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劍 作品
第109章 溧河生死命無常，殞寂壁畫顯真相
可是，到了這裡之後，他驚異的發現，這裡煙火氣息極其的濃郁。
這般時間點，村子裡竟是已經有寥寥炊煙升起，村子外的農田裡，很多村民都在忙碌或者是勞作。
對於他們而言，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是普通的，那些傳說、傳奇雖然也存在，但是離著他們依然有些遙遠，反而，還不如普通的詭譎、魑魅魍魎讓他們忌憚。
蘇離飛行於虛空，目光卻很快掃過了整個溧河村。
村裡，所有空置出來的房屋，全部的重新住滿了人，而且很多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那笑容裡是安詳與滿足之色。
只是，這些人，蘇離卻一個都不認識。
而且，蘇離也非常確定，這些人，就是普通人。
蘇離沒有調出系統，而是身影一動，自虛空落了下來。
隨後，他來到了村子裡宅院最大的那一家。
那是原來溧河村村長老柳頭的家，只是，如今老柳頭早已經不在了，居住在這裡的，是一個花白鬍須、弓腰駝背的老嫗。
老嫗拄著柺杖，穿著一身灰黑色的麻布長袍，正在院子裡端著一把半腐爛的稻穀，灑落在院子裡，喂著六隻瘦骨嶙峋的老母雞。
老母雞不時發出‘汩汩’的喉音，像是喉嚨裡長了肉瘤似的。
這些老母雞，每一隻都是這種情況。
蘇離掃了一眼院子裡略顯髒亂的環境，倒是沒有說什麼。
而他剛顯化出來，那拄著柺杖的老婦人先是一愣，然後本能的後退了四五步。
接著她渾濁的雙眼立刻抬頭看了看遠方天空即將垂落的紅日，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蘇離的身上。
半晌之後，她臉上的皺紋全部的散開了，有些忐忑、激動也有些驚恐的要往地上下跪磕頭。
蘇離卻抬手揮出一道玄氣，阻止了她，詢問道:“老人家，你們先前，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吧？怎麼忽然都來這邊了呢？”
蘇離語氣很溫和，這些普通人並沒有任何異常，他的《皇極經世書》也沒有生出異樣的冥冥感應，所以他收斂了所有的氣息。
“這位上仙大人，老婦人她不懂禮數，唐突了上仙大人，還望上仙大人見諒。”
這時候，院子內走出一名花白鬍須和頭髮的老頭兒。
那老頭兒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布大褂，整個人倒是精神矍鑠。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先是躬身朝著蘇離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才示意了那老婦人一眼，讓那老婦人趕緊回屋裡去。
老婦人立刻告罪，然後拄著柺杖，踉蹌著走進了屋子裡。
老頭兒這才再次躬身行禮，略顯紅光滿面、皺紋密集的臉上，顯出了諂媚討好之色:“上仙是要來這邊獵殺詭譎和魑魅魍魎，還是來打聽此地的消息的呢？上仙請儘管問詢，小老兒作為這溧河新村的村長，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老頭兒顯然是有些文化的，說話辦事，都還有理有據，思想也比較條理清晰。
蘇離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們從何而來，為何居住在這溧河村？溧河村又為何名為‘溧河新村’？”
老頭兒聞言，老臉上立刻笑容滿滿，道:“上仙有所不知，先前這君臨鎮、樂羅鎮、長河鎮等鎮子出現了天災，以至於這七大鎮的鎮民們，一夜之間，全部死絕，屍骨無存。
有消息說，他們乃是作惡多端，引起了上天的懲罰，所以便被天降神雷劈死了。
也消息傳言說，他們乃是遭遇到了極其強大的魑魅，已經形成了兇魂級別的魑魅，被全部吞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啊。”
蘇離聞言，愣了一下:“好事？”
老頭兒立刻道:“是啊，好事啊，其實，原本這樣的鎮子很大，但是居住的人口是非常稀薄的，這就導致……大家居住的都很分散。
可這次一次，他們這都死了，那位置不就都空出來了嗎？這樣一來，周圍鎮子裡的人，大多都搬遷了過來，大家都聚集在了一起，這樣更容易發展了，將來的日子，也就更好了啊。”
蘇離對於這種說法，也是有點匪夷所思？
但是他從老頭兒臉上的喜悅之色看出，這些都是真心話。
而且，普通人在他面前，幾乎也是不可能欺騙到他的。
蘇離沉默了片刻後才道:“他們都死了，還是好消息嗎？有什麼好的地方？”
老頭兒立刻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道:“死得好啊，死得好啊！反正每年都會死很多，但是，每一次一旦有地方大量的人死之後，那個地方，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就不會再出事了。
一方面，是會有上仙來維繫、保護，所以會更加的安全，更加的有保障；一方面，則是附近的所有危險，都會一併被解決掉！
就像是我們巫月城，這十八年來，幾乎都沒發生過什麼大的災難，沒怎麼死過人，這就是因為，十八年前殞寂古廟另外一邊的大山那一片，死了幾十萬人啊。
這一次，七大鎮也死了幾十萬人，這樣一來，這七大鎮的區域，又可以安穩十多年了。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死他們幾十萬人，換來整個巫月城未來十多年再次變得安全，多好啊。”
這老頭子說著，整個人都興奮不已。
蘇離皺眉，隨即道:“所以，七大鎮沒出事之前，大家都越來越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七大鎮死光光了之後，大家都很開心？”
老頭子立刻道:“上仙不愧是上仙，這都能想到。可不是嘛，這些天，大家可高興了。”
蘇離看著這老人臉上洋溢出的迷之自信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接下來，蘇離也沒有問這老人了。
他能看出來，這老人的想法，幾乎就是這村子裡所有人的想法。
蘇離離開院子，然後他看到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有著那種‘無知者無畏’的笑容。
血紅色的陽光，對於他們而言是溫暖的。
遠處偶爾出現的焦黑地面——那是曾經煉魂之地煉製出來的焦黑土地，卻成了天然的‘溫暖之地’，因為上面自行的生出溫暖的溫度，所以很多小孩子搶著躺在上面睡覺。
更遠處，一大片的漆黑平地，那是大面積煉魂地。
地面光滑如洗，很多小孩子赤著腳，在那片區域玩泥巴，玩彈珠。
蘇離目光四顧，他走過去的時候，身上披上了一層玄氣隱匿，所以沒有人能看到他。
他來到這片大面積的平地邊緣區域。
這裡，已經有些靠近村外曾經浮屍千里的烏桑河了。
但是這裡更為僻靜一些。
一個粗麻裙子的五六歲的小女孩，手裡拿著兩顆如琉璃般的珠子，正在和一個七歲的小男孩玩彈珠遊戲。
但是玩了一會兒之後，那小女孩忽然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握著琉璃般的珠子，有些生氣的道:“我都是拿真的琉璃珠和你玩，你卻總拿泥土珠來玩，那我也用泥土珠和你玩吧！”
那小男孩很是不滿的道:“不好！你用泥土珠和我玩，那玩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小女孩有些氣呼呼的雙手叉著小腰道:“那憑什麼我用琉璃珠和你泥土珠玩？我又不是傻子，一次兩次就算了，你總是這樣，我不和你玩了！除非，你拿出琉璃珠來，我就和你玩。”
小男孩氣得有些臉紅，道:“那我不玩了，你用泥土珠我也不和你玩。沒人陪你玩，只有我陪你玩，那不就是想贏你的琉璃珠嗎？可如果我有琉璃珠了，我為什麼還要和你玩啊？”
小男孩和小女孩在那裡吵架。
最終，他們沒有玩了。
小女孩跑向了遠處，去找那些擁有琉璃珠的小孩子玩，而小男孩則氣呼呼的站在那裡生悶氣。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年齡稍微大一兩歲的小男孩走了過來，哈哈大笑道:“小南，我就說了，你拿著泥土珠，玩什麼琉璃珠？琉璃珠本珍貴的，而泥土珠不值錢！你老是拿泥土珠出來，一兩次就算了，誰樂意總是這麼和你玩呢？
所以，放棄所有的泥土珠，從今以後，要麼不玩，要麼，就玩琉璃珠。
琉璃珠雖然難得，但是隻要你一直玩琉璃珠，以後你就可以得到大量的琉璃珠了。”
那大男孩說完之後，顯擺似的將他的手伸開。
他的手中，足足有十多顆琉璃珠，在血色的陽光下，熠熠閃光。
蘇離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彷彿被雷霆擊中一般。
諸多念頭，不斷的閃過腦海。
許久之後，他的念頭平息。
正在這時候，那衝向遠方的小女孩，忽然被一道白光猛的飛過。
“噗——”
一顆人頭，如皮球一樣，飛了過來，翻滾了很多圈之後，那顆人頭，落在蘇離的雙腿旁邊。
那小女孩，死了。
死的時候，她的雙眼還瞪得大大的。
遠處，一群孩子愣了一下之後，隨即撒腿就跑。
每一個人，都跑得飛快。
而那名為小南的小男孩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衝向了小女孩的無頭屍體，將她麻布裙縫合口袋裡的四顆琉璃珠，全部的掏了出來，然後將自己的泥土珠塞了進去。
接著，他狂奔而逃。
蘇離留意到，他的臉上，帶著興奮、激動的笑容，彷彿賺到了天大的財富似的。
蘇離的心裡，一股寒意入侵，渾身打了個冷顫。
他默默蹲下，剛想將小女孩的人頭撿起，將小女孩好好安葬。
這時候，小女孩的人頭忽然被地面焦黑的熱量點燃，並瞬間燃燒了起來。
沒有任何能量波動。
也沒有任何靈氣或者是異常的氣息干擾，就這麼無比突兀的燃燒了起來。
不過呼吸之間，蘇離甚至沒有來得及匯聚玄術滅火，這人頭就燒得精光。
兩顆琉璃珠‘叮咚’兩聲，掉落了下來。
蘇離看得很清楚，那是兩顆眼珠被煉化出來的琉璃珠。
蘇離沉默半晌，彎下腰，撿起這兩顆琉璃珠，然後看向那小女孩的無頭屍體。
那無頭屍體，此時也已經焚燒寂滅。
她麻布裙裡的那幾顆灰不溜秋的泥土珠，再一次的滾落了出來，靜靜的躺在地面上。
蘇離看向了遠方，村子裡，很多人有些好奇的朝著這裡看著。
一邊看，他們還一邊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蘇離聆聽了一下，就聽到他們說的一些話。
這般時間點，村子裡竟是已經有寥寥炊煙升起，村子外的農田裡，很多村民都在忙碌或者是勞作。
對於他們而言，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是普通的，那些傳說、傳奇雖然也存在，但是離著他們依然有些遙遠，反而，還不如普通的詭譎、魑魅魍魎讓他們忌憚。
蘇離飛行於虛空，目光卻很快掃過了整個溧河村。
村裡，所有空置出來的房屋，全部的重新住滿了人，而且很多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那笑容裡是安詳與滿足之色。
只是，這些人，蘇離卻一個都不認識。
而且，蘇離也非常確定，這些人，就是普通人。
蘇離沒有調出系統，而是身影一動，自虛空落了下來。
隨後，他來到了村子裡宅院最大的那一家。
那是原來溧河村村長老柳頭的家，只是，如今老柳頭早已經不在了，居住在這裡的，是一個花白鬍須、弓腰駝背的老嫗。
老嫗拄著柺杖，穿著一身灰黑色的麻布長袍，正在院子裡端著一把半腐爛的稻穀，灑落在院子裡，喂著六隻瘦骨嶙峋的老母雞。
老母雞不時發出‘汩汩’的喉音，像是喉嚨裡長了肉瘤似的。
這些老母雞，每一隻都是這種情況。
蘇離掃了一眼院子裡略顯髒亂的環境，倒是沒有說什麼。
而他剛顯化出來，那拄著柺杖的老婦人先是一愣，然後本能的後退了四五步。
接著她渾濁的雙眼立刻抬頭看了看遠方天空即將垂落的紅日，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蘇離的身上。
半晌之後，她臉上的皺紋全部的散開了，有些忐忑、激動也有些驚恐的要往地上下跪磕頭。
蘇離卻抬手揮出一道玄氣，阻止了她，詢問道:“老人家，你們先前，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吧？怎麼忽然都來這邊了呢？”
蘇離語氣很溫和，這些普通人並沒有任何異常，他的《皇極經世書》也沒有生出異樣的冥冥感應，所以他收斂了所有的氣息。
“這位上仙大人，老婦人她不懂禮數，唐突了上仙大人，還望上仙大人見諒。”
這時候，院子內走出一名花白鬍須和頭髮的老頭兒。
那老頭兒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布大褂，整個人倒是精神矍鑠。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先是躬身朝著蘇離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才示意了那老婦人一眼，讓那老婦人趕緊回屋裡去。
老婦人立刻告罪，然後拄著柺杖，踉蹌著走進了屋子裡。
老頭兒這才再次躬身行禮，略顯紅光滿面、皺紋密集的臉上，顯出了諂媚討好之色:“上仙是要來這邊獵殺詭譎和魑魅魍魎，還是來打聽此地的消息的呢？上仙請儘管問詢，小老兒作為這溧河新村的村長，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老頭兒顯然是有些文化的，說話辦事，都還有理有據，思想也比較條理清晰。
蘇離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們從何而來，為何居住在這溧河村？溧河村又為何名為‘溧河新村’？”
老頭兒聞言，老臉上立刻笑容滿滿，道:“上仙有所不知，先前這君臨鎮、樂羅鎮、長河鎮等鎮子出現了天災，以至於這七大鎮的鎮民們，一夜之間，全部死絕，屍骨無存。
有消息說，他們乃是作惡多端，引起了上天的懲罰，所以便被天降神雷劈死了。
也消息傳言說，他們乃是遭遇到了極其強大的魑魅，已經形成了兇魂級別的魑魅，被全部吞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啊。”
蘇離聞言，愣了一下:“好事？”
老頭兒立刻道:“是啊，好事啊，其實，原本這樣的鎮子很大，但是居住的人口是非常稀薄的，這就導致……大家居住的都很分散。
可這次一次，他們這都死了，那位置不就都空出來了嗎？這樣一來，周圍鎮子裡的人，大多都搬遷了過來，大家都聚集在了一起，這樣更容易發展了，將來的日子，也就更好了啊。”
蘇離對於這種說法，也是有點匪夷所思？
但是他從老頭兒臉上的喜悅之色看出，這些都是真心話。
而且，普通人在他面前，幾乎也是不可能欺騙到他的。
蘇離沉默了片刻後才道:“他們都死了，還是好消息嗎？有什麼好的地方？”
老頭兒立刻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道:“死得好啊，死得好啊！反正每年都會死很多，但是，每一次一旦有地方大量的人死之後，那個地方，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就不會再出事了。
一方面，是會有上仙來維繫、保護，所以會更加的安全，更加的有保障；一方面，則是附近的所有危險，都會一併被解決掉！
就像是我們巫月城，這十八年來，幾乎都沒發生過什麼大的災難，沒怎麼死過人，這就是因為，十八年前殞寂古廟另外一邊的大山那一片，死了幾十萬人啊。
這一次，七大鎮也死了幾十萬人，這樣一來，這七大鎮的區域，又可以安穩十多年了。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死他們幾十萬人，換來整個巫月城未來十多年再次變得安全，多好啊。”
這老頭子說著，整個人都興奮不已。
蘇離皺眉，隨即道:“所以，七大鎮沒出事之前，大家都越來越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七大鎮死光光了之後，大家都很開心？”
老頭子立刻道:“上仙不愧是上仙，這都能想到。可不是嘛，這些天，大家可高興了。”
蘇離看著這老人臉上洋溢出的迷之自信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接下來，蘇離也沒有問這老人了。
他能看出來，這老人的想法，幾乎就是這村子裡所有人的想法。
蘇離離開院子，然後他看到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有著那種‘無知者無畏’的笑容。
血紅色的陽光，對於他們而言是溫暖的。
遠處偶爾出現的焦黑地面——那是曾經煉魂之地煉製出來的焦黑土地，卻成了天然的‘溫暖之地’，因為上面自行的生出溫暖的溫度，所以很多小孩子搶著躺在上面睡覺。
更遠處，一大片的漆黑平地，那是大面積煉魂地。
地面光滑如洗，很多小孩子赤著腳，在那片區域玩泥巴，玩彈珠。
蘇離目光四顧，他走過去的時候，身上披上了一層玄氣隱匿，所以沒有人能看到他。
他來到這片大面積的平地邊緣區域。
這裡，已經有些靠近村外曾經浮屍千里的烏桑河了。
但是這裡更為僻靜一些。
一個粗麻裙子的五六歲的小女孩，手裡拿著兩顆如琉璃般的珠子，正在和一個七歲的小男孩玩彈珠遊戲。
但是玩了一會兒之後，那小女孩忽然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握著琉璃般的珠子，有些生氣的道:“我都是拿真的琉璃珠和你玩，你卻總拿泥土珠來玩，那我也用泥土珠和你玩吧！”
那小男孩很是不滿的道:“不好！你用泥土珠和我玩，那玩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小女孩有些氣呼呼的雙手叉著小腰道:“那憑什麼我用琉璃珠和你泥土珠玩？我又不是傻子，一次兩次就算了，你總是這樣，我不和你玩了！除非，你拿出琉璃珠來，我就和你玩。”
小男孩氣得有些臉紅，道:“那我不玩了，你用泥土珠我也不和你玩。沒人陪你玩，只有我陪你玩，那不就是想贏你的琉璃珠嗎？可如果我有琉璃珠了，我為什麼還要和你玩啊？”
小男孩和小女孩在那裡吵架。
最終，他們沒有玩了。
小女孩跑向了遠處，去找那些擁有琉璃珠的小孩子玩，而小男孩則氣呼呼的站在那裡生悶氣。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年齡稍微大一兩歲的小男孩走了過來，哈哈大笑道:“小南，我就說了，你拿著泥土珠，玩什麼琉璃珠？琉璃珠本珍貴的，而泥土珠不值錢！你老是拿泥土珠出來，一兩次就算了，誰樂意總是這麼和你玩呢？
所以，放棄所有的泥土珠，從今以後，要麼不玩，要麼，就玩琉璃珠。
琉璃珠雖然難得，但是隻要你一直玩琉璃珠，以後你就可以得到大量的琉璃珠了。”
那大男孩說完之後，顯擺似的將他的手伸開。
他的手中，足足有十多顆琉璃珠，在血色的陽光下，熠熠閃光。
蘇離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彷彿被雷霆擊中一般。
諸多念頭，不斷的閃過腦海。
許久之後，他的念頭平息。
正在這時候，那衝向遠方的小女孩，忽然被一道白光猛的飛過。
“噗——”
一顆人頭，如皮球一樣，飛了過來，翻滾了很多圈之後，那顆人頭，落在蘇離的雙腿旁邊。
那小女孩，死了。
死的時候，她的雙眼還瞪得大大的。
遠處，一群孩子愣了一下之後，隨即撒腿就跑。
每一個人，都跑得飛快。
而那名為小南的小男孩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衝向了小女孩的無頭屍體，將她麻布裙縫合口袋裡的四顆琉璃珠，全部的掏了出來，然後將自己的泥土珠塞了進去。
接著，他狂奔而逃。
蘇離留意到，他的臉上，帶著興奮、激動的笑容，彷彿賺到了天大的財富似的。
蘇離的心裡，一股寒意入侵，渾身打了個冷顫。
他默默蹲下，剛想將小女孩的人頭撿起，將小女孩好好安葬。
這時候，小女孩的人頭忽然被地面焦黑的熱量點燃，並瞬間燃燒了起來。
沒有任何能量波動。
也沒有任何靈氣或者是異常的氣息干擾，就這麼無比突兀的燃燒了起來。
不過呼吸之間，蘇離甚至沒有來得及匯聚玄術滅火，這人頭就燒得精光。
兩顆琉璃珠‘叮咚’兩聲，掉落了下來。
蘇離看得很清楚，那是兩顆眼珠被煉化出來的琉璃珠。
蘇離沉默半晌，彎下腰，撿起這兩顆琉璃珠，然後看向那小女孩的無頭屍體。
那無頭屍體，此時也已經焚燒寂滅。
她麻布裙裡的那幾顆灰不溜秋的泥土珠，再一次的滾落了出來，靜靜的躺在地面上。
蘇離看向了遠方，村子裡，很多人有些好奇的朝著這裡看著。
一邊看，他們還一邊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蘇離聆聽了一下，就聽到他們說的一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