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茶藝速成班(真會給你老公惹麻煩...)





這麼一來,發小間的局面就不會太亂。




五人碰杯,不大不小的清脆響,四個一起長大的兄弟和一個曾經的外來者,如今的家屬各有心緒。




孟一堃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那次他只是像給新人敬酒,這次是真的了。他一口悶掉杯子裡的酒,隨後一扭頭,遲簾悶了,季易燃悶了,謝浮也悶了。




今晚千萬不要有什麼變故。




陳子輕品了品酒,比他想象得要好喝,有點甜,他又喝了幾口,臉頰漸漸燒起來。




除他以外的桌上四人,孟一堃丟一邊,剩下二位裡面,一個左撇子,一個會瘦金體,最後一個語言障礙。




陳子輕感覺酒精上頭,整個人頭重腳輕,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他有點醉了,於是他不喝了。




“怎麼這就醉了。”謝浮用指腹蹭他嘴邊酒液,“老婆,你的酒量是有多淺。”




陳子輕捉住謝浮的手放在懷裡。




謝浮愣了愣,低笑一聲:“這是做什麼,跟老公撒嬌?”




陳子輕眼角溼潤。




謝浮把他的臉按在自己懷裡,沒讓他這勾人的一幕對著二個發小。




……




桌上的菜沒怎麼動,這場聚會全是新人的甜蜜。




遲簾不自覺地看向那隻抓著謝浮胳膊,把那處布料抓皺的左手,視線主要集中在食指上面。




似乎少了什麼。




指甲在,甲床在,不就是正常的手指,能少什麼,莫名其妙。




陳子輕伏在謝浮身前,他被雪松沉香層層包圍,隱約感覺到了落在他手上的目光,過年切菜留下的舊傷疤早就被他去掉了,去的過程有點疼,不過總歸是去幹淨了。




那時謝母告訴他,遲簾忘記他是身體自我防護機制,自動切除危害生命的東西。




他就明白,在無法阻止和遲簾再見的情況下,他不能給遲想起他的機會,免得遲簾再次受傷,場面一發不可收拾。他不可以在遲簾面前露出一個前任的蛛絲馬跡,他要把痕跡都藏起來,埋起來。




這是他個人唯一能做的,他也已經付諸行動。




別的事就管不了了。




陳子輕抬了抬頭,呼出的酒氣灑在謝浮喉結上面。




謝浮和發小們談話的聲音一頓,他無奈地抱著懷裡人起身,抱小孩一樣抱在身前。




大直男孟一堃受不了:“老謝,他比你還大,你這麼抱他。”




“這有什麼關係。”謝浮無比親暱地抱著人,輕笑著挑了挑眉,“我老婆,我想怎麼抱就怎麼抱。”




“咳!”




遲簾喝酒嗆到了。




只有季易燃沒反應,今晚他格外的沉默,從訂婚宴到這裡,他幾乎沒開過口。




他面上冷酷漠然,桌底下的左手掌心都摳爛了。




……




十點多,酒菜涼了,四個發小去吸菸區抽菸,不會抽的也抽得挺厲害。




謝浮從口袋拿出一個透明包裝袋,裡面是幾根芋頭幹,他撕開包裝袋封口,頗為大方地將芋頭幹分享給發小們:“吃嗎?”




遲簾搖頭:“我不愛吃那玩意兒。”




孟一堃也不吃。




只有季易燃拿了一根,他放在口中咬一點,芋頭幹十分有嚼勁,是甜的。




別人的甜蜜,他有幸分到了點。




謝浮數袋子裡的芋頭幹,還剩二根,他先吃了兩根,面部肌肉隨著咀嚼顫動,牙關不對勁地張合,芋頭幹在他齒間斷裂稀爛,他笑道:“這可是自家做的,純天然無汙染。”




在場的幾人家裡都有蔬菜培育基地,吃的全是綠色食品。哪怕是在外面組局的時候,食材也是有保證的。




總的來說,純手工的芋頭幹實在不新鮮。




遲簾邊咳嗽邊裝逼地抽菸:“老謝,你怎麼把這玩意帶身上?”




謝浮一笑:“我老婆怕我餓了胃不舒服,特地給我準備的小零食。”




孟一堃:“……”又秀。




季易燃把小半截芋頭幹握在掌中,放進口袋。




遲簾折騰了半個晚上的胃又隱隱疼了起來,他想跟謝浮要根芋頭幹嚐嚐,發現對方已經全部吃完了。




他是不是也該找個老婆。




性別女,符合他審美,最好是按照他老婆的樣子長的,絕對比謝浮的那位好看一萬倍。




不像謝浮的老婆,拿都拿不出手。




遲簾在微信上找了找漂亮妹妹,從頭找到尾,沒一個讓他有點進去的衝動,都差了點味道,他回校再找。




吸菸區烏煙瘴氣,謝浮咽摁滅指間菸頭說:“我去下洗手間。”




包房裡靜悄悄的,陳子輕在皮沙發上昏睡,一件大衣蓋在他身上,他一隻手垂在沙發邊沿,手指微蜷,無名指上一圈銀色。




有細微聲響從門口傳來,直至沙發前。




季易燃俯視沒絲毫知覺的人,他站立許久,彎腰去碰垂落的那隻手,卻在碰到皮膚的前一刻停住。




改成碰小臂,隔著衣物輕輕拖住,將這個人的手放進大衣裡面。




“謝家不反對你和謝浮在一起,他們沒偏見,不介意你的出身和家境條件,謝浮又對你好,你不會不幸福。” 起碼目前是。




“你會不幸福嗎,顧知之。”




季易燃心底的骯髒只停留了兩秒就被他粉碎,不敢去碰,他又凝視一會,轉身走了。




過了片刻,又有腳步聲進包房,這回是遲簾,他沒做什麼,只是擰眉盯著看沙發上的人,好似是在盯路邊的石頭,小草,野花,隨處可見不值一提,又好似是在盯別的什麼罕見的東西。




遲簾把大衣裡的左手拿出來,捏住食指打量。




他像是猛然從中邪狀態裡出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我操,我在幹什麼,我他媽在握髮小老婆的手。”




“真他媽有毛病。”




遲簾做賊心虛地迅速把手塞進大衣裡,他狠狠搓臉,腳步混亂地跑了出去。




……




謝浮在洗手間,手機上是包房的監控畫面,他退出來,把微信背景換成他和愛人的訂婚書。




再是微信的名字,改成——顧知之的老公。




接下來是頭像,他放的是愛人滿眼都是他的一幕,攝像抓拍得極好,邀功地發給他了,他包了大紅包。




考慮到頭像尺寸,方便不用放大就能看清愛人眼裡的愛意,他截了適合的大小。




在這之後,謝浮抖著手點了一支香菸,他不快不慢地離開洗手間,回到包房,朝醉得不省人事的愛人臉上噴吐一口煙霧。




“真會給你老公惹麻煩。”




謝浮把煙掐了,臉埋進愛人的脖子裡,唇在他溫暖的皮膚上磨蹭:“不過沒關係,這點麻煩不算什麼,就當是情|趣了。”




愛人迷迷糊糊地說酒話。




他好整以暇地撈撈愛人下巴,湊近去聽。




“老公……”




謝浮笑得愉悅:“老公在呢。”




“是不是要回去了啊……”




“是要回去了。”




謝浮去餐桌拿了一包新的溼紙巾拆開,一張張地擦著愛人被碰過的左手。




所有紙巾擦完,他吻了吻愛人擦通紅冰涼的左手,從指尖一路往下吻,叼住無名指的戒指,在刺鼻的消毒氣味裡發出滿意的嘆息。




老婆,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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