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越與滿寵

  最終這柄斬馬劍還是被甄道給要走了。

  沒辦法,甄道大有王弋不給她就哭出來的意思。

  王弋心中那個有頭腦美少女劍客的幻想破滅了,他現在只希望以後甄道不要太莽才好。

  甄道當然不會莽,她拜師之前和王越提了幾個要求:第一,她只會在這裡學習,不會跟王越走。第二,王越不能干涉她個人的意志,不能用她當作謀取利益的籌碼。第三,也是王弋最驚訝的一條,甄道居然和王越說他們只是劍道師徒,江湖有難自然可以拼死援助,但有關政見之爭她絕不參與。

  王越瞪大了雙眼看向王弋,王弋也是這幅表情看向王越,並且搖了搖頭,示意這些不是他教的。

  王越見王弋搖頭鬆了口氣,做過虎賁中郎將的王越很清楚洛陽是個什麼地方,洛陽裡的人都是些什麼揍性。

  王越開始也有些擔心自己這個新弟子不夠聰明被人利用,現在看來別人不備她利用就謝天謝地了。

  就這樣,甄道開始了自己的習劍生活。

  王越在劍道上非常嚴厲,稍有差錯就會用樹枝抽甄道,一點也沒有平時溫和的樣子。

  不過王弋對此卻視而不見,嚴師出高徒嘛,也省的甄道平時自己研究傷了自己。

  下午的時候張郃回來了,還帶來了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看來這位就是滿寵了。

  王弋很客氣,起身相迎說道:“多謝先生不遠千里前來助我,先生暫居司馬一職,自我之下接聽先生安排。我若犯錯,先生亦可按律處置。”

  然而滿寵更客氣,行了一禮恭聲說道:“寵多謝主公看重,寵出自法家,善於律法。只是不知主公謀反,該當何罪。”

  王弋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怎麼是個人都知道他要造反?

  誰知滿寵卻繼續說道:“公達已在信中與我言明,若主公當真以天下為先,寵自當肝腦塗地。若主公為一己私利,寵當行專諸之事。”

  王弋鬆了口氣,心道只要你不現在舉報我,怎麼都行。

  於是說道:“先生且看我日後作為吧。”

  “不可!”

  滿寵面無表情的說:“主公不可稱我為先生,當呼我官職。若顯親近,喚我表字亦可。身為人主,怎可事他人為先生?寵字伯寧。”

  王弋聽到這話腦子都疼,他知道滿寵以執法嚴苛著名,但誰能想到是這樣的人啊,一點都不慣毛病啊。

  沒奈何王弋只得拿出軍規說:“伯寧,這是我和公達制定的軍規,你看有什麼改進的地方。”

  滿寵沒客氣,拿起軍規看了看,提筆就在上面改了起來,嚴厲程度看得王弋眼角直抽抽。

  滿寵從來不是個理想派,而是個行動派。因為第二天滿寵新改的軍規就生效了,品嚐這份軍規的人還是個熟人——三哥,張飛張翼德。

  張飛因為要學習兵法,每天都在儘可能多的看書。除了正常點卯,其他基礎訓練他是不參加的,也用不著參加,他的身體素質不需要這種基礎訓練。

  然而張飛不想參加不要緊,滿寵覺得張飛想參加。

  抓到看書的張飛滿寵也沒客氣,扒了衣服吊起來抽了三十鞭,並且要求全營觀看,甚至工匠都要過來看。

  這三十鞭看得王弋直咂舌,把張飛抽的血肉模糊,都快看不出人樣了,換做其他人估計直接就抽死了。

  張飛倒是硬氣,愣是一聲都沒出。不過盯著滿寵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裡面殺機四溢。

  作為第一個品嚐了這份軍規甜美的人,王弋還是需要去安撫張飛一下的。

  “翼德,你服嗎?”王弋瞥了一眼正在床上上藥的張飛,有些好笑。這貨是真的結實,醫士下手很重,但張飛跟沒感覺一樣。

  張飛倒是看得開,悶聲說道:“有啥不服的,錯了就是錯了,孫子云: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還行。”

  王弋笑了笑:“這是看進去了啊,不錯。但我怎麼看你想弄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