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千流 作品

第 53 章 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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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金主老公發來的那個問號,殷酥酥抬手扶住額頭,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升起。




惴惴不安之間,她抿了抿唇,指尖挪到那條“我和費疑舟一點也不熟”的消息上長按兩秒,點下了“撤回”鍵。




嗖一聲,消息被吞回,對話框內瞬間只剩下大公子那個孤零零的“?”。




殷酥酥很快又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禮貌解釋,敲字回覆道:【手殘發錯消息,請無視。】




摁下發送鍵。




靜等幾秒,對方始終未再回復。




殷酥酥狐疑地皺了下眉。聖心難測,猜不到金主爸爸的心思,她索性也就懶得再自傷腦筋,切出與費疑舟的聊天對話框,回到向雨琳的聊天界面,重新發了條“我和費疑舟一點也不熟”過去。




消息發送成功,大花前輩秒回:【哦哦哦,好吧。】




向雨琳:【我還以為你和梵總和費總都是好朋友呢【捂嘴笑】】




殷酥酥揚了揚眉。




很多藝人入圈當明星都是為了生計,這些藝人,文化水平不高,連學都沒上過幾年,但向雨琳卻是圈內極少有的名牌大學高材生。她畢業於江大新聞系,大三那年作為某大會的學生記者出現在了央視鏡頭內,因長相甜美清秀走紅於網絡,被陳岳陽發掘。頭條教父看重這位高材生美人,對其寄予厚望,三顧茅廬說破了嘴皮子,才終於說服這位大美女進圈,簽在了華壹門下。




正如殷酥酥的經紀人梁靜所言,向雨琳聰慧過人心如明鏡,人情世故也十分通透,對於殷酥酥的一系列否認,她哪裡會輕易相信。但與聰明人交往的好處就在這兒,蠢人質疑你,打破砂鍋問到底,搞得雙方尷尬不愉快,聰明人就不痛了。




她即使心中存疑,即使明知你在信口開河,她也看破不說破。




這一點,從向雨琳po出的照片與發的小作文就能看出。




今晚出現在首映禮上的大人物不勝枚舉,費氏集團的總裁,非梵娛樂的總裁,還有影帝曲雁時……眾多角色裡,向雨琳偏偏選了一個殷酥酥來特意感謝。




除了陳岳陽策劃的“一箭四雕”計策外,殷酥酥很肯定,向雨琳必定還有自己的考量。




殷酥酥猜測,向雨琳隻字未提費氏兄弟來捧場,是怕蹭了費家熱度,會引起頂級豪門的諸多不滿,隻字未提曲雁時,則是考慮到她當初和曲雁時的那條緋聞,擔心節外生枝引起許多不必要的負面輿論,在變相保護她。




這位師姐甚至細心到,po出的照片裡,還特意把與她相鄰而坐的曲雁時截得乾乾淨淨,連衣角都沒露出丁點兒。




在圈子裡有個這樣的“盟友”,怎麼也不算件壞事。




想到這裡,殷酥酥嘴角不禁很輕地勾了勾,心中也對向雨琳升出了一絲好感,回覆過去:【雨琳姐,你忙了一整晚也累了,我就不打擾你啦,早點休息。晚安。】




向雨琳:【好的。今後就是朋友了,常聯繫呀酥酥。晚安。】




結束和大花師姐的微信尬聊,殷酥酥澡也泡得差不多了,手機連著罩外頭的防水袋一併放旁邊,準備起來。()




泡澡耗體力,她雙腿發虛使不上力,只得用手臂撐住浴池邊沿,帶了下才勉強站起身。伴著嘩啦啦水聲,光著腳丫踏出池子,拿乾淨浴巾往身上一裹,開始護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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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瓶罐罐各類儀器,弄完已經是四十分鐘之後。




殷酥酥疲憊得很,鼓著腮幫呼出一口氣,取下浴巾換上睡袍,從洗手間裡出去了。




在浴室裡悶了好一陣兒,剛一開門,微涼的新鮮空氣便撲面而來,清新又降燥。




她困了,打了個哈欠往床的方向走,快到時抬了抬眸,看見大床右側的床頭燈不知何時擰亮,費疑舟靠坐在床頭,鼻樑上架著眼鏡,正低眸安靜地看書。




他顯然也已經洗漱完,身上的黑西裝換成了深灰色睡袍,額前垂著幾縷碎髮,稍擋住眉眼,整個人顯得格外矜貴而慵懶。




“……”殷酥酥一瞧見費家大公子,瞬間就回憶起剛才那條誤發到他那兒的消息,心中發怵,連帶著步子都無意識放輕許多,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往床邊挪,暗自祈禱著大佬已經忘光光千萬不要對她興師問罪。




另一頭。




聽見輕盈熟悉的腳步聲靠近,費疑舟落於書頁上的目光抬都未抬,只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那條消息你原本是準備發給誰。”




“……”殷酥酥這邊剛伸出兩根纖細的指,捏住絲綢被一角準備爬上床,聞聲,突的微僵。




她囧了,支吾好幾秒才清了清嗓子,老實巴交地回答:“給向雨琳,我那位前輩師姐。”




費疑舟沒說話,手裡的書又優雅翻過一頁,面上表情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殷酥酥打望了一眼金主老公的面色,拿不準他對這回答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琢磨了會兒,又乖乖補充:“今天晚上你和費聞梵跟我一去了首映禮現場,包括我師姐在內的所有人都挺……驚訝的。她好奇我跟你是什麼關係,剛才發微信問我來著。”




話音落地,費疑舟瀏覽文字的目光微凝,繼而撩起眼皮,懶懶漫漫地看向殷酥酥。




姑娘還保持著半跪在床牽被角的姿勢,剛泡過澡的緣故,她臉蛋被熱水蒸得細膩微紅,脖子和手腕的皮膚也呈淺粉色。長髮洗過,用吹風機吹了個八分幹,頭頂部分蓬鬆柔軟,髮尾有幾縷卻還是溼的,黏在雪白的頸項上。




黑髮雪膚,雙色對比強烈。一顆水珠順著髮梢滑落,滾過脖頸線條,淌過鎖骨,徐徐沒入領口之下……




這個樣子,有種難以言喻的勾人和媚懶,像才經歷過一場激烈的□□。




費疑舟就這樣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不語。




殷酥酥心裡有點莫名的緊張,怕他對她回覆給向雨琳的說法有意見,忐忑不安,也窘促地望著他,不說話。




目光交纏了約莫五秒鐘。




下一瞬,費疑舟合上書,抬手摘下眼鏡,連著書本一道隨手放在床頭的櫃面上。沒有半




()分的遲疑和語言前奏,長臂一攬,將人摟了腰抱過來,貼入懷中。()




兩人身上都是絲綢睡袍,這料子質地輕薄又光滑,只隔兩層衣物,和肌膚相親沒太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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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清晰感受到費疑舟身上的體溫,殷酥酥臉又開始發燙,乖巧地趴在男人懷裡,鼻腔大腦全部被他身上的清冽的味道侵.佔。




迷糊間,鬼使神差便冒出個念頭。




他真的很好聞。




費疑舟單手摟緊殷酥酥,另一隻手慢條斯理捋著她耳際幾縷垂落的髮絲,指腹若有似無,輕捻她嬌紅的耳垂,玩兒似的,很隨意地問:“所以你就回答你師姐,說跟我不熟?”




殷酥酥讓他調得手指尖都在發麻,忍著說:“之前我們也約定好了,不對外公開夫妻關係。”




“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夫妻以外的關係還有很多種。”費疑舟語氣輕淡,教人無從辨別分毫的喜怒,“為什麼不說我是你的朋友?”




他手臂橫在她腰上,她和他貼得太緊,兩隻胳膊放在那兒都顯得怪異,只能攀上去抱住他脖頸。




殷酥酥樹袋熊般抱著他,遲疑地抬眸,道:“是可以說是朋友。但是,你不瞭解我那位師姐,她頭腦很聰明,說得隱晦模糊反而會讓她有更多猜測。所以梁姐才會讓我回復得越簡單越好。”




費疑舟垂著眸與她對視,眼神沉黯,揚眉:“你經紀人教你這麼說的?”




“是的。”殷酥酥下意識點頭。剛點完又反應過來什麼,暗道聲糟糕,於是又忙忙慌慌地道,“梁姐讓我這麼回覆,純粹是為了不節外生枝,你不要生梁姐的氣。”




費疑舟聞言,手在她臀上輕打了下,不冷不熱地一嗤,“為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就去遷怒毫不相干的人,我在我太太眼裡原來是個瘋子。”




殷酥酥雙頰更紅,靜默了會兒,沒忍住低聲辯駁:“先說清楚,我可從來沒覺得你是瘋子,我只是覺得,你有點小氣。”




聽她說完,費疑舟輕輕一挑眉,盯著她,慢悠悠纏起她髮絲繞在食指尖,安靜地等。




殷酥酥知道這位大少爺在等解釋,便乾咳兩聲,不甚自在地繼續:“就,比如說今晚吧,我只是和鄰座的前輩聊了會兒,對他笑了一下,你就這麼生氣。”




她聲口天生的清軟,不用刻意夾著嗓子說話,只需添上一分委屈,便足夠令人垂愛進骨子裡。費疑舟端詳她緋紅的頰和瑩潤的眸,虎口嵌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抬高几分。




他淡淡地說:“委屈了?”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具體指什麼事,因而身上一陣燥熱,咬了咬唇瓣滿臉赤紅地看著他,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