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43 章 萬年窮逼

    林疵無奈:“他對我不是不討厭不喜歡,他討厭牴觸我。”

    “起碼有反應。”馮姜河像一個長者,在引導迷途的小輩,“愛和恨,情和仇,向來是一起的。”

    林疵一愣,有道理。

    被厭惡也不錯,起碼得到了他的注意,牽動了他的心思。

    馮姜河沒錯過林疵的反應:“小疵。”他叫出很長時間沒再叫過的稱呼,“希望你永遠都能得償所願。”

    林疵聽到這稱呼,記起馮姜河跟他父親的過往,他沒當場戲謔:“這話等我生日的時候再說。”

    馮姜河笑笑:“行。”

    “慣常現象是得到了就索然無味,我感覺我這次攤上的是個意外。”林疵隔著襯衫布料摩挲小臂上的經文,“我好像越來越能體會到人活一瞬間。”

    “像他和我對視的那一瞬間,我就收穫到了第一次做||||愛|的酥麻。”

    林疵看向疑似走神的男人:“姜河,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馮姜河不信。

    因為他不信人有來生,沒來生,又怎麼會有前世,他信人只有一世,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與其說是他相信,不如說是他希望。

    林疵挑唇:“我信。”

    他對小和

    尚沒來由的親近,一眼心動,小和尚對他的胎記一眼憎惡。

    感情有那麼多種,除了愛,還會有別的羈絆。既然存在,就說明本來有它的位置。

    “小疵,多虧你把嶽老闆介紹給我。()”馮姜河難掩感激。

    林疵的視線投向樓下,在找小和尚的身影,發現他跟自己的好兄弟坐在一起,腦袋捱得很近,頓生不悅。

    馮姜河喊他:小疵??[(()”

    林疵敷衍道:“嗯,能解決你的麻煩就行。”

    .

    晚上,張助理拎著換洗衣物向樓下走去,他準備拿去幹洗。樓梯悠長,木底的拖鞋走在上面,發出噠啦噠啦的聲響。

    “噠啦!噠啦……”

    走著走著,張助理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靜靜地站在樓梯上。

    在這靜謐的樓梯上,張助理有種很奇怪的錯覺,似乎他的腳還沒踩下,腳還在空中,樓梯“噠啦”的腳步聲,就已經響了起來。

    “難道……樓梯上還有別人?”

    張助理緩慢轉身,身後是一層層的樓梯臺階——沒有人。

    樓梯上靜悄悄的,張助理再次試探性地抬起了腳,卻沒有落下。

    “噠啦!”

    果然,一個腳步聲驀然響起。

    並不是張助理的,因為他的腳還懸在空中。

    心中已滿是恐懼的張助理,正在猶豫要不要落下這一腳的時候……

    “嘩啦啦……”

    身後的樓梯忽然出現了類似水流的聲音,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張助理猛地轉頭,接著他就毛骨悚然地看見,大片大片紅色的血液,如瀑布般,從樓梯的盡頭傾斜而下。

    “轟隆隆!”

    洶湧的血色波濤,瞬間便將張助理給淹沒了,他淒厲地慘叫著被血液捲了下去。

    這響動引來其他人,陳子輕被嶽起沉抓著,不讓他下樓。

    他在二樓目睹馮姜河跟周金把張助理扶起來,張助理神志不清地說看到了很多血,樓梯上都是血。

    周金扇了失心瘋的張助理一巴掌:“別鬼叫,樓梯上什麼都沒有。”

    張助理顫抖著看去,沒見到血跡。

    “回房裡休息吧。”馮姜河臉色蒼白地安撫他。

    .

    張助理撞邪了還是繼續留在別墅,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靈異事件了,他坐在桌前擦一塊佛牌。

    這是他求來的,驅邪的東西。

    陳子輕給他一杯水:“張施主,你不怕嗎?”

    張助理把佛牌戴回脖子裡:“怕啊,誰會不怕,又不是狐仙,有九條命。”

    陳子輕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那你不辭掉這份工作,待在這裡幹什麼?”

    張助理抹了抹臉:“馮老師在我要把自己賣了的時候借我錢讓我媽做手術,還把我帶在身邊,給我工作,我怎麼能在他有困難的時候走人。”

    陳子輕眨眼,原來不是老闆給得特別

    ()    多,富貴險中求啊。()

    那周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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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助理說:“馮老師剛出道就是周姐帶了,十幾年的感情,跟親姐弟沒什麼區別。”

    陳子輕“哦”了一聲,他又誤會了,把人想壞了。

    他反省。

    娛樂圈也有真情真愛,無論是同事情分,友情,還是什麼情。

    陳子輕算算時間,十五天剩下不到一半了。

    始終讓他感應不到的陰氣和招不出來的冤魂,該陸續登場了吧。

    再不登場,都要被嶽起沉吃沒了。

    陳子輕轉而搖搖頭,嶽起沉要見死不救,那就不會全吃掉,會留的,他說了最後一天不吃。

    .

    四樓,工作室的門緊緊地反鎖著,沒光透進來,幽暗的房間內,古老的膠片唱機幽幽地轉著,播放著中世紀的舞曲。

    也許是唱片的年頭太久了,黃銅的喇叭裡傳出的音樂早已走調,嗚嗚咽咽,不斷有奇怪的噪音傳出。

    而工作室的主人像是根本沒有察覺般,身體依舊隨著舞曲,快樂地扭動著。

    房間裡唯一的聚光燈正好打在一張長桌上,桌邊的人在桌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漆黑人影。

    “LoveinParis,themoonlightison……”

    變調的舞曲還在演奏,馮姜河握筆的手也更加得興奮,在桌上的畫紙上瘋狂揮筆。

    接著一張張筆觸狂野,面目扭曲的人像便出現在了紙上,每畫完一張,馮姜河都會自戀般地欣賞很久,而後滿足地貼在牆上,再畫下一張。

    馮姜河一邊畫,身體一邊有節奏的晃動,音樂也逐漸進入了高潮。他落筆的速度更快更加瘋狂,畫中的人臉也更加的扭曲和猙獰。

    “……heartislikeademon……”

    漸漸的,牆已經被畫作給貼滿了,於是一張張的人像便被隨意地丟到地上,如蒼白的雪片一般,撒得地上到處都是。

    也許是手臂揮動的太塊了,馮姜河的肌肉竟有些抽搐,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燦爛熱烈。

    “畫出來!”馮姜河說,“我要把你們都畫出來!”

    “這樣我就能看到你們了!”

    “我會一直盯著你們,誰也害不了我……哈哈!”

    看著地面和牆上的這些人臉,馮姜河像是在跟他們對話一般,大聲笑道。

    “你!就是你!”馮姜河忽然指著一張畫,神情癲狂地大聲質問道,“你憑什麼跟我爭?”

    “除了一張好看的臉以外,你有一點演技嗎?”

    “演誰都是一張臉的人……”

    “難怪連死了都是那張臉,哈哈哈……”

    馮姜河笑了一會,然後又指著另一張畫道:“還有你!”

    他沉聲:“我承認,你的演技確實很好。”

    “比我好!”

    他的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像是思索著什麼,然

    ()    後嘆息了一聲。

    “可你為什麼要搶我的戲?”馮姜河目露憎恨,“為什麼?”

    “你知道我為了那部戲付出了什麼嗎?”

    “你經歷的算什麼,連我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是你自己承受不住,那就不配待在這個圈子裡,跟我有什麼關係。”

    馮姜河氣到身體劇烈顫動,他咬牙切齒地沉默了很久,然後才稍稍平復道:“好吧。”

    “既然你演誰都像誰,那就讓你演一具屍體吧……”馮姜河說,“我相信,以你的演技,一定會演的很好的……”

    “對吧?”

    ……

    音樂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唱片莫名其妙地燒了起來,房間裡瀰漫一股難聞的焦糊味。

    “幹什麼?”馮姜河徒然指著這些畫低吼,“你們想幹什麼?”

    “你們已經毀了我的事業,還想怎麼樣?”

    “想讓我死?想讓我跟你們一樣?”

    “不可能!”馮姜河瞳孔緊縮,“我不可能死!”

    “我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地位!我才不會死!我會復出的,我一定會復出!”

    “我不會死!”馮姜河眼圈通紅,隱約有了哭腔,“不會死知道嗎!”

    “我不會死,你們想都別想……想都別……”

    最終他還是哭了出來。

    他埋頭痛哭:“為什麼……為什麼……我還不想死……不想死……”

    馮姜河哭得很慘,他聲淚俱下,也就在他低頭的這時……

    那些不管是牆上的,還是地上的畫中人像都詭異地轉過了頭,兩眼瞪大地看向馮姜河。

    馮姜河沒有察覺,依舊在哭泣,哭了一會,他像是想通了什麼,生硬地冷笑出聲:“如果我沒懷疑錯,我不可能死在你們手上,不然你們早就動手了,你們只能破壞我的事業。”

    “我背上的東西不會讓我死,你們想我死就去對付祂。”

    說著馮姜河就重新抬起了頭,他這才發現房間裡的詭異變化——所有的畫像都轉過了頭!

    “你……你……你們……”

    馮姜河被嚇得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嘭”的一聲暈了過去。

    .

    馮姜河暈倒在工作室的事,昏迷了幾天才醒,他這一醒,已經是去汙單子的第十四天。

    背上的人臉沒有按照陳子輕所想的那樣徹底轉過來,還在慢慢轉。

    可能是受嶽起沉吸食的影響,轉的速度比較慢。

    到了最後一天,馮姜河一改前十四天的耐心等待,他直接問什麼時間做法,道具準備了嗎,要是差了哪個就跟他說,他讓張助理去買。

    馮姜河還懷疑一些東西,他打算在他們做法佈陣前一起說出來,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陳子輕垂著眼睛,沒出聲。

    嶽起沉將銀行卡丟在桌上:“你的單子我們做不了,定金已退,另請高明吧。”

    馮姜河臉上的血色一掃而空,

    他恍惚地回神的時候,周金跟張助理在他耳邊說著什麼,他一個字都聽不清,他的整個世界正在在瓦解崩塌。

    房子裡陰風陣陣,似嘲諷,似狂歡,似幸災樂禍。

    忽地,馮姜河的眼前浮現出,那青年離開前看他的眼神。他的後背霎那間就竄上一層雞皮疙瘩,促使他在炎夏的青天白日打了個冷戰。

    陳子輕跟嶽起沉向著大門方向走去。

    後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陳子輕回頭看去:“是馮姜河,他追過來了。()”

    嶽起沉摸他光溜的後腦勺:去前面等我。?[(()”

    陳子輕沒什麼話和看起來快要碎了的馮姜河說,他就順著嶽起沉的安排先行離開。

    嶽起沉雙手插在口袋裡,他走到樹下陰影中,避免被烈日照射。

    馮姜河衝進樹下,開口就是突兀的話:“你故意的是不是?”

    嶽起沉俯視比他矮兩三釐米的男人,他眼尾刀鋒乍現,看過去的時候充滿了讓人無地自容的鄙夷。

    “你可以幫我處理麻煩讓我的生活恢復平靜,但是你不做,你根本沒有好好做我這單。”馮姜河情緒失控,“你知道了什麼?”

    嶽起沉冷冷道:“你的房子裡每晚都有大型施暴現場,汙|穢|淫||亂||群||體||事件和聲音,四層樓,每層都有,樓梯上有身體拖行的痕跡,血多得我都沒法下腳,那是鬼魂們的死前重現,馮影帝,你做過什麼自己清楚。”

    馮姜河踉蹌著後退,他臉白得像鬼:“你認為我虛偽惡毒十惡不赦,所以你見死不救……”

    嶽起沉轉身就走。

    馮姜河臉部肌肉神經質地抖顫,他以為是最後的希望,實際是更大的失望。

    “耍我是嗎。”

    “覺得我咎由自取是嗎。”

    “我這種垃圾不配被拉出深淵是嗎。”

    馮姜河眼神渙散,唇角一點點地咧起來,越咧越大,臉上浮起難以形容的瘮人怪笑,他笑得前俯後仰,笑出了生理性淚水。

    “你會後悔的。”

    “你一定會後悔的!”

    馮姜河看那個青年拿過邱家親生子手裡的行囊,拉著人走,他的嘴裡喃喃自語:“你以後會後悔今天的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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