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60章 逼王集中營





“柏太太?”




耳朵捕捉到這個叫聲,陳子輕疑惑地左右轉頭,叫誰啊,他嗎?哦,對了,他是柏太太。於是陳子輕迅速把身份披上,循著聲音去看身後,是個長相穿著都十分端莊得體的大美女。好像是哪個國家的公主,她講的不是自己國家的語言,而是中文。




"柏太太,請問你是如何得到這個身份的?"




陳子輕站了起來。




大美女微笑: “如果你認為太冒犯,那你可以不說。”陳子輕心想,這個公主還挺講究,就是問的問題不好回答。




“我想要,他就給我了。”




“只是這樣?”




“是啊。”




大美女知道他有所隱瞞,卻也沒有生氣: “柏太太謙虛了。”陳子輕在心裡搖頭,真話有時候就容易被人當成假話。




大美女很有分寸感地打量他: “希望有機會能與柏先生柏太太騎馬。”陳子輕抿嘴淺笑:"好的。"




大美女看他笑,忽然講了句她自己國家的語言,似恍然般走了。陳子輕一頭霧水。




過了會,柏為鶴坐過來: “是不是很無聊?”




“不會啊。”陳子輕口是心非。




柏為鶴疲乏道: “我不需要應酬,他們會過來打招呼,你可以和他們聊你想聊的。”




陳子輕明確地接收到了柏為鶴投來的指引,他舔了舔唇上的水液: “我想知道有沒有哪個財團跟聞名國內外的大慈善家方遠安方老爺子有關,或者聽沒聽過他的偉大業績。"




柏為鶴閉目揉額角: “那你可以直接問。”




陳子輕有困難,他捏了捏手腕上的藍玫瑰花瓣: “可我………”語言不通啊。




“國內的市場已經肥沃,他們大部分都學過中文。”柏為鶴聽著他變急促的呼吸聲, "你問了,不代表就有答案。"




陳子輕不懂:“為什麼?”柏太太的身份還不夠嗎?




柏為鶴緩慢地吐息: “很多財團的幕後持有人身份都是加密的。”陳子輕心裡咯噔一下,柏為鶴這是暗示嗎?




但是正常人都會覺得方遠安早就死了吧,上個世紀的人啊。




陳子輕往椅子上坐,因為走神一下沒坐穩,柏為鶴托住他的腰,半個手掌剛好在他屁|股上面。柏為鶴驀地睜眼,面容一閃而過令人畏懼之色: “誰給你酒喝了?”




“沒有啊,我不都在你視線範圍裡面嗎,我哪有酒喝。”陳子輕指指桌上的小杯子, “我就喝了這個飲料,裡面沒有酒精。"




柏為鶴皺眉: “那你怎麼,”




眼前人的耳朵,側臉,手指關節都是紅的,他將按在那片柔軟圓翹上的手掌撤離,偏頭敲幾下桌面: “坐好。”




陳子輕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趕緊坐端正。




“不要激動,不要興奮,控制自己的心跳。”柏為鶴嗓音略沉, "能做到?"陳子輕莫名其妙: “我儘量吧。”




柏為鶴重新閉上眼眸: "做不到,我就讓人送你離開。"“能做到能做到!”陳子輕連忙改口,我還想跟你去看拍賣大會呢。




同一時間,一處酒吧裡來了個渾身是傷的東方人,他像是從地府爬出來的,而且掉進去過幾次,爬出來過幾次,周身籠罩著瘳人的殺氣。




除了殺氣,還有如同丟失寶物的暴躁焦慮。




東方人一來,酒吧裡的人就全看向了他,其中包括最受歡迎的大男孩,他有戰無不勝的




資本。




大男孩並不覺得進來的東方人有多英俊,相貌實在談不上耀眼奪目,但他往吧檯上一坐,點菸時




流血的手骨能讓人激起馴服猛獸的熱性,在場的人無一不為此沸騰。




所以大男孩第一個走了上去,他請東方人喝酒。




夏橋正在看手機,焦慮地等著什麼信息,他被打擾,滿眼浮戾地抬頭,愣了下。




白髮金眼的大男孩自信一笑,在多個羨慕的吸氣聲裡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夏橋正沒阻止。




大男孩曖|昧而挑|逗地吻他夾著煙的手,舔他指骨的血跡。




正常男人都不會無動於衷,然而夏橋正卻是蜷縮不動。




大男孩也感覺到了,他難以置信的同時,遺憾又鄙夷地吐槽了一句,正想離開,頭髮被暴虐地扯住,一隻手掐住他的脖頸。




他發出杜鵑鳥的尖叫,有隻金色瞳孔被淚水衝出了點淺灰。




原來是戴了美瞳。




夏橋正把人甩開,他狠吸一口香菸,捏住酒保剛調好的酒喝了個大半。手機上來了消息,夏橋正立刻找去宮殿,他沒邀請函,進不去,就坐在對面的高臺上等。




晚宴結束後,陳子輕跟著柏為鶴去和幾個友人聚餐,晚點再去拍賣大會。車路過高臺,熟悉的人影瞬間闖入陳子輕的視線裡。




夏橋正怎麼找過來了啊?




陳子輕摸褲兜,沒摸到手機,想起不在自己身上,他擰了擰眉心,夏橋正跟夏子的關係他已經完全搞清楚了,就牽扯出方遠安可能還活著這個信息。




沒別的了。




旁邊響起平淡無波的話聲: "如果你想去找你的保鏢,我讓司機去路口掉頭,這邊不能下車。"




陳子輕立即回神:“我不下去了。”




車漸漸跟著其他賓客的車輛駛入大道,夏橋正野狼般的目光掃視每輛車,他冷不防地感知到什麼,豁然起身,朝著其中一輛車追了過來。




陳子輕往後扭頭,追什麼啊,他明天不就回酒店了,幹嘛搞得跟生死絕戀一樣。




"微玉——"




夏橋正竟然真的追了過來,他一拳砸在車窗上面: “下來!”




陳子輕的眼




睫毛抖了抖,神經病啊,搞這出幹什麼啊,他們又沒有在談戀愛,他也不是要跟柏為鶴去開|房。




夏橋正是不是把自己帶入進什麼角色了,就像傅延生一樣。




陳子輕的手環被一股力道帶著拉起來點,那朵依舊盛開的藍玫瑰被柏為鶴摘了下來,他說: “輕輕,你的保鏢沒有分寸,你該把界限劃清楚。"




陳子輕感覺到了柏為鶴的低氣壓,他“刷”地轉頭去看對方,還沒想要怎麼說,自己這邊的車門就被打開了。




這一聲輕響像是柏為鶴在說,劃吧,現在就劃清界限。




陳子輕本來是在整理晚宴上掌握到的方遠安行蹤新進展,期待等會的拍賣大會能有其他收穫,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橫插進來這個小插曲。




所以他這個時候腦子裡都是方遠安,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眼前的突發狀況。車外下著雨,老天爺都要來湊熱鬧。




陳子輕探頭瞧了瞧,夏橋正怎麼受傷了啊,他想起登錄到這個世界的那晚遇到的槍戰,那這次是不是也是夏橋正的仇家乾的?




夏橋正沒強行使用暴力把陳子輕拖下車,要他自己下來,他坐在車裡沒有動。




車裡車外的氣氛都很壓抑,陳子輕夾在中間,有些喘不過來氣。




就在這時,柏為鶴再次開口,他叫司機把車開出緩行的隊伍,找個地方停下來,以免擋住後面的車輛。




柏為鶴這麼體貼,陳子輕莫名心慌腿抖,他偷瞄那朵重新回到柏為鶴掌中的藍玫瑰。車門還開著,有雨飛了進來,大夏天的,竟然有了秋的涼意,陳子輕打了個抖。




夏橋正停在門外,頭上臉上落滿雨水,他嘶啞道: “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發了很多信息,你一個都沒回,手機被偷了?"




陳子輕摸著光禿禿的手環: “我的手機在周秘書那裡。”




夏橋正問: “周秘書在哪?”




陳子輕實話實說: "不知道,周秘書下班了。"




夏橋正的憤怒早已從臨界點滑下來了,此時他的神經末梢被龐大的疲憊跟無力壓著: “不知道?我帶你來這裡看望我父親,你什麼也不懂,酒店房間都是我開的,你能不明白自己不見了,我會有多急?"




陳子輕沒說話。




“我




說下午帶你去喂鴿子,你呢?”夏橋正挫敗地一腳踹在車門上面,他還是抑制不住地吼了出來, "你他媽一聲招呼不打就從酒店失蹤了,我到處找你,我像條狗,咬著狗繩滿大街地找主人,我以為你被人打暈,我以為你已經被賣給……我連那些暗黑的交易所都去過了……你倒好,你跑這兒來參加貴族晚宴……我進不去,我他媽喪家犬一樣蹲在對面等你……在車裡見到我也要無視……"




男人還那麼坐著,還那麼看他,沒有一絲變化。




他心口最軟的一塊肉被千年寒冰刺了一下,鮮血淋漓的瞬息間就冰凍住了,冒著絲絲寒氣。"你沒有心。"夏橋正的眼裡進了水,胸膛的起伏逐漸降低。




陳子輕垂頭: “你要說沒有就沒有吧。”




"砰"




夏橋正雙手按著車門往裡看,呼出的血腥氣息湧了進來: “柏總,你身邊的這個人沒有心,他想利用誰,利用完沒價值了就丟棄,我勸你別走我跟傅延生的老路。"




柏為鶴掃了他—眼。




夏橋正的氣息倏地滯住,柏為鶴在路上了。




都在路上了。




他們全讓這個軟軟弱弱滿嘴謊話的老男人給騙了,都以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其實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