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79 章 我發顛了





陳子輕聽見動靜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個大愛心和一圈圈小愛心。他下意識去拉駕駛座上的人:“今休,你快看。”




周今休偏頭:“我不是在看嗎。”




“我是讓你看煙花,你看的是什麼……”陳子輕的話聲戛然而止。周秘書看的是他。




距離零點進入一小時倒計時,天上開著一朵朵的煙花。




他們四目相視,不知怎麼誰都沒有動,心跳驟然加速到欲要從嗓子裡蹦出來撞擊在一起,將曖昧發揮到了極致。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九秒,十秒,十一秒……”




這一瞬間,陳子輕毫無預兆地拿到了周今休的個人資料。




·




周今休把車開進秋水湖,門外三條狗在等主人回來。




性格乍一看溫和的那條狗迎上來開車門。滿身菸酒氣重得嗆人的威猛大狗立在牆邊,沒過來。




而年齡最小的狗得到的關注最多,他準備的新年禮物禮物是玉做的,永恆的煙花。




陳子輕把玩煙花玉:“用你爺爺奶奶給你的卡買的?”




裴予恩咬牙:“是我在國外打工賺的錢。”




“哦。”




陳子輕隨著地問,“我跟你爸一人一個?”




裴予恩立刻表明:“只有你有。”




陳子輕裝作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裴予恩湊到他耳邊,忍著不咬上去,一字一頓道:“我說,只有你有。”




他低著聲音,有點不自在:“這是獨一無二的煙花,世上不會再有第二朵。”




“哦。”




裴予恩咬了咬後槽牙,額角跳動:“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陳子輕說:“你心裡有數,別明知故問。”




裴予恩的喉結上下一動:“你還覺得我從始至終都,”




陳子輕打斷他:“磕頭吧。”




裴予恩瞳孔一顫,全身緊繃僵硬,目光都不知飄到了哪個地方。




陳子輕把煙花玉往桌上一丟:“算了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我還是回家給你爸磕頭……”




撲通




少年直挺挺地跪下來,對他磕了三個頭:“小叔,我的壓歲錢呢。”




陳子輕讓莊矣去拿。




“我要你給的,不要他拿的。”裴予恩較勁。




陳子輕就從檯燈上強行摳下來一塊黃金給他:“行了吧。”




【操,莊惘雲就這麼敷衍老子。】




【我是非他不可,只有他願意喂的野狗嗎。】




裴予恩見他要把黃金收回去,趕緊伸手去抓,寶貝地放進口袋裡。




而後將被他扔掉的煙花玉遞給他,帶著明顯的討好:“我今晚想和你睡。”




陳子輕接過玉,笑著說:“我只跟兒子和老公睡,你是哪個?”




少年頓時就從臉紅到脖子。




陳子輕福至心靈,裴家父子還是像的,這臉紅的毛病如出一轍。




·




初三的時候,陳子輕安排了一場五人群體活動——兩副牌的鬥地主。




周今休中途看了下手機,不知道怎麼就把手中的牌放準確,起身走出室內,朝黑暗中越走越遠。他回來的時候,眼睛眉毛頭上都有雪花。




於是一夥人去花園賞雪。




那會兒陳子輕沒多想,直到兩天後刷到新聞,認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護工。




一般刑事案件,屍體的照片都會進行處理,可護工那張被傳播的卻沒處理,而且死者的死因死狀都儘量模糊含蓄,護工的詳細到觸目驚心。




故意的。




搞這麼大的熱度,全網覆蓋,生怕有人看不到。




陳子輕在網上刷了片刻,瞭解到護工破爛的死屍體被丟在河邊,他是被拔掉十個指甲,剪掉舌頭,打斷軟身上下每根骨頭,活活疼死的。




這是虐殺









古時候的嚴刑拷問,十大酷刑也就這樣了吧。




陳子輕啃/咬嘴角,護工跟周今休是朋友,那晚周今休打撲克牌途中離開了一會,應該就是知道他了的死訊。




他們只是僱主跟護工關係,周今休不能去認領屍體。更不能送他最後一程。




·




陳子輕找了個不突兀的正當理由去看方躍,他讓嚴隙在樓下車裡等著,自己上去。




方躍胡亂把沙發上的髒衣物塞底下:“七爺,我才回來,助理還沒怎麼給我收拾,您別介意。”




“這沒什麼的,我能理解。你通告多,哪有時間整理這些,人又不是機器。”陳子輕心不在焉,周今休回公寓後就聯繫不上了,他過來看看。




……




方躍一個家庭作坊能夠走到今天,心思必然細膩,有過人之處,而且是個八面玲瓏的性情,他很快就帶老闆去隔壁串門。




陳子輕示意方躍周今休:“你覺得他心情好不好。”




方躍遞櫻桃:“不就老樣子。”




陳子輕鬆口氣,那就是周今休沒露出不對勁的地方。




方躍是衝浪高手,自然也刷到過那個新聞,陳子輕沒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看著他打開照片問周今休:“周秘書,網上說這個人最早的傷口是十多天前的,老樣子他沒能回家過年,太慘了,你不幫著查查嗎,怎麼說他也做過你的護工。”




周今休的眼底掠過銳利的冷光,他撩起眼,輕描淡寫地笑:




“護工而已,這我怎麼會記得。









“也是。









方躍把手機放一邊,不討論了。




陳子輕吃方躍送到他嘴邊的櫻桃




,周今休的舉止找不到一處違和,他太會偽裝,連相關的心聲都沒有。




沒心情在心裡說點什麼。




不過,陳子輕還是注意到周今休的低氣壓。




周今休的狀態無關情愛,只是在為一條年輕生命的逝去而無聲祭奠。




·




年後最大的一場雪來得悄無聲息,世界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周今休終於找到了不用出門活動消遣的理由,他在公寓裡從早到晚的睡覺,房間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早上醒來,周今休發現上司躺在旁邊,自己深深地把頭埋在他脖子裡時,口鼻貼著他脈絡,有短暫的時間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夢中夢?”




周今休眉頭緊鎖地抬起臉,佈滿血絲的眼無聲地盯視許久。




掐住他光潔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左,又轉右,向上抬,向下扳,捏他的鼻子,翻他的眼皮,摸他的嘴。抓他的頭髮,揪他的耳朵,手從他皮肉溫軟的細白脖頸慢慢往下摸,途徑他平坦不見隆起的胸口。




這是一具成熟的男性軀體,特徵明顯,是他的同性。沒有半分女扮男裝的可能。




且比他大十一歲。走過一段婚姻,給別人養過兒子,家庭背景複雜,喜歡亂勾搭人,身邊有幾條狗,想找個會哭著求他把腿張開,張到最大的老公,想和他做,把他當替身,能在丟了他之後去把他撿回來,自己去撿。




處事風格是一棒子後面緊跟著一顆棗,明目張膽的欺騙耍弄,以及勾引,或許還有個特異功能。




周今休隔著身邊人的衣物一路摸到底,拎著捏了捏,手又從下到上的一寸寸摸,回到他脖子上面。




最後,重新將腦袋埋進去。




周今休從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對一個同性埋脖子,還這麼的舒服,踏實,連心跟靈魂都得到了撫慰。




彷彿這脖子裡的位置就該是他的。




他僅用一秒說服自己,狗都不如就狗都不如,反正不會少塊肉。




替身就替身吧,另外三個想當還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