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飛煙 作品

七百三十 別怕,有陽哥在!


                 “莊教授,這明明是蕭默犯的錯,怎麼能由您來承擔責任呢?”

  聽得莊文海的話,旁邊的匡傑明顯有些不甘心了,忍不住接口出聲,心底再次升騰起濃濃的忌妒。

  他覺得莊教授真是對蕭默太寬容了,就連對方犯下如此大錯都能容忍,還要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這就有些過了吧?

  匡傑冒險做出那些事,就是想要讓蕭默萬劫不復。

  如今莊教授要來承擔責任,這又算怎麼一回事?

  “不然呢?你覺得他能賠得起一億三千萬?”

  莊文海沒好氣地瞪了匡傑一眼。

  不知為何,現在他對這個匡傑的印象也不怎麼好了,總覺得這個學生太過刻薄。

  被莊文海這麼一瞪,匡傑不敢再說什麼了。

  他自然是知道蕭默賠不起這一億三千萬,但總得給點教訓吧?

  莊文海只是話趕話而已,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轉到了臉色蒼白的蕭默身上,很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管怎麼說,蕭默也是他莊文海的學生。

  既然做錯了事,就不能沒有懲罰,要不然以後他還如何服眾?

  而且這是考古領域的古文物修復專業,要是都像蕭默一樣犯了錯卻沒有懲罰,那以後這些學生豈不是要有樣學樣了?

  “蕭默,這件元青花插枝方瓶,我會替你重新修復,賠償的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

  莊文海首先說出這樣幾句話來,讓得匡傑等人都是心生不滿,卻也沒有敢這在這個時候插嘴。

  “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再是我莊文海的研究生,此事我也會如實上報學校教務處,該如何處理,就由他們來定吧!”

  緊接著從莊文海口中說出的第二番話,總算是讓匡傑等人平衡了許多,心想這位莊教授終究還是沒有循私。

  聽莊文海的意思,他以後就不會再帶蕭默這個研究生了。

  這對一個剛剛成為研究生才一個月的人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莊文海是考古系最有名氣的古文物修復教授,要是有學生從他這裡被剔除,試問還有其他的導師肯收嗎?

  可以說莊文海這樣的處罰決定,幾乎算是斷送了蕭默的研究生資格,讓其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教……教授,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是匡傑踢了我一腳,我才……我才……”

  蕭默原本就不擅言辭,當他大驚之下斷斷續續說出這些話時,不少人都是臉現冷笑,完全不相信他所說之事。

  他們都認為事到如今,蕭默只是想要找個人出來跟自己一起背鍋而已,這樣就能讓莊教授對他的處罰輕一些了。

  可人家匡傑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時候站出來跟你一起承擔責任?

  那可是價值一億三千萬的超級名貴古董啊!

  “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然而此刻的莊文海卻是點了點頭,聽得他說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匡傑踢了你,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看來莊文海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還是不想獨斷專言。

  如果蕭默真能拿出匡傑踢他的證據,那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我……我……”

  蕭默聲音有些顫抖,然後便是從桌後走了出來,挽起了自己的褲腿,可下一刻他眼中就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看來蕭默是想讓教授和其他人看一看自己被匡傑踢到的地方,但這個時候他的小腿上卻是沒有半點的痕跡。

  匡傑剛才那一腳其實並沒有太用力,他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再加上蕭默的舊傷還沒有好利索,所以導致了之後一系列的變故。

  可現在你要讓他在自己的小腿上找到匡傑踢人的證據,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看著蕭默的小腿,匡傑先是大大鬆了口氣,然後便是臉現冷笑地說道:“蕭默,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能證明什麼?”

  聽得匡傑的話,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明白了事實的真相。

  就是那個蕭默心中不甘,想要拉匡傑一起墊背而已。

  這就是一個陰險小人,半點都不光明磊落。

  人家莊教授都說過要替你修復元青花了,等於是免了你要賠一億三千萬的鉅款,你蕭默竟然還不知足,在這裡胡攀亂咬。

  “蕭默,如果你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再說那些沒有意義的話了!”

  莊文海的臉色也再次陰沉了下來,聽得他說道:“我莊文海的門下,不會再收你這樣的學生,你就先離開吧!”

  這裡是莊文海的大課教室,今天也是一次十分重要的考核,這讓他覺得自己考核出了蕭默這個學生的齷齪本性。

  其他人也是心中感慨,心想這一次的考核可真是別開生面,直接就將蕭默的研究生資格都要考沒了。

  “杜老哥,古瓷器的修復是一個極其繁瑣,也極其耗時的工作,我可能沒那麼快修復成功,所以只能請你多等一等了。”

  教訓完蕭默之後,莊文海臉帶歉意地將目光轉到杜衡的身上。

  其口中說出來的話,確實已經替蕭默承擔了幾乎所有的責任。

  不得不說拋開某些事情的話,莊文海還算是一個極為稱職的老師。

  只是他不知道匡傑做出的那些事,只認為是蕭默不小心搞碎了青花瓷,這種不細心的學生,不要也罷。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杜衡的心情極為惡劣,也很後悔自己今天要過來這一趟。

  可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是按莊文海說的辦。

  好在如果莊文海能重新將這元青花插枝方瓶修復完美,杜衡的損失也不會太大,最多就是多等一段時間而已。

  事已至此,杜衡也只能怨自己倒黴了。

  因此他看向那個蕭默的目光,也一直充斥著一抹憤怒。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就算莊文海已經下了逐客令,蕭默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失了三魂七魄,如同行屍走肉。

  蕭默心中憋著一股氣,這明明不是自己的錯,明明是匡傑陷害自己,可為什麼到最後卻是自己失去了研究生的資格呢?

  一股濃濃的不公平從蕭默心中升騰而起,讓得他看向匡傑的眼神如欲噴出火來,身形也是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了起來。

  “蕭默,你要幹什麼?你可不要衝動?”

  被蕭默陰狠的目光盯著,匡傑感覺心頭有些發毛,下意識退了幾步,口中發出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說實話他還真怕蕭默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那樣就算蕭默要吃不了兜著走,他自己也會有危險啊。

  “匡傑,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蕭默強忍著要打人的衝動,這幾句話說得咬牙切齒,但只是引來旁觀諸人更加濃郁的冷笑罷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要去攀咬匡傑,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洗涮自己犯下的大錯了嗎?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此刻在眾人的心中,你蕭默如此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人品真的不怎麼樣。

  人家匡傑就站在那裡什麼也沒做,憑什麼替你承擔一半的責任,真當人家是傻的嗎?

  “我又沒做過,我怕什麼?”

  匡傑努力不去想自己之前做過的那些事,看起來大義凜然一臉正氣。

  相比之下,他無疑比蕭默有著更高的可信度。

  “蕭默,我的教室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眼見蕭默依舊盯著匡傑不放,為免發生什麼意外,莊文海終於再次開口說話了,索性將自己的心思說得更明白了一些。

  在自己的大課堂上,莊文海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也有資格驅逐任何一個不聽話的學生。

  現在他對蕭默的觀感越來越差,甚至都不想再承擔那些責任了。

  讓你這小子自己去賠那一億三千萬,看看你還能不能站在這裡攀咬別人?

  事情發展到這裡,似乎已經很明瞭了。

  犯了大錯的蕭默前途盡毀,這考古系的研究生是不要想再當了。

  其他系的教授導師們,也未必敢把他收入門下。

  更何況學校教務處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罰,到時候蕭默還能不能繼續待在楚江大學,都還是兩說之事。

  “怎麼辦?怎麼辦?”

  雷洋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可他是機械系的研究生,林啟是財經系的研究生,對於考古系的教授,根本沒有太大的影響力。

  “陽哥,你有辦法嗎?”

  旁邊的林啟倒是比雷洋要冷靜許多,下一刻已是將目光轉到了秦陽的身上。

  聽得他這樣一說,雷洋不由眼前一亮。

  如果說剛剛認識秦陽的時候,他們還不會有太多想法的話,那經歷了那幾件事之後,秦陽在他們心中就是無所不能。

  看看那個之前在楚江大學耀武揚威,畢業了之後也不願離開的盧衝,最後是個什麼下場,就能知道秦陽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了。

  只不過林啟雖然這樣問,卻也知道今天這件事很棘手。

  畢竟包括莊文海在內的所有人,都認定是蕭默自己不小心打碎了那件青花瓷。

  作為蕭默的室友,又是多年的老友,雷洋和林啟自然是相信蕭默的,因此他們都覺得只有秦陽才能幫助蕭默了。

  “陽哥,我相信默默,肯定是那個匡傑搞鬼,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早就看那匡傑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雷洋心中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倒是讓秦陽多看了他一眼。

  他有著精神念力的感應,自然是知道匡傑之前做了什麼。

  但雷洋和林啟這兩個室友,則是在沒有證據之下,無條件地相信蕭默。

  這種兄弟情義,可就十分難能可貴了。

  “陽哥?”

  林啟雖然沒有雷洋那樣的義憤填膺,心頭卻有些忐忑。

  他覺得今天這件事,恐怕連秦陽都沒有太好的辦法幫助蕭默吧。

  總不能讓秦陽叫來麒麟集團的董事長關明揚,再拿錢出來替蕭默賠了這一億三千萬吧?

  在林啟看來,發生了這件事之後,蕭默在莊明揚這個教授的心中已經被列入了黑名單。

  如果不能證明蕭默的清白,不能證明他是被匡傑陷害的話,莊文海對蕭默的印象就不可能轉變過來。

  那蕭默就不可能繼續留在考古系,也不可能繼續當莊教授的學生。

  有些事並不是有錢有權就能辦到的。

  誰都知道莊文海教授一絲不苟,就算你找了學校的領導,恐怕也不可能改變他已經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