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逆光夕照

如果變法使得人失去順從的習慣,那麼公民得到的還不如失去的多。

韋斯萊雙生子雖然調皮搗蛋,卻是“酷孩子”,他們有一種“血氣”的秩序,不會坐視“小學生”被烏姆裡奇懲罰而不管不顧。

烏姆裡奇用威權制確實方便,而這其中必然少不了懲罰。她雖然不像伏地魔那樣隨心所欲,卻還是可以脅迫。

大道甚夷,而民好徑。

平坦的路誰不願意走呢?當然是曲折又不知通往何處的路才不願意走。而且明夷代表著黑暗,不像晉卦,是太陽照在大地上。

在暗不見天日的時候,君子要自昭明德,不僅要照亮自己,還要了解自己,才能維持一種開明的局面。

其實她哪裡是想去回憶那段歷史呢,只不過這麼做不用去想自己的事罷了。

從前的她滿腦子愛與和平,還學丘吉爾,在照相的時候比“v”,那時他們還在阿爾卑斯山上,西弗勒斯買了個新相機。

和當時比,她的長進好像並不多,所以她怎麼能說西弗勒斯難改呢?

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小王子對他養的玫瑰說,它是完美的,而現在她不是完美且純淨的了。

她摸著自己的心臟,感覺不到絲毫的心跳。

你的心在哪兒呢?

她彷彿在對自己說。

然後她抬起頭,看著不遠處,她彷彿看到了一個拿著念珠的牧師站在道路的盡頭,他手中的念珠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夫人。”

她循聲看了過去,是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

“我們必須住在斯福爾扎城堡裡嗎?我是說其他人在意大利有住處。”萊斯特蘭奇說。

“當然。”她看著拉巴斯坦的臉說。

“我能不能問為什麼?”萊斯特蘭奇沒有絲毫不耐煩得問。

“別以為那是傭兵住的地方。”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她本來想說達芬奇的許多作品都是在這裡完成的。

“夫人?”萊斯特蘭奇問。

“你們以後的住宿條件更惡劣。”她冷冷得說“準備好去秘魯。”

萊斯特蘭奇不敢相信得睜大眼睛。

“殺掉所有的秘魯毒牙龍。”她斬釘截鐵得命令到。

萊斯特蘭奇看起來想說什麼。

“那是巫師的弱點,別把破綻留給麻瓜。”她盯著拉巴斯坦的眼睛說。

“但是,誰會去呢?”拉巴斯坦嚴肅得問,嘴唇抿了起來。

“所以我要他們住在斯福爾扎城堡裡,這是命令。”她重複道。

拉巴斯坦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夫人。”

等他轉身離開後,喬治安娜再看那條路的盡頭,那個拿念珠得牧師已經不見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她發出一陣自嘲的苦笑,接著轉頭朝來時的路走。

以悅而動則兇,致豐之道以明而動,可是明路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呢?

何況看似明路,怎知不是障眼法隱藏的絕路?

她長嘆一聲,掉頭朝著布雷拉宮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