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馬加藤惠 作品

第316章 所謂變通

    “啊?日本現在還能找到不會讀寫的人?”阿茂大驚。

    和馬聳了聳肩。

    正好這時候,兩名巡警上了車,一上車就拔出警棍,手按腰間的手槍:“你們兩個不要動,我們是警察。”

    和馬:“警官先生,別緊張,警視廳搜查四課的白鳥刑警這帶隊往這邊趕呢,我們會安分的等他到。”

    “什麼白鳥刑警?我不知道,現在你們兩個給我把雙手放在頭頂,面朝牆壁蹲下!”

    領隊的警官還挺兇。

    和馬正要和他講講道理,他肩膀上的對講機響起來。

    領隊警官拿起對講機,講了幾句之後,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眼和馬。

    和馬聳肩,兩手一攤:“我早就說過了不是嗎?我可是幫助警察維持社會治安的良好市民。”

    警察看了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兩個啞巴,臉上寫滿了“我不信”三個大字。

    和馬總覺得這時候如果自報家門“我是桐生和馬”,說不定會有大河劇裡水戶黃門自報家門時那樣的效果。

    以後說不定和馬能撈個詞條“現代水戶黃門”,一報自己的名號,各種邪魔外道三教九流就會嚇得腿軟倒頭就拜。

    不過和馬想了想,還是算了。

    **

    白鳥刑警帶著一隊人趕到,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了。

    和白鳥刑警一起來的,還有搜查一課的島方義昭刑警及其搭檔。

    島方義昭在確認了這倆“人犯”是啞巴之後,皺著眉頭看著和馬:“現在這個情景,如果沒有其他人能證明你是正當防衛的話,我就要逮捕你了。”

    和馬指了指還在車上待命的司機:“他能證明。他看到這兩個人是追著我們扒車進來的。”

    其實和馬確實是先動手的一方,畢竟他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但是隻要證明了這兩人對和馬有加害意圖,和馬先動手就是為了制止侵害行為發生,頂多算防衛過當。

    和馬很有信心,古美律師一定能把這給弄成正當防衛。

    司機點頭:“是的,當時兩位在公共汽車關門前一刻才上來,明顯是在躲避什麼東西。”

    和馬一聽,在心裡給司機點了個贊:這證詞,先來一個緊急避險沒跑了。

    司機繼續說:“然後另外兩位以非常危險的動作扒上了已經啟動的公交車,並且從窗戶翻進來。我想他們確實是在追著先上車的兩位。”

    島方義昭對司機說:“麻煩你到警署去做個筆錄。我要提醒你,一旦你完成筆錄,這就具有法律效力。”

    “我知道。”司機點頭。

    島方義昭話音落下,白鳥晃刑警就問和馬:“你說這倆和‘音樂之神’藥丸有關,你有證據嗎?”

    “有。派你們來追我的那傢伙,是不是在賣可以見到音樂之神的藥丸?”和馬問兩個啞巴。

    兩個啞巴一起點頭。

    白鳥晃皺著眉頭,看了眼兩人,又看著和馬說:“你……打得太用力了,就算真的憑藉這個證詞抓到了人,對方的律師可以指責我們使用了刑訊逼供。證詞可能被無效化。

    “下次記得,打要不留痕跡。你還有很多要學啊。

    “還有什麼別的情報嗎?”

    和馬:“今天在死亡深坑迪廳表演的樂隊urb,很可能服用了這種可以見到音樂之神的藥品。這些傢伙,似乎把嗑藥的人叫做音樂之神的眷屬。”

    “眷屬?”

    這個詞不是白鳥刑警說的。

    和馬扭頭循聲望去,看見gongan的荒捲上了車來。

    “具體怎麼回事?能仔細的說一說嗎?桐生君。”

    和馬看著荒卷,心裡吐槽尼瑪我剛剛就是嚇唬人才說會有gongan的特務過來,沒想到你真來了啊。

    吐槽歸吐槽,和馬還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死亡深坑迪廳裡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和馬說完,荒卷、白鳥和島方三人面面相覷。

    島方義昭一臉不願意承認的表情對荒卷說:“聽起來還真像是**集會現場啊,看起來你們拿到這次搜查的指揮權已經板上釘釘了啊。”

    “不,還不能確定。有些搖滾樂隊的現場也會如此狂熱,這還算好,沒人暈倒。美國那邊的搖滾樂隊現場,因為不少聽眾本身就磕high了,會有很多人昏倒甚至發生踩踏傷亡。”

    荒卷一臉嚴肅的說道。

    島方義昭剛想說什麼,白鳥晃便說道:“我建議立刻突襲這個迪廳。”

    白鳥刑警的搭檔高山刑警立刻說道:“確定嗎?我們沒有搜查令也沒有逮捕令,突進去除了給對面投訴的口實之外啥用也沒有。”

    “現在幾點?”白鳥刑警反問。

    高山刑警看了眼白鳥手上的表,似乎想吐槽“你不是有表嗎”,但最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報時:“十點半。”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我們刑警也是人,下班了去迪廳放鬆,沒問題吧?”白鳥反問。

    “沒問題倒是沒問題……那不就什麼都不能幹了嗎?還會打草驚蛇。”

    “今天桐生君已經把這倆盯梢的給抓了,該驚的蛇早就驚了,現在馬上去,還有可能打對面一個措手不及。明天申請好了搜查令再去,那才真是什麼都發現不了了。”

    島方義昭:“你啊,還是喜歡搞這種小動作。不過,也好,我也很久沒去過夜總會了,最近總是加班。看看扭動身體的年輕女孩也很好嘛。”

    和馬在旁邊聽著島方義昭的話,心想不愧是日本,已婚男士討論這些事情都能如此不避諱。

    不愧是高官不養情人反而會被人非議的奇怪國家。

    和馬:“那個,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家了,明天還要上課。”

    阿茂:“我也是。我還是考生呢。明早還要送報紙打工。”

    白鳥刑警對和馬做了個手勢:“不怕,我派警車送你們回去。”

    和馬笑道:“那可太好了,有勞您了。”

    “當然,在回家前,得去警署做筆錄。”白鳥又說道。

    **

    同一時間,桐生道場。

    千代子一邊擦乾頭髮,一邊進了道場,對還在練劍的南條保奈美說:“保奈美姐你今晚難道不走了?雞蛋子都走那麼久了……”

    “不,我馬上就回去。反正我家的車已經來了。”保奈美說著垂下竹刀,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千代子看著保奈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是想等一等,見老哥一面對吧?”

    “算是……吧。”南條保奈美露出無奈的笑容,“畢竟不在同一個學校,平時見不到。”

    “我其實很好奇,”千代子繼續問,“保奈美姐姐你為什麼不去東京大學呢?明明你的學力完全夠。你也去了東大,不又可以像之前那樣,三人行了嗎?”

    南條保奈美扭頭看著千代子,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我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千代子你覺得神宮寺怎麼樣?”

    “雞蛋子?嗯……”千代子歪了歪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覺得雞蛋子很聰明、某方面來說深不見底,有種運籌帷幄的智將的感覺。用歷史上的名人來比喻,竹中半兵衛的感覺?”

    “不,我覺得她就像德川家康。”南條保奈美說,“進退有度,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能屈能伸,雖然生涯中沒有什麼所謂的高光時刻,有時候還很憋屈,但最後取得天下的卻是他。”

    “狡猾的老狸貓的感覺?”千代子問。

    “老狐狸啦。”南條保奈美笑道,“不要被某些歷史作家誤導啊。老狸貓、老烏龜這些諢號對家康很失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