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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權力中心論

    “那我們豈不是跟當初凌相對賈誠所作所為一般了嗎。”白景音淡聲道,“賤命本不足惜,可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大災之後必有大疫,一身醫術不該浪費了,為百姓做點事,就當給自己恕罪了。”

    “至於這之後凌相會不會找到並且藉機報復,就非我們能預料到的。”

    “朕差點就以為你是個寬容仁慈之人了。”

    “讓皇上失望了,我信一報還一報,無條件的仁慈,是對被害者的殘酷。”說完後,白景音忽然回過頭去看了元睿明幾眼,

    “在你們這裡,人都是這樣的嗎。”

    “什麼人。”

    “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哪怕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算計進去不會放過。什麼親情友情的,即便面對從小照拂自己長大的人也能狠得下心去。”

    方才許太醫的一番陳情,讓白景音心中五味陳雜,竟破天荒對元睿明傾訴了起來。

    “就好像我吧,刀劍無情隨父真戰沙場也多少沾染過多少條人命,已經覺得自己是個足夠理性冷血的人了。可對於那個老傢伙、承影、邵靖易這些人,我是無論如何都要拼命守護更別說去加害了。”

    元睿明有片刻的失落,

    卻無法開口去問為什麼這裡面為什麼不包括他。

    “至少在朕的瞭解之中,卻接近權力的中心位置,就越會多這樣的人。”白景音的話讓他想到了很多,“年少時能一起讀書習武,兄友弟恭,或許前一刻還在用木劍比試私自留出去騎馬射箭,可下一秒,就得刀劍相向,身上沾滿的是手足之血。”

    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是數不清的性命與鮮血開開闢出的通路,從東宮儲君,到君臨天下。

    “或許朕與你口中所說的那些人,別無兩樣。”

    元睿明忽然有點擔心,白景音也會對他感到失望和厭惡。

    “當然不一樣了。”白景音認真的反駁道,“不論身處皇家或者是沙場,都是不能選擇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在這個大環境下,只能靠自己殺出一條路,但我們面對的也只是敵人,是你死我活的不得已,而不是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