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飛煙 作品

九百五十 攤上大事了?

  由於葡州的特殊歷史原因,變異者比大夏內陸要多上許多,就連大夏鎮夜司也不能全部監管到。

  賭王姜家稱霸葡州多年,跟歐羅巴眾神會也是有一定關聯的。

  沒有幾個變異者坐鎮,如何能讓葡州賭場長盛不衰?

  賭王姜鴻對自己的兒女極其重視,每一個人身邊都安排了變異者保護。

  尤其是小兒子姜笠身邊的這個阿富,赫然是一尊築境初期的變異強者。

  既然是姜笠的貼身保鏢,這一次竟然讓三少被如此羞辱,臉都被打破相了,嚴格說起來,當然是阿富這個保鏢失職。

  阿富自然感應不到那邊的一男一女,是比他還要猛得多的變異者,他只覺得那應該就是個有點本事的普通人罷了。

  姜笠這幾年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看起來張牙舞爪,其實沒幾兩力氣,被對方出其不意扇兩耳光,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他阿富乃是築境初期的變異者,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軍方最頂尖的兵王,也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敵。

  這小子膽敢對三少動手,那就是在找死。

  作為葡州出身的變異者,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有任何的顧忌。

  “我勸你慎重!”

  然而就在阿富踏前兩步,要先將面前這個年輕人的一張臉打爛,先消了三少心中的惡氣時,他卻聽到對方輕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讓阿富一臉冷笑,根本沒有絲毫的在意。

  現在他心中滿是替姜笠報仇,要不然自己回去之後,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哪怕自己是築境初期的變異者,但在姜家還有比他厲害得多的強大保鏢,他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尤其是賭王姜鴻的那個老保鏢,據說前些時間已經突破到了裂境,讓阿富想想都覺得可怕。

  “嘖嘖,你們葡州的變異者,都是如此無法無天的嗎?”

  阿富完全沒有理會秦陽剛才那一句話,可當他已經舉起手掌,眼看就要扇下來的時候,就聽到從那個年輕人口中,再次發出一道感慨之聲。

  這一下阿富卻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因為在他看來,普通人未必知道變異者的存在。

  而這個年輕人竟然一口道出變異者三個字,而且還沒有太多的忌憚之色,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知道變異者,自然就清楚變異者的厲害,可為什麼這小子依舊如此雲淡風輕呢?

  “阿富,你還在等什麼?”

  這邊的姜笠卻是等不及了,他滿臉的怨毒之色,若是不將那個打了自己兩巴掌的傢伙弄殘,他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

  姜笠的催促之聲,無疑是打消了阿富剛才心中的疑慮,他終究是姜家的保鏢,根本不敢違背姜家三少的命令。

  又或許在他看來,眼前這傢伙不知從哪裡聽來了變異者的說法,在這裡虛張聲勢呢,自己可不能被對方給嚇到了。

  “唉,這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見得阿富的一巴掌依舊朝著自己臉上扇來,秦陽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便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嗯?”

  再下一刻,當阿富覺得自己馬上就能將這張臉扇爛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臂,再也不能寸進分毫了。

  只見那個年輕人的右手三根手指,此刻正捏著他的右手手腕,卻如同鐵箍一般,讓得動彈不得。

  轟!

  阿富的反應也不算慢,頃刻之間就爆發出自己強大的築境初期氣息,讓離得近一些的乘客們,都感覺到呼吸不暢。

  阿富有著自信,自己這突然爆發的力量,一定可以將自己的手腕從對方的手指之中掙脫出來。

  可下一刻阿富就知道自己太想當然了。

  就算是他爆發了全身的力量,也就是築境初期的力量,對方三根手指,也依舊猶如銅澆鐵鑄一樣紋絲不動。

  “不好,這次恐怕看走眼了!”

  阿富反應很快,第一時間就生出一個念頭,這讓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要知道他可是築境變異者,而能用三根手指就讓他手臂動彈不得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什麼普通人?

  而且阿富清楚地知道,就算是跟自己同境同段的築境初期變異者,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這很明顯是個比自己更加強悍的變異者,這一次三少可真是招惹到一塊超級鐵板了。

  “你剛才說要弄殘我?”

  就在阿富心頭掀起驚濤駭浪的時候,從對方口中再次發出這樣一道輕聲,讓得聽出其中意味的他,不由駭得魂飛魄散。

  咔嚓!

  秦陽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見得他右手三指輕輕用力,然後所有人都聽到一道讓人牙酸的骨裂之聲。

  再下一刻,他們都是清楚地看到,阿富的右手手腕,已經呈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朝著後方彎曲了下去,很明顯骨頭已經斷掉了。

  “這……”

  看到這一幕,商務艙中再次變得一片安靜,彷彿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如果說諸多不明真相的乘客,還只是驚歎於秦陽的心狠手辣的話,那另外一些人的想法可就複雜得多了。

  其中乘務組如許寧李勇等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他們的臉上,也在此刻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

  他們對姜笠這個紈絝子弟是沒有任何好感的,今天這傢伙如此囂張跋扈,終於踢到了一塊鐵板上,自然是他們喜聞樂見之事。

  可相對於乘務組幾人,作為當事人一方的姜笠,這個時候彷彿被雷劈了一般,但那身形卻是有些輕微的顫抖。

  此刻的阿富倒也硬氣,哪怕是腕骨被秦陽折斷,他也沒有發出慘叫聲。

  只是那額頭臉上的汗水,昭示著他正在強忍極致痛苦。

  而這樣的一幕看在姜笠眼裡,在讓他驚駭莫名之餘,一股難言的恐懼,終於從他的心底深處升騰而起。

  作為姜家三少,姜笠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這個保鏢阿富到底有多強悍?

  哪怕是堅硬的石頭,阿富也能一擊而碎,這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

  像姜笠這樣的人,自然知道變異者的存在。

  而且身為賭王三子,他更對變異者的境界,都有一個簡單的瞭解。

  所以他知道在變異者這個領域,阿富都不算是墊底的存在。

  還有一些被稱為初象者的人,那才是真正的變異者入門境界。

  可偏偏如此在他眼中厲害無比的築境初期變異者阿富,竟然被那個年輕人三根手指就捏斷了腕骨。

  姜笠只是紈絝了一些,並不是傻。

  如果這樣他都還看不出那個年輕人的厲害的話,那他也不可能活這麼大了。

  “身為變異者,竟敢對普通人出手,你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

  秦陽緩緩收回手臂,只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當即讓得阿富汗流浹背,眼眸之中還有些委屈。

  要說對普通人出手,那也是你先的吧?

  要不是你剛才打了姜三少兩巴掌,自己又何必動手呢?

  這就是阿富心中的委屈所在,可這個時候的他又怎麼敢把心裡話說出來?

  事實上先要動手的是姜家三少,只是他還沒有碰到秦陽,就被秦陽兩巴掌給打腫了臉。

  這中間的因果關係,被阿富自己忽略了。

  “你……你是鎮夜司的人?”

  阿富身為築境變異者,果然比普通人見多識廣,見得他滿頭大汗問出這一句話,讓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包括乘務組的幾位,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瞭解到秦陽可能存在的背景。

  “大夏鎮夜司?那是什麼地方?”

  可無論是乘務長許寧,還是空乘李勇,又或者是孫淑怡,他們都從來沒有聽說過大夏鎮夜司的名字,所以盡皆一臉的茫然。

  不過帶有“大夏”二字的部門,一聽就很有來頭。

  這讓他們覺得那位秦先生,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下了飛機之後,自己去鎮夜司報備吧,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秦陽並沒有過多跟一個築境初期的傢伙計較,但僅僅是幾句話,卻彷彿抽乾了阿富所有的力氣,讓他直接癱倒在地。

  “我……我……,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當所有人聽到癱倒在地的阿富口中說出這樣的話時,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看向那個緩緩坐回椅中年輕人的目光,都充斥著一抹難言的敬畏。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都能猜出那個年輕人來歷不凡了。

  開玩笑,這個阿富一看就實力強橫,現在竟然被對方嚇成這樣,恐怕並不僅僅是因為對方將他的手腕給弄斷吧?

  可他們又不知道大夏鎮夜司到底是什麼地方,所以只能在心中胡亂猜測秦陽的來歷,卻再也不敢開口出聲了。

  “大夏鎮夜司……”

  而相對於普通乘客,出身姜家,又身在葡州的姜笠,卻隱約聽過大夏鎮夜司的名頭。

  他知道那是專門監管大夏變異者的特殊組織,其內強者如雲,就連他老爹那個保鏢,對大夏鎮夜司也是忌憚不已。

  賭王姜鴻曾經不止一次告誡過自己的子女,這在葡州本地耀武揚威也就罷了,但萬萬不要去招惹大夏鎮夜司。

  從那個時候開始,姜笠就知道大夏鎮夜司的厲害。

  他們姜家固然是在葡州一家獨大,在整個大夏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可一山還有一山高,大夏鎮夜司,就是他們只能仰望的高山。

  姜笠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追一個空姐,竟然就能遇到大夏鎮夜司的狠人,想想還真是倒黴啊。

  看著阿富跪地求饒的樣子,姜笠的身形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借姜笠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去招惹那個年輕人啊。

  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可以說姜笠就是最直接的當事人。

  他知道在對方心中,肯定也是極其不待見自己的。

  連最大的靠山,還有姜家的背景都不管用之後,姜笠終於感到害怕了起來,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哪裡還有剛才的意氣風發?

  他有心想要說點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但那身形卻是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剛剛想要巴結姜家三少的那幾個人,這個時候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剛才那樣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