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飛陸月欣 作品

慈鴉先生手記(一)

  但是今天沒有,撞她的那輛車酒駕。

  海嫂葬禮那天,我們都會以為海哥會悲痛欲絕。

  我們每個人都在心裡想著安慰他的話,最後卻一句也沒用上。

  他全程沒有流一滴眼淚,甚至時不時可以看見他在笑,就好像葬禮的主角只是他的一個陌生人。

  不對,陌生人的葬禮上也應該沒有人會不屑的笑。

  有人問他,難過嗎?

  他說,我不難過,這個女人那麼多年了連個孩子都生不了,我為什麼要難過。

  我早就不愛她了,不和她離婚,只是怕沒別人要她,誰會要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

  現在我解脫了,我為什麼要難過。

  葬禮上,他說的很大聲,彷彿要告訴所有人,他早就不愛她了。

  他臉上還是那不屑的笑。

  海嫂的葬禮結束後的第二個星期,我們去海哥的家裡找他。

  他的家裡很整潔,比海嫂在家的時候還要整潔,好像海嫂不在了,他的生活反而更好了。

  他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就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