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糖粥 作品

535.這樣的對手久違了

    塵歸塵,土歸土。

    無盡歲月不曾磨滅的滄桑一朝傾覆,天際的絢爛輝光卻未散去,絲絲縷縷的沙在腳邊舞過,洛陽收回思緒,將視線從天際移動到地下,那些被壓抑得要出來了。

    神殿因劍而存,除劍以外不染灰埃,本該在殿中的所有邪異都被鎮壓在殿下。

    現在劍不存在了,神殿也不存在了,過去曾被鎮壓的必然萌生,就像經歷風雨的種子,自然如此,無可阻擋。

    大地搖晃得比風浪裡的孤舟還要劇烈,洛陽卻在原地站得穩當,體外毫釐道韻緩緩散開,素白輝耀將周圍三尺化為傳記中的桃園樂土,任地動山搖屹然不動,超然物外,遺世獨立。

    “吼!吼……”

    終於,地下響起咆哮,幾乎未作停頓,熟悉的應和起天上抑揚頓挫。

    飛沙遮掩大地,黑霧遮掩飛沙,在最難直視的深邃裡,新生邪獸褪去稚嫩,絨毛換做鱗甲,不安分挪動腳步,鉤爪如刀,踏頑石如堆沙。

    一隻隻手掌破土而出,可能是發覺難以觸及長空,轉而親近破碎不堪的大地,將深埋在地下的身軀憤然拔出,不知用什麼地方發出同樣震耳欲聾的低吼。

    無需敕令,更不用指引,所有邪獸不約而同望向洛陽,審視片刻,豁然發動攻勢,似狼犬身形的跑的很快,拖著巨形骨錘的也大步流星,渾不在意腳下同族死活。

    洛陽探手喚出輕痕,陰把倒握,不等邪獸如何,發動只有一個人的衝鋒。

    這與之前是不同的,不殺光他們就到不了地下,同樣沒法查探納塔庫布所謂的根源性說辭是真是假,所以不能留手,必須得磨滅他們。

    “一念花開!”

    提劍將身前的邪獸斬作飛灰,洛陽心底裡輕輕喃起劍式的名字,劍落念起,就在閃身避讓身側砸落骨錘的剎那,萬千金光透過深不可測的幽暗,塑青蓮狀,翩翩盛放。

    鏗鏘劍吟在咆哮聲中異軍突起,緊跟著奪取半壁江山,細碎劍光繚亂戈壁還不盡興,肆無忌憚掠向長空,在單調的金燦底色上肆意圖畫,盡顯風流。

    最南方的赤紅輝光下,納塔庫布隨心抹殺近身的兩隻邪獸,瞥了眼在眾人圍攻下步步向前的巨獸,念起劍起,璀璨極光所過,巨獸同煙塵散。

    “沒想到他的劍這麼厲害,如此一來開啟五殿的時間可要比預想中提前許久,變得無法捉摸,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這傳音出自納塔庫布之口,透過交戰聲與咆哮聲傳到戰場最外圍的黑衣修者耳畔,沒引起絲毫情緒變化,正欲傳音身側有邪獸襲來,張著血盆大口,惡臭刺鼻。

    那修者不緊不慢矮身撲倒,先避過邪獸巨口,再趁勢就地十八滾翻避盡接踵而至的揮抓,烏龍絞柱騰身而起,一刀斬殺邪獸,轉而遁入地下。

    取出一枚玉符傳音回話,聲調不緊不慢,似早已運籌帷幄,此間局勢大小變化心有成竹。

    “不要急,一個人再強也是綿羊,你也是劍修,可有本事阻擋百萬雄師?”

    另一邊納塔庫布繼續著似無止境的殺戮,還救下兩個重傷的修者,邊留下丹藥邊護著他們療傷,微微瞥了眼傳音來的方向,冷聲道“那得看是誰的百萬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