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崑崙 作品

第1372章 ,狠人秦上師

    30年前,秦昆和馮羌在潘家園去找過古順子,然後意外暈倒,被一輛拉羊的卡車一路載到杜家寨。

    當時有一群羊,此時此刻也有一群羊。

    羊在前面走,秦昆跟在後面,回憶起第一次來呂梁杜家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40分鐘的山路,在山腰時,秦昆看見了熟悉的寨子。

    半山腰的石壁,寫著碩大的三個字——‘呂梁杜’。

    杜家寨,如果刨除時間概念的話,他兩天前還和杜清寒、秦小汪在這裡野營。寨門、石牆、堡樓林立,已經殘破,村寨如小城一般,比兩天前更添一抹原始的古韻。

    羊趕到了,進了寨門。

    秦昆手搭涼棚,眺望石牆,石牆上坐著一位長髮女子,風吹過來,長髮飄飄,雙腿悠哉地搖晃著,她望著遠方,望著羊群,望著山下一切能望見的景色,像是一個過客,與這裡格格不入,又像是等待歸人的姑娘。

    寨子的石牆可不是阻隔內外的牆壁,上面是能走馬車的,秦昆走上去,雙手插著兜,笑盈盈地望著那個長髮女子:“好久不見。”

    每一句好久不見,都包含著一句說不出口的‘甚是想念’。

    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但卻是秦昆對30年前的杜清寒說的。

    女人轉過頭,嘴上叼著草枝,有些疑惑:“我認識你嗎?”

    秦昆坐在她旁邊,也從牆頭拔了一根草枝叼在嘴上:“認識啊。不過你每進一次墓裡,記憶會消除一次。一年前你下墓時,我也跟著去了。”

    “是有這麼回事。”

    女人吐出草枝,從兜裡摸出兩顆棗:“我大伯說,我叫杜清寒。”

    “我叫秦昆。”

    哦?

    女人歪著頭,黑寶石一樣的眸子好奇地打量著旁邊的男子:“我的名字是你起的?”

    秦昆一笑:“我只是轉達者,最初是誰起的……無法追溯了。”

    “秦昆,你這人說話真奇怪!”

    “有嗎?”秦昆納悶。

    杜清寒忽然挪著屁股靠了過來,嘴角一笑:“不過你長得挺俊的,婚配了沒有?”

    秦昆風度有些垮掉。

    這次進墓後,杜清寒的性格變得這麼好嗎?可惜了啊……要是放在30年後是這性格多好。

    秦昆屁股也挪了過去,倆人靠在一起:“沒有呢。”

    “你看我怎麼樣?”杜清寒拍了拍褲子上的土,起身轉了一圈。

    臃腫的棉褲,還算利索的襖子,耳朵、鼻尖已經凍紅了,但依然掩飾不住美人的氣質。

    那雙大眼睛撲閃,神情真摯,秦昆也來了興致:“你看上我了?”

    “不行啊?”

    “行啊!”

    杜清寒開心一笑:“那你幫我退婚吧。”

    秦昆笑容一僵。

    退……退婚?

    你還有這麼一段狗血的事?

    秦昆豁然起身:“哪個不長眼的來求婚的?”

    杜清寒搖搖頭:“我不清楚,但我大伯說那是什麼無妄國不死山來的人。”

    秦昆立即拉起杜清寒,朝著寨子裡走去。

    ……

    杜家寨,祠堂。

    祠堂供奉著許多祖宗牌位,唯一的塑像是一個魁梧漢子。

    漢子正襟危坐,旁邊放著一個鶴嘴鋤。

    石像所砌,栩栩如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漢子沒有眼球,看起來有些陰森。

    “杜家主,我家大人帶來黃金萬兩,羊群無數,夠有誠意了吧!”

    “是啊杜家主,當年杜爺她意外挖出我家大人,本就是一段緣分,現在我家大人已升上智,體為飛僵,也不辱沒杜爺身份,況且大人他外表俊朗,可是我不死山獨一無二的美男子啊!”

    兩隻殭屍彬彬有禮,望著上座的魁梧漢子。

    那魁梧漢子竟與那個石頭塑像有七八分相似。

    他摸著短髯,爽朗一笑:“‘風伯’田禁的大名,杜某自然是聽過的。只是沒想到‘風伯’竟然對我家侄女一見傾心,老夫倒是有些意外。但諸位同道大概也知道,我與我那侄女並不是天養屍,所以實力微弱,當年我弟弟秘術有成,將死去的養女煉成截血屍後,還有些弊端……此番美意,我杜家恐怕無福消受,二位大人您看,要不然……”

    話說到這裡,其中一位殭屍笑容收起:“杜布雨,你可想好要說什麼。杜家寨是想和我不死山掰掰腕子嗎?”

    魁梧漢子面色不變,手指卻不經意地抖了一下。

    他故作淡定道:“都是同道中人,何必相互為難?”

    另一隻殭屍起身走了過去,來到杜布雨後面,他尖利的指甲劃在杜布雨脖子上,輕聲說道:“杜家主,看在搬山金剛的面子上,我敬你們杜家三分。但你也知道,七百年過去了,搬山金剛杜行雲早就罩不住你們杜家了,這杯敬酒,我不死山端給你,你得吃,明白嗎?”

    那殭屍繞過杜布雨來到身前,拍了拍杜布雨的臉蛋。

    杜布雨臉色難看。

    一杯酒水被殭屍端起,他捏著杜布雨的臉頰,把酒水灌了進去。

    杜布雨任憑擺佈,哪怕酒水灌進鼻腔,也沒有任何反抗。

    “兩位大人……”杜布雨擦去嘴上酒漬,淡淡一笑,“我弟弟雖然聲威不在,但呂梁杜家出了事,還是有人管的。”

    “哈哈哈哈……誰會管?扶余山後生?南宗北派已經決裂,北地只剩左近臣那個小傢伙,你想靠他?”

    杜布雨道:“自然,左先生就在桑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