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知否,知否 第七章 茶館聞劍,酒樓飛花




    可以,稍大的酒樓專門為此騰出兩面牆來,供這些紅著眼睛的文人題字作詩,不過若不是平日素有名聲的主兒,那就得自掏荷包買下塊牆面留白來。



    當然,花錢買牆面,這只是對尚未揚名的文人,至於鼎鼎大名的文豪題字,倒貼銀兩都未必換來機會。大文人,風骨與脾氣喜好總不能與常人一般無二,特立獨行的居多。



    青柴的雨聲樓,近期討到一份白牆墨寶,難以得知究竟付出了多高的價錢。奇怪之處在於,字是金鉤銀劃入木三分,詩也是高山流水意境高渺,但是沒有落款蓋印,誰也看不出題字人是何方神聖,繞是知縣老爺在繁浩描本中找尋了三日,熬得一對老眼血紅血紅,橫豎是沒找到字體相近的半篇文章。



    而雨聲樓的名頭,卻悄然在坊間乃至周邊各處流傳開來,每日登樓之人絡繹不絕,都希望能看出點端倪,或者學來這筆獨特的字,雨聲樓的門是踩壞一塊換一塊,掌櫃的小妾也是添了一房又一房。好在這幾天雪勢大,來客縮減了六七成,跑堂的,彈弦的,酒樓伙房的廚子也終於能獲片刻賦閒。



    所以幾位本地公子哥趁著這會光景,登至二層窗邊賞雪。幾位年輕人還尚未考取功名,但腹中墨水真真未見得淺薄,談笑間自有一番才子氣度。



    “既是賞雪飲酒,只是飲酒未免枯燥無趣,我等何不效仿當朝的文人遷客,做一出雪字飛花令,也算應初雪美景。”開口之人身著狐裘,劍眉星目,可觀氣色卻十分暗淡憔悴,顯然是身患隱疾或是大病初癒。



    “自然是極好。”其餘幾人皆交口贊同。



    狐裘年輕人背後站立一位老僕聞言皺眉,正附耳欲說些什麼,年輕人卻擺擺手,示意莫要多語。酒已溫好,跑堂又端來幾碟精緻的下酒小菜,於是由狐裘年輕人開始行令。一連十幾輪,竟未有輸贏,眾人皆無猶豫,連貫說出七八十句句中有雪的詩文,且對賬工整格律分明。



    直到第十六輪,身穿紅衣的年輕人略微沉吟片刻才道,“水晶簾外涓涓月,梨花枝上層層雪。”於是下一句又輪到了狐裘公子。



    眾人心中忐忑,因為實在是想不出其他詩句,若對不上來,罰酒一杯是小事,可面子上始終有點難堪。眾目睽睽之下,狐裘年輕人伸出玉筷,夾了片雲腿放入口中,旋即微微一笑朗聲道。



    “雪褪冬雲千山寂,花驚春樹四月晴。”



    無人注意到,雨聲樓對面,有位藍棉衣三綹鬍鬚的中年男子,靠在窗邊暗暗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