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1471章 “海風”

    在喬治安娜第一次與波拿巴共舞的時候,她曾經對他念過一首埃及的詩歌: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

    瘋子不知道自己瘋了,剛愎自用的人不知道自己多麼剛愎自用,他居然只在自己想聽建議的時候聽建議。他出錯了又過分自信自己的做法沒問題,還不聽別人的建議改正,最後將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

    固執是除了有一口整齊的白牙外,波拿巴家族的又一個特點,他從哪個方面看起來不像是個活人呢?

    她的背後還殘留著他指尖劃過留下的感覺,那個在她身處的時代已經死了200年的人居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的面前。

    即便是夢也太瘋狂了!

    遲早有天她會穿上緊身馬甲,被丟進瘋人院裡去,這都是誰害的?

    她想在這個瘋狂的世界找一點理性,紙廠工人的工資降到一天15蘇都要鬧事,何況是一天8蘇。但那是臨時工的工資,沒有契約或者合同保障,女人也不像男人那麼有力氣。裁縫、廚師這些就業機會也被男搶走了,留給她們的選擇不多,倘若有兩個孩子要養,有時候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放下尊嚴,去幹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不是誰都驕傲得不接受賑濟與施捨的。

    得到了撫卹金的寡婦把錢給花了,其他行業才會跟著有資金流入,然後跟著運作起來,其他人的就業才有保障,這種想法很美好。

    窮慣了的人不會將好不容易得到的錢都花出去,她們會留下一部分錢以備不時之需,達不到某些議員們所想的目的。

    賑濟點只有食堂,蘇格蘭學院改造成庇護所可提供100張床位,前提是收容的人裡沒有肺結核、天花、瘧疾等傳染病,否則會引起集體感染,喬治安娜給軍醫院的醫生拉雷,讓他派幾個醫生前往蘇格蘭學院準備為收容的婦女體檢,又寫信給利昂庫爾夫人讓她準備好藥材,想送信的時候才發現沒有人能代勞。

    於是她又急急忙忙得離開辦公室,打算找人代勞,中途卻碰到了吉爾·格貝爾,他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似乎那封信沒有改變他的命運。

    她立刻把信丟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