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29. 第 29 章 陸安荀是男人,總會貪戀……

陸安荀跟隨蘇綰進去。鋪子不大,兩間門面,但內裡陳設簡潔整齊。貨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刷牙子,長柄、短柄、小兒用的、大人用的等等皆很齊全,還有各式各樣精巧盒裝的牙粉。




掌櫃的見兩人衣著不凡進來,熱情招呼:“兩位,要買什麼樣的刷牙子?”




“你是這裡的掌櫃?”蘇綰問。




“正是。”




“敢問這鋪子可是東京城蘇家的?”




掌櫃一聽,稀奇:“姑娘怎麼知道?”




接下來蘇綰拿了塊半月形狀的玉牌給他看,掌櫃見了,頓時笑起來:“原來是少東家。”




掌櫃說:“四月之際,蘇大掌櫃曾來這查過賬,少東家也是來查賬的?小的這就去將賬本拿來。”




“不必,”蘇綰道:“我只是隨意路過,況且查賬非我之責,蘇掌櫃已經查過我不再多問。”




“是是是。”掌櫃道:“沒想到小的還能在這見到少東家。”




蘇綰又問了些旁的事,生意好不好做,津陽縣的百姓們消費水平如何,店內商品價格分幾檔,進出貨渠道有哪些,客源是否穩定等等。




陸安荀坐在一旁安靜聽,暗暗稀奇。




過了會,等兩人出了鋪子,陸安荀問:“你怎麼懂這些?”




蘇綰愣了愣,隨即會意過來他問的什麼,她道:“我此前在家跟著我娘學過如何打理生意。”




當然不是。




柴氏素來覺得這個四女兒是懶的,所以也沒想要教她生意怎麼打理,而是想著她嫁人以後能把家中事務料理清楚就阿彌陀佛了。




至於生意怎麼做,這些是蘇綰前世所學,原本就是駕輕就熟的東西,適才順口就問出來了。




不過陸安荀信以為真,今日見識過蘇家財富後,認為蘇家人會做生意理所當然。




兩人繼續沿著街道走。




蘇綰問:“你想去看些什麼?”




“什麼都看看。”陸安荀視線在街邊的商鋪還有攤販上打量,邊說:“我總得清楚這津陽縣的商業情況,百姓們如何做生意,行市結構是否合理,才知如何調整。”




“不過最大的問題是,得幫百姓從鄉紳手中奪回田產地鋪。”陸安荀道。




這些日來縣衙告狀的,不乏一些陳年舊案。大多是跟侵佔田地和鋪子有關,能當場判決的陸安荀當場判決了。可他清楚,這些遠遠只是九牛一毛,還有許多百姓被侵佔的產業在勢力更大的人手中,百姓們不敢告。




蘇綰點頭,開口正欲說話,卻見陸安荀腳步緩緩停下來,視線落在街邊一處小攤上。




她順著望過去:“陸安荀,你看什麼呢?”




陸安荀回神。




適才攤子旁有一對男女,許是夫妻。男子買了支簪子插在女子頭上,那女子嬌羞地笑了。




畫面美好,以至於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想象自己買一支簪子插蘇綰頭上,然後蘇綰嬌羞的樣子。




陸安荀覺得自己有毛病,先不說蘇綰不會嬌羞,就說他若是平白無故給她買簪子,鐵定被她笑話。




“我就看看,”他說:“那攤子上賣的東西還怪好看的。”




蘇綰瞥了眼攤子上種類繁雜的首飾,奇怪地看向陸安荀。




陸安荀被她看得不大自在,像是被看穿心思似的,有些窘。




他靈機一動,道:“下個月不是快到你生辰了嗎?我想著總得給你買樣東西。”




說完,他當即拉著蘇綰走過去:“正好我見這攤子上東西便宜,你隨便挑一個。”




“......”




蘇綰怒:“陸安荀,你摳門成這樣了?好歹也是我的生辰,就不能送貴點的?”




陸安荀理直氣壯:“首飾還分貴賤?好看不就行了?再說了,咱們出門在外到處要花錢,能省一點是一點。”




畢竟陸安荀不像蘇綰財大氣粗,他陸家本就沒產業,隨母嫁入林家,他有自己的骨氣不肯平白接受林家的給予。這些年好不容易攢的幾間鋪子,也全給蘇綰作聘禮了。




聘禮的錢自然不能動,陸安荀手上能花銷的錢少之又少,來了津陽縣後幾乎是靠蘇綰救濟。




“我看這個就挺好看的。”陸安荀拿起一支刻紋鑲粉綠珠簪子,跟此前那男子買給妻子的一樣。




那人的妻子見了這支簪子歡喜,他想蘇綰應該也是歡喜的......吧?




一抬眼,對上蘇綰嫌棄的眼神。




“你什麼眼光!”她說。




“......”




“挑簪子有講究。”蘇綰道:“貴的簪子可挑華麗精緻的,若是便宜的簪子,就不能挑這種花色繁多雕工複雜的。”




“為何?”




“你想啊,它這麼便宜,雕工越複雜越粗糙,花色越繁多越顯劣質。還不如選樣式簡單的,這樣既不顯得廉價,還有樸素之美。”




陸安荀面無表情:“行行行,你喜歡哪個,你選。”




蘇綰認真挑了會,最後選了支桃木簪。




“這個就挺好看,咦?背後還刻了字?”她輕聲念出來:“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1




“咦......酸掉牙!”蘇綰打了陣寒顫,忙將簪子放下,換了旁的。




陸安荀盯著那桃木簪子:“不要那個了?”




“不要了。”蘇綰說:“就這個吧。”




陸安荀道:“你不是挺喜歡那個?”




“換這個也行。”蘇綰直起身,問他:“給錢吧。”




“哦。”陸安荀掏錢。




走時,又莫名看了那桃木簪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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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一刻兩人回到縣衙,然而才進門口,就聽見裡頭有婦人哭喊。




“求你們救救我女兒!我女兒被人搶走了!”




“可知是何人搶你女兒?”陳淮生問。




婦人搖頭:“不知道那人是誰?他坐在馬車裡也沒瞧見臉,我女兒被他的僕人帶進馬車裡,就這麼走了。”




“官爺!求你們快去救我女兒,再晚點恐怕就......就要被那畜生給玷汙了......”




婦人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蘇綰走上前,看清婦人的模樣後,頓時一驚。




“是你?你說誰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