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繼明喬幽 作品
第315章 番外喬銘月的追妻日常6
喬銘月揹著老爺子到了家裡專門為他準備的釣魚點。
警衛員也早就帶著東西在這等著了。
見老爺子被喬銘月揹著還趕緊過來幫忙把人扶下來。
喬銘月對著被換了的警衛員笑笑:“今天我陪著老將軍釣魚,給劉哥放一天假。”
劉警衛員看了一眼老將軍,見老將軍沒出聲阻止,直接敬禮喊是就走了。
反正喬家戒嚴程度比軍區也差不了多少,裡外裡荷槍實彈的保鏢跟打手比他這個選調過來的強不知道多少倍。
再說喬銘月這個看著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也不是吃素的,於是就放心的走了。
喬老爺子一直聽著後面的動靜,可等喬銘月回來他還是板著臉問:“你把我警衛員撤走了誰來伺候我?”
喬銘月熟練的給老爺子的釣魚鉤上掛誘餌,“當然是我親自伺候您啦,這個餌怎麼樣?”
喬老爺子哼哼一聲,把魚竿甩出去說了句還湊活。
喬銘月彎著眼睛笑。
能得老爺子一句還湊活就已經很令人高興了。
手下人知道今天老爺子要過來釣魚,都沒敢給魚餵食,是以老爺子剛把魚竿放下去,立馬就有魚來咬鉤了。
剛下鉤就有魚,老爺子很高興,抽了杆子回來,喬銘月挽起袖子把魚拆下來扔魚簍裡。
然後重新掛好魚餌讓老爺子丟下去。
如此幾次,老爺子的體力就不太夠了。
於是位置調換,變成了喬銘月釣魚,老爺子看著。
一上午過去,魚簍都滿了,喬銘月讓人過來把魚簍帶回廚房去,讓廚房看著做了。
家裡吃不了這麼魚,但給其他人的食堂還可以吃。
喬銘月一手提著魚具,一手扶著老爺子。
老爺子歇了一上午,體力也緩緩恢復過來了。
“也不知道茵茵的體檢報告出來沒有,可得好好養著,別仗著年輕不當回事,等老了,就全都找回來了。”
這是老人們常掛在嘴邊的話,從前喬銘月聽著覺得嘮叨,覺得沒什麼。
可自打喬茵的兩顆子彈後,他就不得不聽這些話了。
越聽越覺得有意義。
且老爺子本身也給他們做了個很好的例子。
“我知道的,我肯定當心。”
老爺子的背越來越彎,腿越來越抖,過不了多少時間,他就得坐上輪椅了。
一想到這裡喬銘月的心就揪緊了。
察覺出孩子的呼吸不對,喬老爺子拍拍他的手安撫道:“好孩子,人都有這麼一遭,我這個老頭子活到這把歲數已經是賺了。
沒什麼好覺得揪心的,我見過山河破碎,也曾親手彌補一部分山河,眼見如今山河永固,海晏河清,咱們國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年輕時候的夢想已然實現。
如今更是家人在側,子孫繞膝,除了你祖奶奶不在身邊,我已然是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幸福圓滿了。
不要為我難過,生老病死愛別離,是人間常態。”
喬銘月輕輕嗯了一聲。
他心思重,這一路無話。
等送了老爺子回了房間,喬銘月聯繫了鍾玉問了喬茵的狀況,得知喬茵累了一上午回去就睡著了後,也不急著回醫院了。
他去找了喬琅開解自己。
這麼多年了,他對喬琅還是又怕又敬又愛。
他去書房找喬琅的時候,喬琅正在跟喬康下棋。
“舅舅,爺爺的病真的沒辦法嗎?”喬銘月一進門就開門見山的把自己的思慮說了。
喬琅的手一抖,棋子一歪,落錯了地點。
喬康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棋子一放,居然贏了喬琅!
嘿,死棋愣是讓他盤活了!
喬琅嘖了一聲,把棋子一扔。
反正他都贏了喬康十一盤了,也不在乎輸這一盤。
“按理來說,是可以研製出來的。”
喬銘月眼神一亮,可下一秒就暗下去了。
“但研究出來這些成果的人都死了。”
喬銘月顫抖著問,“都死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要有人研究出來能用一副或者幾副藥,一場手術或幾場手術就能完全把絕症完全治好的東西,那研究問世的那天就是他們全家的死期。”
“所以不是研究不出來,是壓根不會有人研究?”
喬琅雙手交叉靠在椅背上:“會有人研究,但他們不敢對外宣佈,也不敢輕易給人用。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保不齊他給人治好了,轉頭就惹來殺身之禍呢。”
喬銘月抿著嘴:“那咱們自家人也不行嗎?”
“你覺得要是有這種可能性,我會不去找人嗎?”
見氣氛不大對,喬康連忙出來解釋:“之前我們也找過人的,但無一例外,人都死了,研究所也被燒了。
世家不光我們一個,國外勢力更是不能小覷。”
“就是為了錢嗎?”
喬銘月簡直不敢相信。
“有錢才有一切,這話聽著俗氣,但卻是事實。
你生在鐘鳴鼎食之家,自然不覺得什麼。
可對別人來說......”
喬琅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喬銘月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別擔心了孩子,生老病死是人之長情,就算我們真的研究出來藥物可以延緩老爺子的死期,但也會有相應的副總用。
老爺子是多麼正直的一個人,你自己也清楚,他疼成那樣連醫用嗎啡都不用,自然也不會用別的。
至於國外研究的那些東西...
呵,你覺得他們研究的東西,能是什麼好玩意?”
用人命填出來的長生,從來不是長生,是入魔。
喬家這樣能千年屹立不倒的家族,自然瞧不上那些腌臢手段。
他們手裡的確有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但也是跟上面通了明路的,所得錢財也多是送給了上面。
運轉國家這樣一個龐大的機器,光靠著一點稅收和國企收入是遠遠不夠的。
“你最近心神不定的,公司的事先別管了,去祠堂抄家法百遍靜心,沒抄完不許出來。”
喬琅一句話,就斷了喬銘月未來兩個月的所有打算。
喬銘月也知道自己一葉障目了,今日鬧這麼一出出來,也是太過沖動。
就也不敢提什麼想隔三岔五去看茵茵一眼的話,就自己走了。
不過他這乖順的態度倒是讓喬琅很滿意。
知錯能改,這就是好的。
所以喬琅也沒為難他讓他跪著抄,反倒是給他擺了桌椅。
不過桌椅都是中式的硬板凳,坐著十分不舒服。
站起來寫又太矮。
所謂坐冷板凳就是這一個意思。
既不讓他舒服,但又給了他在外人面前的臉面。
畢竟喬琅從前罰人抄家法都是讓人倒立抄的。
這就說明喬銘月被收了權禁足抄家法不是做了什麼錯事,只是舅舅作為長輩在教子侄規矩罷了。
喬銘月一貫得喬琅青眼,這是喬家家裡家外都知道的事情。
他抄家法這段時間不出門,不參加任何宴會活動,有心人一打聽就知道,外面捧高踩低慣了,等喬銘月再出去難免要被人嘲諷幾分。
不過也不會太過分,但總歸是讓喬銘月不高興罷了。
喬琅要磋磨人,自然不會只讓他受皮肉苦。
喬銘月被喬琅保護得太好了,甚至有點不知人間疾苦了。
這樣並不好。
喬康看著喬琅的神色,他們兄弟倆這麼多年默契他一眼就看出來喬琅在想什麼了。
“兩個月茵茵也差不多養好了,讓倆孩子分開一段時間吧。
有個十萬大山的項目還在擱著,等銘月出來,讓他去正好。”
喬琅當然也是這麼想的。
“你這老蛔蟲,我還沒開口呢,你就把主意定了。”
喬康挑眉喝茶:“咱們倆這麼多年跟連體嬰兒也差不多了,你我肚子裡那點花花腸子,你我不都是心知肚明的嗎。況且我不說你就不定這主意了?”
兩隻老狐狸默契的開懷大笑,只苦了喬銘月一個。
不過外人瞧著喬銘月苦,喬銘月自己可沒覺得苦。
喬家的家法厚實如辭海,可看著是家法,實際上卻是一本為人處世的一本好教材。
裡面的道理都是族人們用生命留下來的寶貝。
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的道理,這本家法裡全講透了。
所以喬家子孫一出生,就是踩著先人的骨頭站起來的,這些道理不用他們到了外面被人磋磨時才明白,而是一直都被刻在骨子裡。
喬琅給喬銘月要求是軟筆瘦金體。
可偏偏給他送來的不是成品墨汁,而是徽墨條。
外面傳言一兩徽墨一兩金。
可每年產出的徽墨有多半都流入了世家,極少數才會流向外面。
他拿起徽墨條仔細研磨著。
這些東西他原本是不會的,都是他到了喬家以後重新學的。
他改姓喬後,喬幽為他特意請了老師。
傅老這樣的泰山北斗一大把年紀還收了他,都是因為喜愛喬幽這個小徒弟的緣故。
可他卻是讓傅老不太省心。
瘦金體一向是寫不好的。
哪怕是拿著喬幽的字帖臨摹也臨摹不好。
如今喬琅讓他練字,也是為了讓他靜心,順帶練練字,否則將來帶出去,那真是獻醜了。
喬銘月一筆一劃練著,也順著筆畫開始思索著家法的含義。
就這樣兩個月過去,他從祠堂一出來,倒真是有點世家公子沉靜的氣質了。
兩個月過去,他雖然沒管理公司,但公司裡的大小事務喬琅都會派人給他送消息進去。
所以他也不算是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出來的第二天就跟著喬康去參加了一場宴會。
說是宴會,不過是一些公子哥為了拉攏投資的小場子。
本來這種場子喬康這個歲數和地位是不用來的,但他代表了喬琅的態度。
喬琅想要磋磨喬銘月的脾氣,但也不想那些人太過分。
所以讓喬康跟過來了。
誰都知道喬康是個老油條,沒人能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來喬琅到底對喬銘月是個什麼態度。
所以一場宴會下來,喬銘月收到的擠兌和恭維六四開吧。
只是喬銘月從前受的排擠也不小,他基本上是被排擠著長大的,這點話還不夠他放在心上。
但聽著確實刺耳。
他在喬家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直白的諷刺他了。
宴會結束,上了回家的車,喬康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給喬銘月遞了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