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尾巴





現在,這條尾巴正卷在阿努什卡的左手臂上,被他掐著一段。




阿努什卡的瞳孔放大:“……”




18歲來反覆閱讀的貓眼法令突然在他腦子字體加倍彈出:只有獲得閣下允許可觸摸尾鉤!!!其他時刻一律歸為強烈冒犯!!!突然襲摸,閣下反感度100%!法庭永黑!!




這一次,阿努什卡先掉線了。




“遜!”系統吐槽。




“是呢。”時寸瑾摘掉全息芯片,搖搖頭,起身去浴室為空掉的頸環補充新的抑制素。




“把排風打開,清理一下室內空氣。”時寸瑾說。




系統:“好的!”




20分鐘後。




時寸瑾牽著羅萊和羅利開始入關,埃米一家緊隨身旁。




“跟我來。”副官傑克手裡拿著一個平板,引著時寸瑾一夥人從海關總大廳分流,走另一條蟲更少的特殊通道。




顧及在場的其他家屬蟲,傑克撐出高等種專用冷漠臉對菲特先生一家,但正用平板給菲特先生的智腦連彈解釋消息。




j:【根據您的要求,不測血不體檢的特殊通道我已安排好。胡蜂軍團已全面掌控伽馬星,但他們在海關這邊比較鬆手,只要“檔案齊全”,一律免蓋章通過。】




j:【同時,…】




時寸瑾戴著藍牙耳機,聽文字消息一條條被轉換成語音。




系統和副官傑克和胡蜂軍團同時對海關審查大放水,時寸瑾毫無障礙直接入關,他們一行人轉眼間隱沒在來往的蟲群中。




與此同時。




貓眼。




盥洗室。




“…不會吧…”瓦倫丁坐在馬桶蓋子上操作智腦開機關機,開機界面顯示無法登錄該賬號。




他咬指甲,嘀咕:“被貓眼的網絡組發現了…”




但菲特的消息對他而言太重要,他不能一直等。




等沒用!




瓦倫丁先把智腦環藏好,想了想,打算去找戈貝利爾老師。




戈貝利爾老師是禮儀長,有對外界通訊的智腦環,肯定有備用機。




我得…我得想一個妥當的辦法從戈貝利爾老師那裡要一個備用機。




不能把菲特身邊有1980案遺孤的事情暴露。瓦倫丁洗臉清醒,看著鏡子,鼓勵自己。




一路上,瓦倫丁拒絕僕從提前去通知戈貝利爾老師,也沒有讓僕從驅車帶他前往,選擇步行到戈貝利爾老師住的地方。




因為禮儀制度,戈貝利爾老師居住的行宮離瓦倫丁住的聖殿露宮有一公里距離,這個距離給了瓦倫丁思考藉口的時間。




他步行至戈貝利爾老師住處,該地的僕從出來指引他,熱情說:“戈貝利爾長官正在書房辦公,長官曾交代過,您來了以後,不論何時都可以直接過去敲門。”




“好的,謝謝。




”瓦倫丁點點頭,心煩意亂的情緒好了一點。




在僕從指引下,瓦倫丁很快來到書房門口,敲響三下門,門旁的對講設備傳出一聲:“進。”




瓦倫丁聽到聲音愣了一下。




他推開門,發現書房內沒開主燈,只有寥寥幾l盞氛圍燈亮著,書房很昏暗。




戈貝利爾老師的書房面積極大,所有牆面做成環形書櫃,書密密麻麻嵌入牆中,彷彿格子組成的網。




戈貝利爾此時坐在書桌後,手裡似乎拿著什麼。




椅子側對門的方向,瓦倫丁只能看到戈貝利爾的半邊肩膀、放在扶手上的手、半邊散開微微凌亂的銀色長髮。




瓦倫丁擔憂地往前走幾l步,聞到空氣裡一股若有若無的血味。




這股血味被濃重的香氛和木質書櫃的植物香壓下去,瓦倫丁聞得不是很確定,他往前幾l步,將房內的情況看得更清楚一點。




“戈貝利爾老師?您好嗎?您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不舒服?是生病了嗎?”瓦倫丁往裡走進步,突然停住腳步。




地上…




地上鋪滿照片。




瓦倫丁瞳孔一縮,全是閣下的尾鉤近照,每一張都附帶編碼。




瓦倫丁放眼望去,竟然還看到自己幾l位好友的尾鉤形狀。




這些照片在昏暗的書房裡,層層疊疊,猶如一場被無數腳印踩過的灰雪。




他的老師一直背對著他靜坐,瓦倫丁仔細聽,很勉強才在靜音空調和香氛噴灑的細微聲音裡找到戈貝利爾老師的呼吸聲。




再仔細看,瓦倫丁發現,戈貝利爾老師日常用來束髮的黑緞帶就掉在照片地毯的某一處。




黑綢撕裂斷成三縷,分散在地上,斷裂的絲已經變形了,絲線頭扭曲地散著,像幾l捧被扯斷的黑髮。




瓦倫丁看到這裡更擔憂戈貝利爾老師,他又往前幾l步,視野又看清更多。




猛地,瓦倫丁背後竄上一股冷。




他看清戈貝利爾老師側擺的手裡拿著的東西。




那是他的尾鉤編碼照片。




但他的照片並不像地上的一樣嶄新完整。




戈貝利爾老師捧握一朵花般握著他的照片。




可,同樣的,戈貝利爾的手指刺穿照片邊角,在照片上扎出一個洞。既是握著照片,也是抓著照片。




瓦倫丁無言幾l秒鐘,心中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慌。




“…老師?”瓦倫丁停步,書房的門開著,走廊的光倒進來,瓦倫丁站在光和黑暗的交界處,不敢再往前一步。




片刻。




“瓦倫丁啊。”背對門的禮儀長輕聲回應:“是,我有點不舒服。”




“咯吱。”扶手椅發出轉動的聲音。




瓦倫丁心裡一突,禮儀長的椅子怎麼可能有這種噪音瑕疵?




這種噪音不是椅子砸撞磕碰到什麼精細零件才會出現嗎?




“嗯。”瓦倫丁應了一下,雖然他已經感到很不安了,但戈貝利爾老師




照顧他多年,他對戈貝利爾老師身體的擔憂佔據上風。他問:“您怎麼不喊醫生?”




“沒什麼大事。”陰影裡的戈貝利爾老師說。




這個房間很大,氛圍燈亮得又少。




瓦倫丁只勉強看到陰影裡戈貝利爾老師在微笑,卻看不清戈貝利爾老師的眼睛。




瓦倫丁把手背到身後,指節不安地纏著,“老師,我來是想…”




“瓦倫丁。”陰影裡微笑的老師突然說:“我有個問題需要你解答。”




“嗯?哦!好。您說。”瓦倫丁說。




“平時,你的尾鉤如果磕碰摩擦,感覺如何?”




“呃。”瓦倫丁疑惑,這個問題在貓眼不是常識嗎?閣下的尾巴里少則有30條觸鬚神經,多則上百條。觸鬚神經只靠一層薄薄的皮肉和軟鱗保護,而軟鱗和皮肉的神經叢當然也由尾巴里面的神經控制。




“…就,痛啊?”瓦倫丁困惑地說。




“如果,軟鱗被撕裂呢?”




瓦倫丁下意識反感皺眉:“這和剖皮有什麼區別?誰都不能這樣做,違法的!”




可,掌管且撰寫一部分貓眼法律的禮儀長戈貝利爾今天彷彿變成法盲。




“那如果,鱗片出現不可恢復的磨痕呢?”他繼續問。




瓦倫丁嘶了一聲,感同身受地難受起來,“如果是不可恢復的磨痕,天哪,掉鱗後,傷口一定長期被壓迫,一部分自愈神經壞死?老師,我想象不出來,是醫療城那邊有什麼新的成年月案例出現掉鱗情況嗎?”




“……”




他的老師突然不說話。




瓦倫丁等了一會,小聲:“戈貝利爾老師?我有點事想請…”




“瓦倫丁。”陰影裡的老師溫柔地說:“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能先請你回去嗎?有什麼事情,我們晚點再說,好嗎?”




“…嗯…”一天前,瓦倫丁還敢小小鬧一下,但現在他完全沒鬧的想法,應完就立刻轉身,憋著氣往外走。









戈貝利爾聽著瓦倫丁離開。




那孩子先是走,又跑了起來,跑步聲漸漸遠去,消失。




他低頭去看手裡的照片。




裡面的尾鉤是淺褐色的,通體軟鱗,鱗片光澤玉潤,在太陽光下猶如上好的碧璽。是一條很健康、很美、很有活力的尾巴。




“…原來那麼痛啊。”戈貝利爾輕輕低喃,指尖化成獸爪,鋒利的爪刀在上面又戳了一個洞。














“臥槽!時老師!!!戈貝利爾牌又動了!!”




北極區,伽馬星中午13點。




時寸瑾喝下最後一口鮮湯,心問:“動了多少?還是沒有解鎖…”“解了解了呃!!!”




系統尖叫:“戈貝利爾竟然解鎖2章原著章!!!!!!”




那麼闊氣?時寸瑾問系統:“進度解鎖多少,提供多少劇情點?”




系統突然沉默:“呃…”




時寸瑾:?




“呃…0.5%。”系統一言難盡,“戈貝利爾的進度解鎖了0.5%,原著劇情進度+0.5%這樣…”




時寸瑾:……




這角色怎麼做到慷慨又吝嗇,小氣到解鎖都是0.5%這樣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