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七十章 攪拌缸中的洗禮

據說當奧地利、俄國、普魯士三家瓜分波蘭的時候,瑪麗亞·特蕾莎女王哭了。

有一個不知是真的還是杜撰的事,她說她不知道為什麼,如果雙方行使霸權,壓迫弱小,第三方必須效仿並作出同樣有失公允的事,僅僅是出於未雨綢繆和當下便利。

如果說女人的眼淚只對在乎她的人管用,那麼對腓特烈大帝來說,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是他在乎的。於是他便說:“她哭了,但是她收下了。”

那些慈善家的熱心程度讓喬治安娜想起了農耕借貸,當時銀行家們也是這麼蜂擁而至。

她覺得這次自己可能又錯了,然而現在卻好像不允許她改了,“新的問題”又來了。

喬治安娜走之前說要用盔甲來裝飾伏爾甘,波拿巴就找到了一些,其中包括薩伏依盔甲,貴族們對薩伏依盔甲嗤之以鼻,因為和精美的米蘭盔甲比,薩伏依盔甲實在是古怪又難看了,可是17世紀的馬耳他騎士團卻大量列裝。

接著他就想起來皮埃蒙特不僅有絲織品,還有造紙廠和冶鐵廠,於是他就寫信讓她“恢復”都靈的鋼鐵工業。

鐵不溶於汞,儘管汞這種墨丘利的化身可以與其他金屬形成合金。

在柏拉圖翻譯的《赫耳墨斯秘籍》中,赫耳墨斯曾對塔特說:知識並非善的開端,卻向我們提供了將被知曉的善的開端。

同時投入必朽與神聖兩個領域是不可能的。

那些接受神之饋贈的分享者就是不朽的,而非必朽的。

地上的事物、天上的事物、甚至天空之上的事物,在他們的心中已領悟了。

他們藐視各個有形體和無形體的事物,匆忙趕向同一和唯一。

用東方的哲學來看,赫耳墨斯說的“同一和唯一”應該說的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那個“一”。

柏拉圖的天人學說裡,城邦之善使城邦團結統一,家庭與私產都不得存留,最善的共同體中,人人必定親密無間,其中一切事物即都“屬我”又都“不屬我”。

當全歐洲都因為黑死病而大量人口死亡時,米蘭卻倖免於難。

要是喬治安娜沒有傻到去跳舞,她本想在回信裡跟波拿巴聊聊這個。

她不懷疑他聽不聽得懂,她只擔心他想不想聽。

如果說城邦的合一要建立在生活於其中的每個人的合一上,城邦的每個公民都要完成自己的任務,那麼軍隊也是一樣的,波拿巴甚至還跟她說,軍隊裡死亡都是平等的,哪怕指揮官的帳篷也在大炮的射程之內。蠑螈斷尾可以存活,少了條腿和胳膊也不會死。

柏拉圖追求的“一”而非“多”,但希臘諸神是共存的,阿特拉斯、卡呂普索這些泰坦也存在於人間,並沒有和其他泰坦被關到地獄裡去。

她長嘆一口氣,看著手裡的信。

在馬耳他島上有一個地方叫“卡呂普索之洞”,根據荷馬史詩中卡呂普索住的地方取的名,她在裡面織造了衣物給奧德修斯,在洞穴外就是藍拉灣,山坡上有果樹和花卉,從那裡可以俯瞰哈馬海灘的風景。

波拿巴好像對那個地方著了魔,他居然說如果他是奧德修斯,就呆在那裡不走了。他要躺在女神的懷中,不再回到他妻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