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的大白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寒月

  婉轉笑聲從其口中盪出。

  “陸幫主可真是個負心薄性的人兒吶……”

  “吃了妾身的好處,轉頭就跑回了家裡,絲毫不管無光星域那邊妾身獨木難支,被那紫輝豎子好生羞辱。”

  話語中確有埋怨,但更多的卻彷彿是情人間的調笑般,有些旖旎。

  卻並不能令陸銘心動……

  慢慢閉眼深深吸氣,當陸銘再睜眼時,已經調整好了狀態。

  拱手彎腰鄭重開口。

  “在下陸銘,見過花匠。”

  寒月咯咯一笑:“叫主上。”

  陸銘搖頭一笑:“那就叫寒月仙王吧。”

  稱呼之中陸銘卻是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主上是不可能的……

  她寒月,或者說花匠,也當不得陸銘的主上。

  寒月身邊霞月眉頭一瞪,反而是寒月笑容依舊並不氣惱。

  只是笑意盈盈的打量著陸銘,許久後方才再道。

  “不愧是家父選中之人。”

  陸銘眉頭一挑:“不應該是你爹的轉世身麼?”

  這一次寒月不笑了,只是狠狠剜了陸銘一眼,用溫婉的語氣說出了難聽的話。

  “你也配?”

  說著轉頭看向天鎖,不再搭理陸銘了。

  ……

  陸銘倒是沒有被羞辱的感覺,心中反而鬆了口氣。

  他一直害怕自己乃是青鸞仙尊的轉世身,因為這其中涉及的因果太大太大了,大到陸銘極可能承受不起。

  此刻青鸞仙尊之女,寒月仙王把話挑明,說陸銘乃是仙尊選中之人,但並非是仙尊的轉世身……

  雖然還有許多疑惑,壓力卻也因這一句話變小了不少。

  念至此,陸銘緩步上前,直到來到了寒月仙王身邊。

  與寒月仙王肩並著肩看向天鎖,縱然陸銘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清楚寒月仙王觀天鎖的目的是什麼,卻還是輕聲開口。

  “其實之前早在咱們在天南星第一次碰面時,在下便想與仙子好好聊聊了。卻不想在無光星域沒有機會,反而在主世界再相逢。”

  “其中因果,倒也頗引人唏噓。”

  寒月輕哼一聲,再道:“你我之間要聊的東西確實不少。”

  “之前時機未到,我也不確定你是否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直到你出現在了天南星,我才做出了準確判斷,如若不然,我老早便登門來訪,也不必等到現在了。”

  寒月說完陸銘開口:“那伱我之間又該從何說起呢?”

  寒月想了想,給出答案。

  “就先從花匠這一身份開始說起吧。”

  陸銘一笑,便也確定了自己與寒月能聊的東西,大抵是不會少了。

  ……

  “不同於外界傳言,我對我父的遭遇和下落一無所知。”

  “事實上我父在進入輪迴之前,給我留下了不少信息與建議。”

  “而花匠這個身份,便是我父的建議之一……”

  “以一氣化三清之術,分出一道與主身無異的分身,將此分身培養至仙王境,再以一些後手使之佔據無光星域這一戰略要地,以作退路之用。”

  寒月一口氣說出了花匠這一身份與她的關係,復而再次重複道:“這些都是我父讓我做的。”

  一旁陸銘簡單消化,問道:“退路之用……”

  “是的,就是退路之用。”

  寒月這般說著,復而冷笑一聲,縱然語氣仍舊溫婉柔和,但不難聽出其中的怒意與殺機:“原因就在烈陽此人身上。”

  “當時我父與七絕界主戰,實際上就是中了烈陽的挑撥離間,此人兩面三刀手段卻極高,最終引起了仙尊與界主大戰。”

  “但七絕界主身死之後,烈陽的活躍仍未結束……我父臨行前與我說,烈陽實則乃是五行仙尊的人,從一開始就是。”

  “眼下青鸞仙界由烈陽掌權,還背靠五行仙尊這座大山,我父一旦入了輪迴則以我的能力和手段,必不可能是烈陽的對手,故而我父讓我早做準備,拿下無光星域,一旦事有不妥立刻前往八荒界域,以無光星域為投名狀投奔八荒界主。”

  話說完,寒月不再開口,留給陸銘消化的時間。

  很快便聽陸銘嘆息一聲:“仙尊對你倒是有情……”

  寒月登時翻了個白眼:“這還用你廢話。”

  陸銘一時啞然,似乎沒想到寒月仙王的性格中還有毒舌的一面。

  復而再問道:“既然青鸞仙界局勢如此,仙尊為何還要踏入輪迴?”

  寒月毫無隱瞞,直接說道。

  “為了突破仙尊境。”

  “當時戰勝七絕界主之後,我父再有所悟,突破之機已至……而這一次突破,我父估算他極有可能能觸碰到傳說中的仙家至高之境,化道境,故而一刻也不願耽擱。”

  這般說完,寒月輕輕一嘆。

  “我父也知沒了他,青鸞仙界必然大亂。但事已至此,道途與勢力誰更重要我父自然拎得清。”

  陸銘瞭然點頭。

  就比如說此刻陸銘有突破超品的機緣,那麼哪怕三相幫正處於生死危機之下,陸銘也斷然不會捨棄這份機緣而去選擇處理凡俗幫務。

  說白了,勢力服務於強者,而非是強者被勢力綁架。

  只會拖後腿的勢力不要也罷……

  復而再問道。

  “化道境?”

  寒月點頭。

  “化道境與歸一境。”

  “亦可叫化道者與歸一者。”

  “仙武至高之境,亦是仙武衝突的最本質原因。”

  陸銘忽地深吸口氣,再問道。

  “介意多說說這方面的事情麼?”

  寒月溫柔一笑:“倒也沒什麼不能對你說的。”

  “只是化道者與歸一者這兩個概念,我,乃至我父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只能大概說說,恐怕也說不太細緻。”

  陸銘點頭:“事實上能聽到這兩個名詞,在下就已經很開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