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不是對手

    且不說喬涼夕的拒絕本就在苗曦歡的意料之內，單就是她之所以始終舉棋不定，卻也正是因為清楚後面的路會有多難。

    只是，在旁人聽來，這一句卻多少藏著些別的意思了。

    “你最好也再想想……”

    喬涼夕遲疑片刻，卻總歸是於心不忍，試探著開了口。

    但饒是如此，苗曦歡卻也依舊不改初心，“多謝娘娘。”

    她再度道謝，語氣遠比先前要鄭重得多，反倒是愈發讓喬涼夕心下不安。

    她隱隱覺得，此番猶如訣別。

    可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中閃過一瞬，便旋即被她兀地甩開了。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依你所言，胡虜如今再無退路，前後不過一個死字，倒不如再花點時間與他們耗著。”

    許是因為那一瞬的恍惚，喬涼夕倏地上前一步，下意識緊緊攥著苗曦歡的手，恨不能強行將人留下。

    可苗曦歡是什麼人，她肩負著苗疆上下所有人的未來，一路行來委實揹負了太多，行至於此，卻也再無半分退路。

    “只是，我已經不想等了。”

    苗曦歡輕笑了一聲，於不經意間，給了喬涼夕一個並不意外的答案。

    話音落下時，連帶著岑相思都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終是攔人不住，喬涼夕無法，只得即刻下令嚴陣以待。

    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苗曦歡卻只帶走了小部分人馬，其餘眾人則全數託付給了喬涼夕與岑相思。

    “你放心，有我。”

    不等她開口，岑相思卻是已經先一步應承道。

    話已至此，喬涼夕自是不好再勸。

    苗曦歡來去匆匆，趁著夜色她帶人悄然摸上了另外一個山頭，堪堪與胡虜形成對峙姿態。

    但事實上，這一突然的動作，於胡虜卻是不見半點威脅。

    只因被這瘋狂傳染的蠱毒所迫，所有人早已失了分寸，饒是有眾多首領壓陣，幾次三番讓大家保持冷靜，卻也不過是徒勞。

    生死攸關之時，軍令不過枉然。

    更何況，苗曦歡有所動作時，胡虜眾人卻也並非全無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