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飛煙 作品

八百六十八 你以為你是誰?

  聽得謝文安的高聲,並不認識秦陽的張慶幾人都是如臨大敵,同時他們的臉色也是極度陰沉。

  雖然他們也看不慣金凱和謝文安囂張的態度,但這裡終究是警務署,是大夏官方的執法部門。

  你這個年輕人竟敢當著這麼多警員的面傷人,簡直太不把他們這些警員放在眼裡了,這等於是在當面打他們的臉。

  “別動,雙手抱……”

  眼看那個年輕人在撞飛金凱之後,依舊緩步朝著內裡走來,張慶臉色再變,下意識就抬手按在了腰間,口中也是高喝出聲。

  “老張!”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的說話的範田卻是低沉出聲。

  甚至是在話落之後,還快步走到張慶的身旁,按住了對方的右手。

  “老範,怎麼了?”

  張慶臉色有些不自然,但對於範田這個老同事還是有幾分信任的,第一時間壓低聲音問了出來。

  至少張慶知道範田絕對不是感情用事之人,而且有著比自己更豐富的辦案經驗。

  此刻對方如此動作,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老張,聽我一句勸,別多管閒事!”

  範田看了一眼那邊已經停下來的秦陽,終於還是輕聲說了一聲。

  只是這樣的話,讓張慶的臉色愈發古怪了幾分。

  這裡畢竟是警務署,而那個年輕人一看就不是署裡的人。

  自己才是警務署的主人,總不能看著一個外人在這裡行兇吧?

  “老範,他是誰?”

  張慶強壓下心中的那些異樣,再次沉聲問了出來。

  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先搞清楚那個年輕人的身份,才好做下一步的決定。

  “罷了,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

  範田知道張慶心中有疑惑,因此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說道:“他叫秦陽,是……那個地方的人!”

  “那個地方?”

  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的張慶依舊滿臉茫然,而就在他喃喃出聲的同時,突然感覺一範田的手指在自己右手手背上劃拉了幾下。

  張慶感應得很清楚,範田手指劃拉在自己手背上的筆畫,組合起來,好像是一個大寫的字母“z”。

  “難道……難道是大夏鎮……”

  “老張,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聲張!”

  就在張慶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差一點驚呼出聲的時候,範田及時拍了拍他的手背。

  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張慶將到口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可他的心情卻無論如何平靜不下來。

  因為他也是一個老警員了,自然是知道大夏鎮夜司到底是一個何等神秘強大的地方?

  至少張慶清楚地知道,只要有普通警務署破不了的案子,或者一些詭異難測的案子,署裡高層就會找大夏鎮夜司出面。

  甚至張慶還知道,之前範田和陳執所破的那幾個大案子,似乎也都有大夏鎮夜司成員的影子,這讓他時常感覺有些遺憾。

  他也想跟大夏鎮夜司的人打打交道,只可惜範田和陳執口風很緊,無論張慶如何旁敲側擊,二人總是守口如瓶。

  可這並不妨礙張慶對大夏鎮夜司的敬畏。

  據說那裡都是一群身懷絕技的人,甚至肉身躲子彈這種事,也並非沒有可能。

  “秦陽……秦月……,啊,老範,難道他們是……”

  心中某些念頭轉過的時候,張慶默唸了一下這兩個有些相似的名字後,又是忍不住一驚,差衝口而出。

  “你猜得沒錯,秦月就是秦陽的妹妹,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了吧?”

  範田看了張慶一眼,並沒有隱瞞這件事。

  事實上他也是剛才在遇到陳執之後,才知道秦陽和秦月之間關係的。

  “可是……咱們是警員,總不能這守規矩吧?”

  但下一刻張慶還是有些擔憂,看來他對自己的職業還是很有責任感的,也不會因為某些原因就不顧原則。

  “誰讓你不守規矩了?”

  範田白了張慶一眼,低聲說道:“秦陽他不是那樣的人,既然他親自出面了,那咱們就先看著就行了!”

  “嘿嘿,現在我倒是真有些期待接下來的場面了!”

  範田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聽得他說道:“想必那金凱和謝文安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這一次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恐怖存在?”

  聽到範田的這些話,張慶忽然也有些期待。

  畢竟他對凱門集團的這些傢伙,同樣沒有什麼好感。

  他也早就猜到這件事應該是金凱先想要對鬱香做點什麼事,只是後來看到秦月太過兇悍,這才改變了方式方法而已。

  身為警務人員的他們,只能講求證據,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卑鄙的金家大少耀武揚威,卻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大夏鎮夜司的秦陽親自出面,這讓張慶覺得就算對方把人當場帶走,自己也不用付什麼責任,就讓署長去跟鎮夜司交涉好了。

  特殊部門肯定是有特權的,這已經不是張慶他們這樣種低階警員能管得了的事了。

  誠如範田所言,姑且先看著吧。

  “你們在幹什麼?”

  而在這邊二人快速交談的時候,謝文安明顯也注意到了局勢有些不對,因此他再次高喝出聲。

  “身為警務人員,而且還是在警務署的地盤,你們竟然看著兇手行兇而沒有任何作為,這是尸位素餐,毫無作為,你們對得起身上這身警服嗎?”

  謝文安根本不敢自己去招惹秦陽,畢竟後者一下子就將金凱頂得飛了出去,所以他只能給警務署的人施壓。

  在他看來,這麼多的警員要是一擁而上,而且張慶身上還有槍,那小子再厲害,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都把話說得這麼嚴重了,那些警員竟然依舊沒有什麼動作,這讓他心頭隱隱升騰起一抹不安。

  他並沒有聽到範田和張慶之間的交談,但他卻知道現場是這二位的警銜最高,其他的警員也是聽這二位的命令行事。

  但現在張慶和範田都沒有說話,那些警員自然不會輕舉妄動,這就讓謝文安有些接受不能了。

  “哎喲!哎喲!”

  尤其是謝文安聽到那邊摔成滾地葫蘆,口中不斷髮出痛呼的金凱時,一股怒氣瞬間升騰而起。

  “好,你們都跟這行兇之人狼狽為奸,我就不信沒人能治得了你們!”

  謝文安知道現場可能未必能討得了好,因此他在放下一句狠話之後,便是掏出自己的手機,第一時間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是餘副署長嗎?我是凱門集團的法務部總監謝文安啊,你們警務署的這些警員,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謝文安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打電話,而聽得他口中那個稱呼的時候,不少警員都是臉色微變,求助似地看向了張慶和範田。

  楚江警務署有兩位副署長,其中一位正是姓餘。

  看來謝文安跟餘副署長的關係應該很不錯,要不然也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

  他們這些警員不明真相,也不知道秦陽的身份,甚至還有人懷疑是不是範張兩位警官,真的跟那個年輕人之間有什麼私人關係。

  可現在謝文安都找到了警務署的副署長頭上,而且看起來兩者關係還不錯,那這件事可真就鬧大了。

  “好,好,餘副署長,你抓緊時間過來一趟吧,我等你!”

  當謝文安說完這幾句話掛斷絕電話之後,他臉上已是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甚至有些挑釁地看向了張慶和範田所在的位置。

  “哼,現在的警務署,真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咱們納稅人每年交這麼多錢,都養了一群什麼東西出來?”

  謝文安這個時候完全沒有給範田和張慶半點面子,甚至口氣之中還蘊含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讓得這二位臉色陰沉。

  只不過謝文安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打電話甚至提到餘副署長的時候,那個年輕人的神色,似乎半點都沒有變過。

  “謝文安是吧?你眼睛是不是瞎了,看不到剛才是他先擋在我面前的嗎?”

  秦陽冷冷地瞥了一眼謝文安,然後朝著那邊好不容易站起來的金凱一指,口中說出來的話,同樣毫不客氣。

  “笑話,擋你一下你就能打人了?你以為你是誰?”

  謝文安臉現冷笑,他覺得現在是自己佔住了道理,而且還認識警務署的大人物。

  無論這年輕人是什麼來頭,都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就敢來招惹我,還敢欺負我妹妹,這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秦陽臉色陰沉地盯著謝文安,這幾句話意有所指,但最後一句話,卻是讓謝文安瞬間強壓下了那些不安的念頭。

  “我管你是誰,這裡是大夏,是法治社會,任何人犯了法,都得付出代價!”

  律師是很會玩文字遊戲的,謝文安更是此道高手,他覺得自己這些話大義凜然,根本沒有人能反駁。

  可他不知道的是,相比起那個古武界的文宗宗主孔文仲,就他這點本事,連給對方提鞋都不配。

  秦陽忌憚孔文仲,那是因為對方是玄境大圓滿的高手。

  可你謝文安算個什麼東西,自己給你臉了是不是?

  “算了,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等你叫的人來了再說吧!”

  秦陽懶得跟這些螻蟻一樣的傢伙掰扯,見得他話音落下,便是再次朝著更內裡的羈押室走去。

  “還不開門?”

  見得秦陽走過來,陳執臉色有些激動,連忙朝著旁邊的管鑰匙的小警員提醒了一聲。

  但這個時候的小警員卻再次有些猶豫,畢竟他並不認識秦陽,因此下意識又朝著那邊的張慶看了一眼。

  “不用了!”

  然而就在此時,秦陽卻是搖了搖頭,然後他就已經站在了羈押室的門口,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所有人注視之下,秦陽三根手指拈起那把看似極其牢固的門鎖,緊接著輕輕一扯,那把門鎖便是應聲而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