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人有三急




    “死了?”不遠處手持衝擊鑽的維修工人也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槍低聲問。



    “不一定,可能還有一口氣。”維修隊長將篩子一樣的隔板門輕輕推開了,看著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淡淡地說。



    “怎麼可能...這種情況下被兩百發子彈掃射,就算是大象也活不過來吧?”那維修工人不可置信地說。



    “你在質疑我的判斷麼?”維修隊長問。



    “不敢...”說話的維修工人噤聲了...幹部的命令是絕對的,幹部的判斷是正確的,幹部的力量是無敵的...這是他們‘蜂巢’組織的鐵律,像他這樣離幹部位置還遙不可及的小角色就憑剛才質疑的話,換平時都可能被直接清洗掉了。



    “只有瞭解混血種的人...才知道這種生物有多麼不可思議。”維修隊長低頭注視著血泊中完全側躺蜷縮在飆水的水箱前的男人平靜地說。



    這一刻,他的眼眸在一輪掃射後似乎也隨著槍管一起升溫了一樣變為了淡金色。



    兩個維修工人看著隊長變色的眼眸都吞了口唾沫,但眼底也有些狂熱,這就是幹部的特徵,也是他們加入組織為之奮鬥的目標,總有一天他們也會像是隊長一樣能擁有這份強者的表象!



    “到死也一直保護著運送的東西嗎?”維修隊長掃了一眼洗手間沒發現他想要的東西,又看見男人蜷縮似乎環抱著什麼的動作明悟了。



    “要怪就怪你被組織看上了。”維修隊長走了過去,舉起槍對準了男人,不是他謹慎到家了這都想著補刀,是他清楚如果這個隔間裡的男人的確是混血種,剛才微型衝鋒槍的亞音速彈當真可能沒有徹底的殺死對方。起碼他現在就注意到這個男人雖然倒在血泊裡,但裸露的腦袋上沒有哪怕一個彈孔,混血種這種東西可是生命力強韌到腦袋開花都有搶救可能的。



    忽然間,維修隊長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200發微型衝鋒槍在窄小的隔間裡掃射,一發子彈都沒命中對方頭部的可能性是多少?他剛才可是下意識全部子彈都往那個蹲位上掃射的,就算對方倒地了也得被第二輪的子彈給犁一遍。



    除非...



    維修隊長猛然抬起格洛克對準男人的頭部,但這時,一陣難以置信的強光忽然從那男人身上爆發了出來,那是接近4000流明的光照,瞬間將整個廁所隔間變成了熾熱燃燒的白熾燈內部,那兩個目不轉睛盯著男人看的人瞬間發出了慘叫,。



    光照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可視線恢復卻沒那麼容易了,包括維修隊長在內突發奇難的三個男人都暫且成為了瞎子,那奪目的光芒讓他們的雙眼瞬間血紅流淚在痛苦的作用下,首先沉不住氣的兩個副手開始瘋狂向隔間裡射擊,但發射出的子彈全部還以的都是命中瓷磚和地面後的破碎聲。



    維修隊長在耳邊的大作槍聲中穩住了心態,首先後退到了牆角落等待深呼吸著,而他的視力也是最先恢復的,眯著眼掃視整個洗手間,卻看不見本該中槍死亡的‘屍體’的影子了。



    對方躲開了所有子彈?不,這怎麼可能?地上的血跡證明對方肯定中槍了,而且傷得不輕!



    等等,難道對方穿了防彈衣嗎?



    也不對...他分明記得之前暗中觀察雷蒙德的時候,這個男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啊!



    難道是防彈...t恤?



    維修隊長瞬間覺得有些荒謬,這麼薄的織物根本就沒有夾層的空間吧,怎麼可能起到防彈的作用?這防彈t恤是什麼材質做的?



    “...碳化硅瓷盤,陶瓷基質,四代種的發纖維複合疊層組合的,還是仿的armani夏季潮款,他媽的沒見過世面了吧,土鱉!”彷彿是讀出了維修隊長的心聲,在洗手間外響起了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聲音。那人正是雷蒙德,他倚靠在洗手間外的牆壁後大喘氣著,左臂血流不止,身上的t恤最起碼鑲嵌了數十枚變形的亞音速彈頭。



    “...沒見過世面就對了,要不是這次任務我也沒見過...哎喲可他媽疼死我了。”雷蒙德低頭看了一眼t恤上的彈頭,又撩起來看了一下里面全是淤青的體表臉上滿是肉痛,這種距離就算有防彈衣打在身上跟中彈的感覺沒什麼區別。



    但比起這些傷勢更嚴重的是他左小臂和大臂上的兩個血窟窿。這個距離的亞音速子彈就算穿透了強度足夠的隔板門也能將他的肉體直接貫穿,畢竟他不是以肉體出眾的混血種。



    “不過馬上還有更屌的東西你沒見識過呢...土狗!低頭!”放下t恤,雷蒙德沖洗手間裡氣急敗壞地吼道。



    維修隊長臉部驟然抽搐了一下,忽然察覺到什麼似的低下了頭,發現在自己那兩個隊員的腳下不知何時留下了一部黑色的手機,在手機屏幕上顯現著一棵血紅色的半朽樹木,在下方是一個倒計時,在他視線落目屏幕時倒計時正好也跑到了0:0:0。



    他瞬間張開嘴似乎要大吼詠唱出什麼,但可惜他想要做什麼都晚了一步。



    洗手間的大門轟然破碎衝出了大片的硝煙和碎片塵土,宛如泥龍一樣直接衝過了外面的過道一路向外震碎了b區二樓護欄的玻璃,在底樓少許的尖叫聲與玻璃寥寥昇天。整個火車南站都被這一巨大的爆炸聲驚醒了。



    “我還真他媽是頭一次那麼感謝裝備部那群炸彈瘋子了!”在漸落的泥龍硝煙旁,以牆壁為掩體的雷蒙德捂住手臂邊向遠處走去,邊咬牙切齒地咳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