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螺 作品

第432章 第432章

    銀寶聽到大家的支持後,終於滿足了,其他人見此也是安心不少。

    等它們高興夠了,既明才開口道:“你現在還是先把金丹結了,再去考慮化形之事。現在就開始暢想,還有些為之過早。”

    一句輕飄飄的實話,就一下子將差點飄起來的銀寶給打落到實處,沒了那份得意的興奮心情。

    它黑黢黢的眼眶不自覺擴散張大,低沉地唔著,又重新蔫噠起來。

    樓青茗見大家在這裡討論得開心,也跟著笑了笑,收好這九幅畫像,轉身就回了裡面自己的房間,去煉製藥液與藥膏去了。

    之前出去買畫像時,她有將第二階段手部強化所需的靈材購買完全。

    樓青茗在房間內稍微花費了點時間,就煉製出了第二階段的藥浴靈液與藥膏,隨後她便摘下手上的白刺玫戒指與靈犀指環,斂下睫羽,將手整個浸潤在幽綠色的藥液中。

    幾乎瞬間,強烈的靈液藥性就滲透了她的肌膚,浸潤至她的肌理,伴隨著樓青茗的煉手心訣,快速進入其手內,以摧毀的代價,強制堅韌與重生,不間斷地強化著她的手部,增強其韌性與靈活性。

    隨著時間的延長,樓青茗浸潤在藥液中的手指逐漸地越發瑩白如玉,纖若削蔥。

    只不過這番變化在外表看來有多麼明顯與平靜,內裡就暗藏了多少痛苦與折磨。

    痛入骨髓,彷彿有數萬只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在往手指裡鑽湧啃噬,浸泡的時間越長,這種感受就會越發明顯,也越發難以忍受。

    樓青茗緊緊咬著牙,手指不由顫抖,沒過一會兒,額上就滲出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只是這樣一層淺薄的、堪堪泡過她手背的藥液完全吸收,就耗費了樓青茗整整兩日的時間。

    直至手下的靈液由幽綠變得完全透明,樓青茗深深舒出一口氣,急忙將手從藥液中拿出,顫抖著往其上打出幾枚清潔咒,這才有空給自己擦了把汗。

    “真是太疼了。”

    不僅疼,還貴,也幸虧她現在略有薄產。

    佛洄禪書:“按照《赤霄傳承》的要求,你需得在將這些藥性引入手部時,再也感覺不到疼痛,方算完成第二階段的手部強化,你現在距離達標還差得遠。”

    樓青茗唔了一聲,取過一旁的藥膏往手上擦拭塗抹,喘息著笑道:“差得遠就多泡泡吧,反正也就是疼,還死不了。”

    佛洄禪書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確實死不了,你倒是看得開。”

    樓青茗:“看不開又有什麼辦法,反正自修煉赤霄傳承開始,我就已不能改修其他丹訣,這疼痛早晚都要習慣。”

    所謂看得開,不過是苦中作樂,再加上前面有根胡蘿蔔吊著罷了。

    佛洄禪書看了會兒她那雙纖長細膩、仿若無骨的手,半晌,摩挲著手中念珠輕嘖:“青茗。”

    “嗯?”

    “你有沒有發現,在方才那九幅畫中,你最為出色的除了眼睛之外,就是這雙手,那位流樰畫師的觀察力著實不錯,一下子就點明瞭你身上的特質。”

    敷上藥膏後,之前手部的入骨疼痛就會逐漸舒緩,此時樓青茗的神態已逐漸安適。

    她沉吟開口:“畫師嘛,觀察力尤為敏銳,還大都有一雙擅於發現美的眼睛,這很正常。”

    佛洄禪書:“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既已是在鵬盛大陸百美榜上佔據前十的美女修士了,到天驕秘境露面時,應該以什麼樣的著裝,什麼樣的形象?”

    樓青茗:……

    佛洄禪書:“你自上過這個百美榜後,就沒有在外公開露面過,可別這次一現身,就將你們宗門好容易給推上去的名次給掉下去了,若當真如此,那就著實有些丟臉。”

    樓青茗:……這倒確實是個問題。

    她斂下睫羽,思忖著鄒存此次順水推舟的用意。

    半晌,樓青茗抬手在面前揮出一面水鏡,去掉面上的偽裝,看著水鏡內眉梢微揚的嫵媚女子,手指微微擦過狹長眼角似暈似染的醉紅,笑道:“真是無聊。”

    她其實並不介意自己在外的形象。

    但既這是他的希望,那麼她作為他的少宗主,也總不該給他丟臉才是。

    誰讓他是宗主呢。

    因為百美榜的這一臨時變故,樓青茗不得不在修煉間隙在蛟北城內的各大商鋪閒逛,為自己添置法衣配飾等物。

    這些東西她儲物袋內其實也有,並且不少,但風格卻基本卻偏向自矜與沉穩,與她前世後期的喜好一致,少會鮮亮與張揚。

    現在既有需求,那她在添置時便不求多內斂低調,只求活潑鮮明,能為她錦上添花,不墮聲名。

    眼見著做過偽裝的女子腳步輕快地自街道盡頭徐徐走來,左右環視一圈後,便鑽入了不遠處的商鋪,坐在茶肆二樓窗口位置的俊秀男子眼睫低垂,神色沉凝。

    自大開的窗口位置,幾片淡粉色花瓣旖旎飄來,其中一枚施施然地飄落入他的杯盞,在其上漾出圈圈漣漪。

    他唇瓣微抿,指尖輕指將花瓣點入,碾為齏粉,眼波卻依舊死寂,未被盪開半點紋路。

    在他對面的中年男子對他這模樣似已司空見慣,只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溫聲說道:“現在見到人了,你可想與她當面談談?”

    柴自翔眸光定定地落在手中杯盞上,沒有言語,半晌開口:“她現在也不一定記得我,無甚可談的。”

    他們今生唯一正面的交談,是當初在陣盟時。

    表面請教,實則暗潮洶湧,並不算多好的回憶。

    晁軒頷首,視線卻似不經意地滑過他微緊的手指,平靜反問:“那你與她就無甚可說的?”

    柴自翔:“……還是有的。”

    “什麼?”

    “流樰畫師的那幾幅畫作,遠不及她真正風采的萬一。”

    晁軒簡直就要被這個蠢徒弟氣笑了。

    他將茶壺內的最後一點茶水,全部倒入自己的杯盞中,仰首一飲而盡,而後抹唇嘆息:“你這孩子,執著的點一直抓的都是歪的。”

    正常觀點沒有,卻經常在一些歪門邪道的點上陷得牢牢的。

    “你之前和我說的,前世與你在一起在密川秘境內隕落的那個御獸宗弟子,我讓人調查過了,還請你師叔出去看過。

    “那丫頭也與你一般,得到了機緣,只不過她得到的夢朔,你得到的是重生。她的坎兒在築基之前,蹉跎了十餘年,一直無法進益。

    “現在卻不僅走出迷障,身上關於夢朔殘的痕跡也已完全淺淡,若非修習此道者,壓根看不出來。這些年更是將道途走得穩固紮實,眼見未來可期。

    “所以現在還困囿在其中的只剩下一個你。自翔啊,你不會連那個丫頭都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