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意外




    “richard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點哪兒夠?”海倫娜捂嘴笑了好一會兒,又準備繼續點菜。



    這種待遇讓林年頗有種夢迴仕蘭中學的感覺,最開始高一吃食堂的時候小天女總也會這樣悄悄咪咪摸過來坐他旁邊瞅著他的飯盤,大大咧咧的說這點菜哪兒夠吃?打飯的阿姨帕金森又犯了吧?於是硬拖著林年...



    林年忽然按住了自己的腦袋,喘息了起來。



    就像蛋殼忽然破開了一條縫隙,記憶破開了表面張力從裡面慢慢滲透了出來,流在了桌上,蛋清混合著蛋黃讓人抽鼻之間聞到了一些其他的味道...雨水味?為什麼會有雨水味?今天的芝加哥分明沒有下過雨,面前的海倫娜身上也是乾爽溫暖的,為什麼他會聞到雨味?



    林年努力思索,他看向面前的海倫娜感覺在燈光中曼妙的人影有些搖晃,一切都有些不真切,更多的記憶從蛋殼中努力往外流,一些畫面就像驚雷一樣插入了他的眼前,像是被開臉器撐開了眼睛一樣強迫著他目睹那些註定悲傷的結局。



    不知何時,時間跳躍了一般,他們跳過了點菜的環節,進入了用餐的時間,一份份盒飯放在面前,海倫娜舉起刀叉朝他伸了過來說:“為了正義。”



    林年有些恍惚,屋裡的光線很晦暗,他抬頭看去,只看見海倫娜的臉逐漸陷入黑暗。



    蛋殼徹底破碎,一切的黃白之物流出,比蛋黃還要濃腥的味道...血味湧入了鼻腔。



    她的半截人身倚靠在走廊的盡頭,乾涸失去色澤的血肉藤蔓一般攀爬滿了牆壁,灰白的骨翼鑲嵌在左右牆壁之中,十字一般釘住了上面的人,唯餘一張模糊不清的女孩的臉藏在灰敗的肉糜之中躲避著頭頂窗外射入的朝陽。



    林年伸出了手,他的手裡也握著一柄刀叉,只是沒有與她碰撞在一起,而是忽然暴戾地把她按在了床上,神經質地用刀子抵住她的喉嚨。



    他想起來了,他想起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兇手根本不是樓下的那個巨漢,而是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女孩,她殺了很多人...對的,足足八個人,她剝掉了那些人的臉,只為了她扭曲的正義,甚至就連她現在臉上的麵皮也不曾屬於她!



    男孩將女孩死死地壓在了床上,暴怒地像是獅子,他感覺到了背叛,死死地盯住女孩像是要吃了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他的思維很混沌,但那些閃回的畫面不斷地跳躍出來不斷地刺激著他的腦神經,讓他變得越發易怒、狂躁了。



    金髮花開一般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女孩只是微笑著看著氣急敗壞的他的臉沒有說話,抬手溫柔地撫在了他的臉頰上。



    “...傻孩子,她都已經被你殺死了,你怎麼可能再殺她一遍?”



    一聲走廊裡響起的槍響聲終止了回溯。



    林年才發現自己手裡拿著的刀子變成了槍,鮮血濺射在牆壁上,他帶走了自己手下誕生的第一條人命,完成了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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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溯終止。



    沙發上,林年眼前晃動的世界終於停擺了下來,每一根狂亂的勾線都貼合了輪廓,人是人,物是物,洪流般的記憶重新回潮,他逐漸回想起了現實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