想要新衣服、打扮自己的,可是拉格特是個“瞎子”,喬治安娜打扮得再豔光四射都對他無效,他的“眼前”只有他的妻子。

瑪蒂爾達去請他的時候,拉格特也沒有睡,或者說他也被倫敦傳來的消息驚醒了。拿破崙從比利時集結的去收回聖多明哥的遠征軍是從阿姆斯特丹出發的,如果法國人成功收回了聖多明各,不只是收回了一塊富庶的殖民地而已。

連喬治安娜這樣的小女子都能想到的事,這些大人物怎麼會想不到,拿破崙用意大利的一小塊土地換了路易斯安那那麼大的面積,當時很多人都認為西班牙做了虧本買賣。

當初羅伯斯庇爾會賞識還是炮兵中尉的拿破崙是因為他的頭腦,他對於地形、地帶、地面障礙的記憶力與想象力如同形成了一種內在鏡像,在需要喚醒時,即便時隔多年也依舊煥然如新。

不過不論他多麼有才華,如果沒有在合適的場合遇到“貴人”,他一樣很難有出頭之日。但是在大革命時,卻不缺乏這樣的機會。

1790年的夏天,馬拉將沒收的教產科爾得利修道院改建成俱樂部,它的正式名字是“人權和公民權之友社”,但大家還是習慣叫它科爾得利俱樂部。之後丹東擔任俱樂部主席,那個地方也漸漸成了雅各賓派俱樂部了。

它就位於聖日爾曼德佩附近,從1794年開始就停止活動了,這次舊貴族流亡者回來後被安置在聖日爾曼德佩,要給他們住處就免不了拆毀一些舊房子,騰出地方給他們住。在大修、大建、大拆之中,見證了拿破崙崛起的科爾得利俱樂部就這樣消失了。

只要沒人去提這件事,大家的注意力就都在盧浮宮的館藏中,而且還有埃及來的新鮮文物。拿破崙這次去亞琛不只是封賞,他還去了科布倫茨,打算把一位將軍的墳遷回巴黎。

這位將軍是最早一批投身法國大革命的舊貴族,他在1796年就戰死了,卻受到了普魯士人和法國的尊重。

荷蘭人和比利時人的“麻煩”相對小點,他們只需要將在反法同盟戰爭中的普通將士骸骨收集起來,送回法國就行了,他們將被安置在一個指定的墓園裡。

拉格特收到的消息說是在巴黎東部的拉雪茲神父公墓,那片地區是無套褲漢和雅各賓派殘餘分子活動的區域,巴黎東部則是保王黨活動的區域,他們還稱呼第一執政是“葡月將軍”。

現在出了那麼大的事,拉格特想問喬治安娜能不能先緩一緩遷墳的事。

喬治安娜腦子嗡嗡直響。

科倫布茨又被稱為德意志之角,那裡樹立著德意志帝國第一任皇帝威廉一世的騎馬雕塑,它非常巨大,理論上是不會誤射的,不過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被美國的艾森豪威爾下令“誤射”了。

散落的銅塊被融化,基座的石頭則掉入萊茵河中,在基座上有一行詩詞:只要團結和忠誠,帝國將永存不滅。

19世紀初威廉一世還沒出生,但是這首詩歌卻已經有了,因為那個詩人就活在拿破崙的時代。

萊茵河是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和神聖羅馬帝國的自然邊界,跨過了萊茵河就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國境了,不帶一兵一卒,光是來旅遊、站在萊茵河邊的法國境內看對岸神聖羅馬帝國境內風景的拿破侖波拿巴有什麼可怕的。

同時她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是拿破崙,而不是其他人了。

他是個“築夢師”,是夢境的搭建者。

同樣都是霍格沃茨城堡,每個人的回憶都不一樣,就像不同視角的鏡頭,記錄下自己看到的一切。有人記得坐船來到城堡,有人記得漂浮的蠟燭,但這都不能脫離霍格沃茨城堡這個“基礎”,人只是在城堡裡演繹自己的故事。

如今“築夢師”要將這個世界改造了,會帶來什麼?

喬治安娜看著面前鋪開的巴黎地圖,與自己在旅遊雜誌上看到的地圖做對比。

“羅馬”不是一天修成的,卻會“哄”的一下消失,如果尼克勒梅沒有阻止那場大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