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螺 作品

第471章 第471章

    樓青茗:……

    她看了湛心一眼,心下遲疑。

    善濟師父前幾天還催著她趕緊過來伽藍寺,這前後才十幾天時間,他就出去遠足了?!

    她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樓青茗取出善濟的傳音玉簡,決定親自詢問他的去向。

    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善濟那邊的回訊,眉宇稍松道:“善濟師父說他馬上就會回來,那我就在這邊等他一下。”

    印辰峰是善濟所在的小浮峰,樓青茗作為外宗人士,沒有善濟這位峰主的允許,是隻能待在待客峰上,無法進入的。

    “你也不用多想,我對貴宗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在想省卻二次搬家的麻煩。”

    湛心:……

    他看著樓青茗一副打定主意要被自家師父領進門的模樣,想了想,斟酌開口:“既是時間不定,那不若在此之前,小僧就帶你們在宗內四處走走?”

    樓青茗對此並無所謂:“可以,那就麻煩湛心道友幫忙帶一下路。”

    湛心表情溫和:“我們宗門內有不少可以參觀的地方,只是在獲得權限之前,外宗人士能夠踏足的地方不多。”

    樓青茗瞬間會意,眉梢微揚:“比如說是哪裡?”

    湛心:“比如說,伽藍寺的比鬥場。”

    樓青茗斂下睫羽,再抬眼時,眸色且鋒且亮:“那就走吧。”

    伽藍寺內部的地理風格與建築構造,與御獸宗有很大不同。

    其中最大的,就是御獸宗內,漫山遍野的都是靈獸;伽藍寺內,則滿山遍野都是禿頭。

    樓青茗一行在前往比鬥場的途中,就受到了不少和尚投注過來的探究目光。

    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打量,還有許多懷有敵意的,眼見著樓青茗幾人被湛心帶著一路直行,前往的是比鬥場方向,當即就有不少人取出各自的傳音玉簡,向外發送訊息。

    而湛心則好似並無覺察般,兢兢業業地為他們解說比鬥場內的規則:“在伽藍寺的比鬥場內,可單獨比試禪意,可單獨比試煉體,還有各類的不同混合,只要雙方協商一致,比試方式皆是可……”

    在湛心不疾不徐的介紹聲中,掛在她耳下的殘波突然出聲:“茗茗,我覺得這群和尚很有意思,等稍後我也準備上場。”

    樓青茗:“殘波前輩你的傷勢能行?”

    殘波:“只是不使用道韻,那就基本沒事。而且我也確實該多多開拓眼界,深入思考,尋找更加適合自己的道。”

    殘波現在依舊是以被禁錮自由的方式,待在樓青茗身邊,即便出來活動,也不會離樓青茗太遠。

    這是她們之間的約定,也是曾經定下的契約內容。

    然而,無論是她還是樓青茗都心裡清楚,這並非長久之計,而這次離開鵬盛大陸的歷練,或許就是她道途轉變的契機。

    “那也好,在比鬥場內,便允前輩自由活動。”

    “多謝茗茗。”

    在前進途中,樓青茗注意到有大片的流光自各個方向的山頭中竄出,快速飛入前方被湛心所指的那處比鬥場。

    而在此期間,樓青茗再次收穫了一片微帶敵意的探究目光。

    樓青茗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情況?”

    她很確定自己這是第一次過來伽藍寺,以往也並未與這邊的和尚有過仇怨。

    當然,要刨除掉身邊的湛心。

    佛洄禪書大概看了一眼,不由好笑:“這些對你敵意最重的,我看過了,大多是與你同齡。”

    樓青茗也隨之想起了之前善濟為她解說過的佛子傳聞,無奈嘆息:“這有什麼可競爭的,不是說那佛子的身份不隨實力高低而轉移,是早就註定好的嗎?”

    佛洄禪書甩著手中的木魚錘,看熱鬧似地哼笑:“那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大家都相信那個人就是他們自己吧。”

    樓青茗:……你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反駁。

    四諦:“無知,愚蠢。”

    樓青茗:……這樣的批評倒是大可不必。

    或許是鵬盛大陸中,禪意的氛圍不是很強盛,所以樓青茗對佛子的傳聞一直未有怎樣特殊的感覺。

    但實際上,在蒙金大陸與衡武大陸中,尤其是佛宗宗門內,佛子身份受到的關注程度要遠比一宗宗主、或者百歲榜魁首之類的,都要更高,其身份在佛修之中也更加超然。

    在已知大概年齡的前提下,佛修們一直以來都是與同年齡段的佛修進行比較,猜測判斷。

    在往屆的數次佛宗對抗中,他們早已對哪些佛修的資質比較高、實力比較強,做過切實的考量,心中有數。

    可以說,他們曾經想過這位佛子的身份是他們押注名單中的任何一個,卻從未想過,這個身份可能來自一個非佛宗修士。

    “這樣的對比,顯得咱們這些接受佛宗正統教育的佛修有多麼無能一樣,所以這次若樓青茗上臺比鬥,咱們定要將她的氣焰狠狠壓下,以正聲威。”

    比鬥場內,剛剛飛入落座的小和尚狠狠攥著拳,如此發聲。

    “你這話說得輕巧,也不看看她剛剛金丹初期,就已經蟬聯過二十幾年的百歲榜第一,還早早就悟了道,想要壓下她的風頭談何容易?!”

    “所以必須提前約定,只許動用禪意,剩下的什麼道啊、契約妖修啊,統統不能上場。”

    “只論禪意,人家也將禪意修煉至固態了,放眼整個同齡階段的佛修,又有誰能與她爭鋒?!除非度謹師兄親自上場。”

    “沒錯,那位樓青茗聽聞是從天驕秘境內出來以後,才獲得機緣,使禪意晉階,度謹師兄也是從秘境出來以後晉的階,他們二人的實力應該相差不大,只可惜度謹師兄未能現身。”

    “不對不對,你們看,度謹師兄過來了。”

    ……

    眾人的目光落處,就見一道流光輕巧地落到了觀戰臺上的一角。

    那是一位頭頂戒疤、手持念珠的高大和尚,其人身材高大,面貌周正,五官深刻,眉宇間似常年擰著,留有深刻的褶痕,仿似不好相處的模樣。

    此時他正雙手合十,雙眸緊閉,盤膝坐在觀戰臺上唸唸有詞,似對周遭的狀況充耳不聞,周圍數米皆充斥著他的氣場。

    在他周遭的佛修們皆面面相覷,談論的聲音不由放輕,將敬畏的姿態做到十足。

    “度謹師兄竟當真來了!!”

    “所以他是要與樓青茗場上一戰嗎?”

    “快,我要馬上給師兄弟們發送訊息,讓他們都趕緊地過來,瞧熱鬧啊!!!”

    伴隨著一道又一道流光的入場,伽藍寺佛修們的情緒逐漸高漲,直至樓青茗與她的一眾契約妖修到場,他們這種激動的情緒更是快漲至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