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51章 逼王集中營





傅延生面色可怖地怒吼: "費萊爾,把他帶走!"




費萊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門外的,他把門一開,吊著根棒棒糖做了個手勢: "嫂子,請吧。"陳子輕灰溜溜地走了,不忘帶走木雕。




從這天開始,傅延生嚴禁陳子輕進病房,不想見他。




陳子輕很用心地每天拎著湯來醫院,被傅延生趕出去,下次再來。湯是傭人煲的。




保溫桶是陳子輕拎的。




醫院對傅總跟他太太的日常見怪不怪,當無限循環。傅太太又來了,傅總又趕他走了。




天天如此。




傅延生出院就忙了起來,他連續一週都在處理積壓的公務,有點時間了就帶陳子輕去拜訪柏為鶴。




陳子輕一路都緩不過來神,傅延生髮什麼神經啊,他想不出這是抽的哪個方向的風。到了地兒,傭人領他們進大院,入眼皆是小橋流水清雅別緻。




挺適合養老的。




穿過花園時,陳子輕看見了一套桌椅,桌上擺著文房四寶,木製的鎮尺壓著一副字。“瘦金體啊。”他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傅延生不練書法,去也能瞧出柏為鶴的書法水平,媽的,可把身邊人迷住了,路都走不動了。陳子輕望著紙上的瘦金體,自言自語地說: “有點眼熟。”傅延生冷颼颼道: “你以前的靠山也會寫瘦金體?”陳子輕眼露遲疑,是嗎?




後頸傳來窒息感,衣領勒著他的脖子被拎起來,他像掛件一樣跟著傅延生走。傭人不多看,規規矩矩地帶他們去見先生。




柏為鶴的祖輩是譙城人,沒在垡城落過腳,他因為夏家村的項目才回國來到垡城,在這邊的臨時住處有片室內高爾夫球場。




外面天寒地凍,室內恆溫,人工草皮綠油油的,散發著勃




勃生機。




柏為鶴跟傅延生打高爾夫,陳子輕在角落吃點心,他正吃得起勁,一個傭人給他送飲料,橙紅色的飲料,灑他毛衣上了。




“沒關係沒關係。”陳子輕安撫慌張道歉的傭人,徑自去清理髒汙。




等陳子輕回來的時候,剛好撞見傅延生摘掉手套大步去什麼地方,後面跟著懷抱球杆的球童。傅延生放縱久了,已經深入骨髓。




柏為鶴的球童估計撞他心巴上了,導致他跟肌肉記憶一樣把人帶去哪裡尋個開心。




也是巧了..




陳子輕繼續吃喝,球場那邊,柏為鶴一直在揮杆擊打小白球,他穿一身專業的黑色球服,姿勢標不標準陳子輕一個外行不確定,反正賞心悅目,像動漫裡的人物。




快一個小時以後,傅延生若無其事地現身球場,舉手投足間盡顯放鬆,那個球童不見了。




傅延生腹部的傷還沒好全呢,到底是年輕。




陳子輕吃掉盤子裡的最後一塊點心,正愁接下來靠什麼打發時間,球場那兩位終於停止裝逼,轉戰去了茶室。




然後又是新一輪的裝逼。




陳子輕既不懂高爾夫,也不會下棋,他純粹是個背景色,吃飽了喝撐了,都不提防傅延生髮瘋了。




傅延生只要跟柏為鶴單獨聊,就一口一個“我太太”,不僅如此,他還會“用心良苦”地故意製造機會,讓他的太太發騷。




好比現在,他假意出去抽根香菸,把茶室留給了太太,跟太太惦記的野男人。




傅延生在走廊抽菸,像一個隨時都會衝進去捉姦的丈夫。他要看看他的太太如何表現。




陳子輕沒表現,他的肚子鼓鼓的,因為困頓垂下來的眼尾添了層母愛的柔光,是個不問世事的小媽媽。




然而他自己並沒有想到這方面去。




茶室很靜。




柏為鶴坐姿端正,他一顆棋子一顆棋子地捻起來,放入棋笥中,就這麼個動作都顯得賞心悅目。陳子輕不自覺地看入了神。




"傅太太,自重。"




對面響起低沉悅耳的嗓音,陳子輕一個激靈,他前後被提醒了幾次,這次實在是忍不住地反駁。"柏先生,你總這麼說我,先前就不提了,現在我沒有不合理的行為。"




陳子輕認真地說:“我只是有常人都有的,對美好事物的喜愛。”柏為鶴的眉梢微乎可微地動了一下: “那是我誤會了?”




陳子輕抿嘴笑: "嗯,是的。"




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柏為鶴半抬的眼簾裡,前一秒笑得不知人間罪惡的人,下一秒就收起了笑容。




“譁”




傅延生拉開門立在門口,高挺的身影配著優越的長相,硬生生令人發怵,他那兩片沾著菸草味的唇劃開一個弧度: "太太,你和柏先生都聊了什麼?"




“沒有啊,沒聊。”陳子輕忙說。




傅延生坐到陳子輕身邊,無比深情地摟著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耳朵。陳子輕眼皮直跳。




"柏先生,你看我太太脖子上的配飾。”傅延生撩起他的長髮,露出那圈黑, "它和我的尾戒是一對,相互之間有心靈感應。"




柏為鶴淡笑: “二位情比金堅。”




“那是當然。”傅延生在懷裡人雪白的耳垂上吮了一下,沒聊什麼?那他出去一趟,茶室的氛圍怎麼就變了,變得下一刻就要坐人腿上的樣子。




耳垂一疼,陳子輕腦子嗡嗡的,傅延生瘋了吧,當著柏為鶴的面搞這些。




陳子輕根本不敢看柏為鶴是什麼反應,他警惕著傅延生的一舉一動,拿起傭人端上來的茶喝,一不留神被燙到了,眼裡有生理性水光。




傅延生立刻帶他去沖洗。




茶室的門被大力拉開,急亂的腳步裡有不耐煩的低聲訓斥,細微的抽咽呻|吟,所有都在拐角處消失,四周恢復寧靜。




柏為鶴喝了口茶: "燙了。"




傭人提心吊膽: “下次我們一定在溫熱以後才端上來。”柏為鶴兩根手指微屈著,往桌前招了一下。傭人忙收走茶具。




月底,傅延生讓費萊爾送陳子輕到一個慈善晚會。




這是陳子輕第一次以傅太太的身份出席重要場合,傅延生並沒有隨意把他丟在一邊置之不理,等著看他笑話,而是走哪都帶著他。




生怕轉個身的功夫,頭上就多了點綠。




陳子輕被傅延生要求挽著他的胳膊,跟著他去一個老先生那裡,以為又是哪個生意夥伴。沒想到傅延生跟




人是初相識,介紹完就切入了木雕的事。陳子輕的心口撲通撲通直跳,他驚喜地看向傅延生。




傅延生把手蓋在他那雙勾人的眼睛上,對收藏家說:“那木雕是我太太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他比較有興趣。”




老先生驚訝道: "看來我跟傅太太算有緣,一對木雕,你一隻,我一隻。"這話沒什麼粗俗的意味,只是陳述事實。儘管如此,傅延生周身氣壓還是低了下去,他捏緊了懷裡人的肩膀。




陳子輕疼得“嘶”了聲,他和老先生討論木雕的形態做工,以及手感,猴子帶給他的感覺他沒說。




"木雕的底部有個標記,您注意過嗎?"




"剛收藏那陣子沒注意到,過了三五年,偶然間發現的。"老先生說。




陳子輕立即問: “我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您呢?”




“我找過木雕專家。”老先生摩挲著柺杖, ”那是符號,屬於南亞那邊一個早已銷聲匿跡的東西。"




不止陳子輕,傅延生也分了縷注意力進來,那麼個醜玩意兒,能扯出什麼花。




傅延生問: “具體做什麼的?”




老先生搖頭: "不清楚,我沒有深入調查過。"




陳子輕望著杯子裡的紅酒發愣,符號會不會跟夏子的死有關啊?難道是………巫術?




老先生思索著開口: "南亞那邊的一個老頭可能懂一點,我聯繫到了就通知你先生。"




陳子輕展開笑顏:"謝謝您。"




老先生若有似無地看了眼想遮擋牆內美色的小傅總,和藹地笑道: “傅太太客氣了。”友人叫他過去,他便拄著柺杖離開了。




傅延生冷著臉教育挽著他胳膊的人: “你能不能別寒砂,拿出你傅太太的高度,有什麼好謝謝的,一個老頭算得了什麼。"




陳子輕說: "他幫我忙,我感謝他是應該的,禮貌啊。"




"那你怎麼沒感謝我?"




"你是我先生啊。"




陳子輕說著就東張西望,柏為鶴也在場。




垡城兩位炙手可熱的老總,傅延生有家室,柏為鶴沒有,今晚衝他來的男女有不少,都在蠢蠢欲動,只等一個時機。




原主的弟弟受傷了,不然也會來的。




陳子輕跟著傅延生四處社交,他無意間瞄到一個富家少爺與人發信息求救該如何給柏先生下藥。




聊天框裡透露,他暗戀柏先生好多年,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就喜歡上了,拋下事業回來孤注一擲,想在柏先生留垡城期間發生一段美好記憶。




一個晚上也好。




陳子輕想到原主暗戀的人,按照他聽小說的套路,人要麼就在身邊,要麼就是劇情沒走到那裡。也不知道暗戀的人有沒有柏為鶴的水平。




【檢測到關鍵詞‘暗戀’,解鎖主線人物表裡的柏為鶴】陳子輕神經末梢一抖。




【十二年前你見到他在花園逗蝴蝶,你發現他用一根紅線把蝴蝶綁起來,一點點扯爛蝴蝶翅膀。】




【你幾乎痴迷地看著那一幕,你的眼前閃過白光,你愛上了他。】




【你想發出聲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你不能,你努力地把手伸出去,你抓住一棵草試圖製造響動,他被親戚叫走,並未發現陰暗中的你。】




【那天之後,你開始盼望他的再次出現,可惜你沒多久就換了住處,從此再也沒有見過他一次。】




【過了些年,你有了機會,你紋上蝴蝶,期待以傅太太的身份接近他,勾搭他,讓他為你著迷,發瘋,痴狂,為你眾叛親離。】




陳子輕有種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感受。




就說柏為鶴怎麼也該有個位置,敢情是原主暗戀的人。




陳子輕捋了捋解鎖關鍵詞得出的信息,靠山跟柏為鶴是親戚,但在那期間,柏為鶴不知道原主的存在。




原主當時沒有人身自由,那可能是靠山對他最有興趣的時期,後來對他淡了,另找新歡取代了他。




陳子輕通過文字勾勒出那場初見,一個人把臉貼到欄杆上,五官擠壓得變形發疼才把手伸出去,使勁往外夠,嘴巴被堵住不能發聲.…




而少年立在奼紫嫣紅的花園,立在光下。




陳子輕喝了點紅酒,柏為鶴不知道迷戀他的眾多男女裡,其中一人後來為他紋了一隻蝴蝶。根據標註,原主要暗戀的人舔|紅線,咬|蝴蝶翅膀,吻|便蝴蝶全身。他




跟傅結婚了,柏為鶴怎麼可能吻他紋身。沒結婚也不可能。




陳子輕嘆息,原主對柏為鶴驚魂一瞥,刻骨銘心,有情感殘留,所以他才總是注意到柏為鶴。就是這麼回事吧……肯定只是這樣的……




腰上一緊,陳子輕回了神,傅延生把攏在他肩頭的手移到他腰部,帶他去了柏為鶴的方位。傅延生真的,對柏為鶴一股子敵意。




以柏為鶴的能耐,不可能察覺不到,他的心裡頭肯定覺得傅延生精神狀態有問題。傅延生最近越來越熱衷於給自己找假想敵,自導自演修羅場,還要把怨氣灑到他……陳子輕的心思被一道電子音切斷了。




【叮】




他眼皮直跳,怎麼會有背景設定的官方助手提示音?




【疑似觸發支線任務關鍵詞‘修羅場’,關鍵詞已標註,審核通過,宿主陳子輕,恭喜你解鎖支線任務一




【請你在十分鐘以內讓暗戀之人看見你的蝴蝶,得到一句讚美,並要求你先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