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砰砰江永年 作品

第138章:三拜九叩,吾師姓寒

  戰鬥結束了。

  夜寒君望著平息下來的狂沙亂舞,行若無事。

  肌肉喪屍確實很強,尤其是「沸血」和「爆炸肌肉」雙重加持下,揮出的一拳也有著超越位階的威力,能夠威脅到霞照級別的眷靈。

  但事實證明,隸屬於沙暴女巫的獨尊無雙之技,更勝一籌。

  那透著血光的虛幻之拳,完全淹沒在風沙之中,連一絲餘威都沒有溢出。

  等到旋轉的黃沙收斂於花燭的體內,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訓練室內,依舊是亮如白晝,就連灰塵也在風沙的洗禮下蕩然無存。

  “手握如此技能,怪不得寒助教胸有成竹……”

  仰視著漂浮在頭頂的沙暴女巫,任我狂一陣出神。

  少頃,他低下頭來,一手捂著皮開肉綻的肚子,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肩膀,肅然起敬道:

  “這一戰,是我敗了。”

  “但任某好奇,寒助教進入學院時日尚短,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

  “即便是四鬼傭兵團突然襲擾,寒助教置身險境之中也是從容應對,沒有太多人注意到您的存在。”

  “今日,當著上萬人的面發起挑戰,閣下偏偏又願意站出身來。”

  “寒助教到底是有意低調,還是覺得推脫不掉、合理利用?”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夜寒君淡淡道:

  “實力太弱的時候,凸顯個性,只會帶來麻煩。”

  “現在,女巫已經脫去灰暗之身,蛻變成全新品種的巫之眷靈。”

  “而我已經完成第1位階的積累,隨時準備晉升。”

  “如此,既能斬獲導師之位,又能收一位新人王作為親傳弟子,展露些許的鋒芒,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任我狂輕輕點頭,承諾道:

  “賭約在前,任某自當遵守。”

  “既然寒助教要求我當眾拜師,那等到離開訓練室,我便會行拜師之禮。”

  “你可知,等我們離開這裡,滄海閣將會迎來何等的風波?”

  夜寒君瞥了他一眼,淡淡問道。

  略微遲疑,任我狂自語道:

  “我於新人眷主中殺出重圍,坐擁新人王寶座。”

  “之後挑戰排行榜上的各路好手,登頂第一,稱霸北院。”

  “這般成績,院方的導師必然欣喜,一定會把我當做最為優質的潛力股,好生照看。”

  “但是,任某並未止步,挑戰寒助教,卻又敗於寒助教。”

  “這所有的戰果,到頭來變成了寒助教的嫁衣。”

  “今日過後,寒君寒師之名必然如日中天,不僅僅是北院,整個滄海閣都會為之震盪。”

  “不錯。”夜寒君的嘴角向上掀起一絲弧度,“你連續挑戰,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個狂妄之人。”

  “實際上,你外粗內細,遠比普通學員看得透局勢。”

  “寒助教過譽了。”任我狂不以為意道:“任某就是個粗人,一心只想著變強。”

  “其他的,浮名虛譽都是身外之物,如果需要捨棄,那任某會毫不猶豫。”

  “伱確實是一個合格的戰者。”

  夜寒君輕輕頷首,隨之叮囑道:

  “我提一個額外的要求。”

  “這裡發生的一切,不管是戰鬥還是對話,不要對外人述說。”

  “不管何人詢問,你只需回答‘敗於我手’,其中細節,一概不加理會。”

  “這樣的話,外界對於寒助教,怕是有極多的猜疑。”

  任我狂看了一眼沙暴女巫,若有所思道。

  “讓他們猜就是了。”

  夜寒君聳了聳肩,不太在意道:

  “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洗去灰暗閃光,培育出全新血脈的沙暴女巫。”

  “雖說這個消息,終究隱瞞不了太久。”

  “但是能晚一天,我便少一天的麻煩。”

  “任某明白。”

  任我狂一臉嚴肅地答應下來,又問道:

  “敢問寒助教,明明處於學生的年齡段,卻要來到滄海閣擔任助教。”

  “任某即將成為您的弟子,還想事先了解一下,寒助教可有自己的抱負?有什麼目標是需要弟子協同完成的嗎?”

  “這個不急。”夜寒君輕語,“與我一戰,雖然戰敗。”

  “但我觀你體內的氣息已經趨於峰值,就算今日沒有晉升,三五天內必然實現。”

  “等晉升後,來虎頭院找我,相關事宜到時再說。”

  “是。”任我狂躬身行禮。

  夜寒君回收花燭,掃過一眼訓練室:

  “出去吧,滯留太久,外面的人估計著急了。”

  “好。”任我狂回收萎靡不振的肌肉喪屍,跟在夜寒君的身後,慢慢走到門口。

  “轟隆隆——”

  通過內置的機關,石門開啟。

  十一位白髮蒼顏的老者映入眼中,夜寒君微微一笑,默不作聲。

  “來了來了,終於出來了!”

  滔滔不絕不知在聊什麼的洪厲,立即合攏嘴巴。

  他看了一眼夜寒君,察覺只是衣衫凌亂、略有破損,眼睛一下就瞪直了。

  等到確認後頭的任我狂,肚子上竟然被捅了一個洞,肩膀上也有一道驚心動魄的血口子。

  他的嘴巴一點點張大,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你你你……你們到底誰輸誰贏?”

  “回導師的話。”任我狂垂落目光,恭敬道:“寒助教確實厲害,是任某敗了。”

  “你居然輸了?這怎麼可能!”

  洪厲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酒糟鼻近乎貼到任我狂近前十釐米處,忍不住嚷嚷道:

  “肌肉喪屍如此威猛,怎麼可能輕易敗北!”

  “是啊……”

  另一位老婦奇怪道: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還有主動權能「爆炸肌肉」,之前根本沒有動用。”

  “只要有這個權能在,肌肉喪屍的戰鬥力還可以暴漲。”

  “你不僅僅是如今北院的第一人,放眼過去那也是超群絕倫的存在,難有幾人能夠在第1位階與你爭鬥。”

  “這種情況下,你居然說敗了?”

  “前輩是懷疑寒助教許諾我一些東西,從而讓我主動認輸?”

  任我狂人高馬大,不管和誰對話都是低著頭。

  面對一群赫赫有名的學院長輩,他減去一絲謙卑,當仁不讓道:

  “任某以姓名發誓,寒助教沒有藉由任何陰險之物,與我一戰,堂堂正正將我擊敗。”

  “他是我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戰者,不僅慧眼如炬,還能以孱弱之軀反傷於我。”

  “從頭到尾,任某看似佔據上風,實則被玩弄於鼓掌之間,這最終戰敗的結局,不摻有一絲的水分。”

  這樣的話語一經說出,十一位老者縱有再多的問題,不約而同陷入沉默。

  他們的目光遊曳在兩人的面龐上,收回視線互相對視時,自然難掩驚色。

  “勝負已定,諸位前輩就不要追問了。”

  “信還是不信,全憑己心,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如何戰勝的,我已請求任同學幫我保密,你們總不至於嚴刑逼供,非要問個結果吧?”

  夜寒君朝著江永年眨了眨眼,泰然自若。

  話說完的時候,他便領著任我狂,朝著通道的另一端走去。

  “怎麼還沒有打完啊,這都進去多久了……”

  “寒助教信心十足,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兩拳就被任我狂打趴下,裡面定然是一番苦戰!”

  “苦戰是應該的,任我狂擺在明面上的實力太強了。”

  “寒助教也不差,他在生存試煉的過程中遠比其他助教沉穩,跟在他的身邊,真的是受益匪淺……”

  人群的喧鬧聲,一點點回歸耳畔。

  幽深的地下通道越來越寬敞明亮,等到陽光照耀在頭頂上時,兩人已然回到會場的正中心。

  “咦,有人出來了!”

  “是任我狂和那位寒助教,分出勝負了?究竟孰強孰弱?”

  “沒看錯的話,寒助教毫髮無傷……這是什麼情況,兩個人沒打成嗎?”

  “不!不對!”

  “任我狂傷得不輕,你看他的肚子,這麼大一個貫穿傷,血都沒止住。”

  “是啊,身後一路的血跡呢,怎麼也不像是沒事人的樣子……”

  七嘴八舌的聲音,不斷湧來。

  途徑一片空地,夜寒君倏地頓住腳步,轉過身來。

  任我狂若有所悟,不顧傷口,砰的一聲雙膝跪地,腦袋像是石頭一樣用力磕在地上。

  “弟子任我狂,今日願拜在寒師門下,成為寒師的親傳弟子!”

  “從即刻起,師之言,便如父之命,我會竭盡所能遵守,絕不讓師傅失望!”

  任我狂的聲音,依舊是中氣十足。

  他一拜三叩,連續三次,以最為隆重的三拜九叩之禮,跪倒在夜寒君的身前。

  “起來吧。”

  “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徒弟,我會指引你的修行之路。”

  夜寒君扶起任我狂,自己也跟著挺直背脊。

  他身高一米八九,並不矮小。

  但他和任我狂站在一起,真的很瘦弱。

  而流著血的任我狂,一身肌肉都在散發著困獸般的兇殘氣場,這也絕非夜寒君能夠模仿的氣息。

  對比如此鮮明,可萬眾矚目下,一雙雙眼睛能夠看到的,依然是夜寒君面龐上那種輕描淡寫、不甚在意的從容。雲九小說

  “翻天了!這一屆的新生大賽,足以載入史冊!”

  “任我狂是性情中人,為了戰個痛快,隨意揮霍新人王的特權,這都沒什麼。”

  “但他竟然輸了,真的敗給這個年齡差不了太多的寒助教。”

  “到底要什麼級別的戰鬥力,或者什麼級別的掌控力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是灰暗閃光的沙漠女巫技高一籌,還是這位助教發現了任我狂的弱點?”

  “不不不,無論怎樣也解釋不通,該不會有黑幕吧,實在控制不住想要往這個方向聯想……”

  眾說紛紜,議論不斷。

  學生不理解,助教不理解,導師也不理解。

  上萬人聚集的會場之中,竟然九成九的人都能感受到名為“荒謬”的情緒。

  “子平兄今日觀戰可真是大開眼界。”

  “確實,這一屆新生質量很高,學院越來越興旺了。”

  “子平兄,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怎麼,天賦超群之人劍走偏鋒,當個導師玩玩有何不可?”

  “子平兄事情雖然簡單,但是引發的波瀾著實不小。”

  導師席的旁邊,專門劃分給南院的一片區域,這個時候也傳遞著各種聲音。

  有一錦衣玉袍男子,向著另一個白衣男子,搖頭嘆道:

  “諸位老前輩既然答應下來,那麼寒助教戰勝任我狂,必然能拿到導師之位。”

  “第1位階的導師,這個名頭,別說北院各種譁然,等到消息傳到南院,那也是一震再震。”

  “要是不小心傳到隔壁的天涯府,指不定有多少人想看熱鬧呢。”

  “不關我們的事。”檀子平冷淡道:“就算成了導師,他也只能呆在北院執教。”

  “要是跑到南院,隨便一人都能壓制他的位階,這導師之名再響亮,實力上的差距一目瞭然,被人議起,終究還是自取其辱。”

  “可是子平兄。”莊文耀道:“你貴為十驕第九,劍指第3位階,眼光自然高挑。”

  “單是這任我狂,他應該很快就能突破到第2位階。”

  “介時升入南院,那便是破蛋之幼龍,只要不夭折,註定能在南院掀起一陣風浪。”

  “的確如此,任我狂的根基十分紮實,這一點誰都能看出。”檀子平點頭,不予否認。

  “然後呢,這位寒師既然能打敗任我狂,無論何種方法,細細思索,真是令人心顫。”

  莊文耀一手搭在胸口,似在感受跳動的心臟,自言自語道:

  “我有一種感覺,如此詭異奇妙之人,一旦升入第2位階。”

  “即便他是導師,我們這南院也會迎來更加激烈的競爭。”

  “畢竟,這是一個同齡人,憑什麼他的成就……遠高於我等?”

  “有理!”

  檀子平靈光一閃,突然想通,面露凝重道:

  “一旦他升入第2位階,說不定不會甘心呆在北院。”

  “介時調轉到南院來,我們爭來爭去的十驕席位,可還有什麼意思?”

  “是啊,相對於導師的名頭,我們如此在乎的十驕排名,怎麼看都是小打小鬧,已然上不了檯面。”

  “到最後,也就三傑還能壓一壓。”

  “但這也很奇怪,我們本不該和他對比的,可是一個年輕人,一個能夠破壞學院規矩蠻不講理的年輕人,只要知道這件事情、這個人物,在這人人自傲的南院之中,誰肯輕易地低下頭來?”

  莊文耀嘆了口氣憂心忡忡。

  ……

  風暴正在醞釀的感覺,人皆有之。

  江永年望著夜寒君的側顏,這個初入學院像是要病死的主動覺醒者,轉眼間面龐上已有了幾分紅潤之色,越發顯得健康起來。

  他也嘆了一口氣。

  沒別的原因,旁邊的老友們還在爭執不休,討論著任我狂和夜寒君的戰鬥過程,討論著史無前例的新人導師,面紅耳赤,各持己見。

  “這兩個孩子,都會有光明的未來。”

  童煊負著雙手,踱步站定在江永年的身邊,渾濁的目光裡泛著水一般的柔和。

  “一個不夭折,能夠成為學生裡面的頂級高手,同等級趨於無敵。”

  “另一個呢?”江永年撇了撇嘴,不喜歡他賣關子。

  “另一個……我看不透。”

  童煊搖頭,“從未見過這樣的孩子,年紀輕輕,卻像是有一張張面具蓋在臉上。”

  “該沉穩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沉穩,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求生的信念。”

  “該狂妄的時候,他又不加掩飾,譬如剛才,一邊接受挑戰,一邊提出條件,頗有幾分神采飛揚的樣子。”

  “對於滄海閣來說,這究竟是好是壞呢?”

  江永年皺起的眉頭從未放下,“他的存在,在普通學生的眼裡像是遙不可及的山峰。”

  “但是對於職權卓越、眷靈強悍的學生來說,你不覺得膈應嗎?永遠有個同年齡段的人,端著導師的身份,他們的驕傲,他們的成就,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

  “能追趕的,自然會追趕。”童煊搖頭道:

  “追趕不了的,安心走好自己的路,這也沒什麼。”

  “怕就怕,沒有能力還要硬上,不撞個頭破血流,怕是不好收場……”

  “哎……”江永年長吁一口氣,似要吐盡胸中的憂慮。

  他掃了眼亂作一團的觀眾席位,清了清喉嚨,以特殊的符籙聲傳十里道:

  “從今天起,滄海閣新晉一位正式導師,尊稱寒師。”

  “稍後院方會和他確認他想執教的內容,並在這個基礎上決定授課的形式。”

  “相關詳情,諸位同學可以關注公告欄,那裡可以獲取學院的第一手情報消息。”

  “至此,新生大賽落下帷幕,請諸位同學分批次退場,以免眷靈之間引起摩擦……”

  ……

  熱鬧,終究會散場。

  不斷有人起身離座,然後騎乘飛行眷靈離開。

  當然,更多的終究是四蹄踏地的走獸。

  登時之間,偌大會場整整六個出入口,到處是野獸咆哮的聲音響徹不斷。

  “說吧,你想成為什麼類型的導師?”

  江永年和一幫老者,再一次靠近,一半無奈,一半唏噓地問道。

  按照條例,滄海閣的導師擁有自由授課的權利,但不能隨心所欲,想講什麼就講什麼。

  一般都是術業有專攻,每個人框定自己擅長的方向。

  最核心的當然是「戰鬥」。

  但從理論到實踐,從兵器到護具,從職權到眷靈……這個概念太籠統,往往需要更進一步劃分。

  除此以外的選項,那也是數不盡數。

  譬如屠隆執教的方向就是「鍛造」。

  在這個領域,他自己會細分出“理論知識”和“實踐摸索”。

  有興趣的學員選修課程後,他就會定期開課。

  其他領域,「藥材辨認與採集」「眷靈技能的開發」「眷靈的繁衍與孵化」「異族語言學」「神奇道具」「古代眷靈的發現與研究」「古代建築與古代遺蹟」「博弈心理學」「陷阱的準備與製作」「內調外養」「裝死的藝術」「毛髮護理」「釣魚三千講」「母蛙的產後護理」……

  如此,滄海閣的授課體系得以搭建。

  而學員們也擁有絕對自由的選課權利,不做任何的約束。

  “我還沒想好,過兩天再來打攪幾位前輩。”

  夜寒君鞠了個躬,在一群老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匆匆離去。

  他走得太急,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剛剛收服的新人王學員,彷彿一下子就被忘在了腦後。

  這樣的畫面,放在哪裡都很炸裂。

  就連任我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弄不明白剛剛認的便宜師傅,這是要去哪裡。

  “看吧,這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兒。”

  江永年攤了攤手,振振有詞道:

  “先說好,這次是我們一起答應的賭約。”

  “要是上面有人疑惑,可不能再怨我一人了啊。”

  “還有還有,我已經退休了,以後這小子要是捅出什麼么蛾子出來,千萬不要找我。”

  “不至於吧?”洪厲狐疑,“這小子打敗了新人王,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上面不得寶貝死?”

  “區區一個導師的身份,我看也很相襯,不就是年輕一點,暫時性的弱一點嗎?要知道,二十歲的年齡,光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人羨慕了。”

  “哎,小任突然有了師傅,還是三拜九叩認下的,想來所有的導師都是束手無策,再也沒辦法爭搶。”

  “散了散了,老童,說好陪我去找黎小子的,他還沒走遠,追過去馬上就能碰到。”

  朱紫心拉著童煊的衣袍,一臉著急的要走。

  “是了,寒君和任我狂這場鬧劇,勢必引爆滄海閣南北兩院。”

  “趁著大多數人還在談論這個話題,不如把目光轉移到那些潛力小一些,但也不容小覷的學員身上,說不定就能傳下我們的衣缽。”

  不止是幾位老人,導師席上也有個別人心思活絡。

  當然,收取親傳弟子要投入大量的資源和精力,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

  更多人處於無動於衷的狀態,只願意旁觀,不會考慮自己去淌渾水瞎湊熱鬧。

  “咴咴~~~咴咴~~~”

  這一天,很多人都看到,名震北院的寒師,竟然騎乘一匹牛馬離開比賽場地。

  賽場之上,他的颯爽英姿深入人心。

  但這一幕,實在也有些跌人眼鏡。

  ——這也太寒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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