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可她就是覺得冷,冷得心裡空空的涼涼的。
門外過道響起了周驚鴻的腳步聲,她急忙翻身閉眼,假裝睡著了。
周驚鴻沒進屋,只在門口看了眼,便轉身離開。
聽著身後走遠的腳步聲,奚沅睜開眼,眼睛溼潤地盯著天花板。
她不知道她跟周驚鴻的關係還能維持多久,但她知道,他們之間褪去身體上的激情後,關係也就到頭了。
窗外露天花園種著幾株梅樹,風雪下,梅花開得正嬌豔。
奚沅側身躺在床上,看著窗外被風搖落的梅花,正想起身去花園裡欣賞雪景,剛坐起身,便看到周驚鴻走到了一株梅樹旁,她又趕緊躺下。
周驚鴻拽了把椅子放到梅樹旁,側身對著窗戶,坐在了椅子上。
奚沅見他竟然連外套都沒穿,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絲質襯衫睡衣,襯衫釦子也只扣了三顆,大半邊胸膛都裸露在外。
雪落在他頭上,身上,裸露的胸膛上。
冰冷的雪,一碰到他炙熱的胸膛,便立即化成了水,順著他胸肌紋理往下流,洇溼他黑色的襯衫。
奚沅裹緊被子,睜大眼,隔著玻璃窗看他。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冷,還是有自虐傾向。
周驚鴻始終沒轉過臉,背靠著座椅,坐在窗外抽菸,唇間一點猩紅,在風雪中明滅閃爍,青白的煙霧朦朧了他深邃冷峻的臉。
黑夜下,他滿身孤寂。奚沅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演,但就算真的是在演,也演成功了。
因為她的確心疼了。
她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用手拍了拍玻璃牆,明知是隔音玻璃,卻仍舊隔著玻璃喊他:“周驚鴻。”
周驚鴻其實已經看到她了,卻仍舊沒轉身,沒看她。
奚沅拿起浴袍走了出去,走到周驚鴻身邊,將浴袍搭在他身上。
周驚鴻嘴裡銜著煙,桃花眼輕掀,修長的手指夾走煙,吞雲吐霧間,淡淡地看她一眼。
“還沒睡?”他語氣淡淡地問,低沉的嗓音含著抽過煙後的沙啞,有點冷又有點欲。
奚沅嘴一扁,撲到他懷裡,兩手攀著他肩坐上他腿。
“周驚鴻。”她軟著聲喊他,蜷縮著腿往他懷裡拱了拱,“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想你。”
周驚鴻兩手夾著煙伸向旁邊,另一隻手撫摸著她柔軟的腰,嘴角勾起點弧度,痞浪地笑著說:“寶貝,哥哥不是打樁機,不能24小時為你無償服務。”
奚沅張嘴咬住他胸口上的肉,齒尖銜著他緊繃的肌肉磨了磨,將他胸膛咬出淺淺的牙印,咬得溼漉漉的才鬆開嘴。
她抬頭看著他,問出了心中預想過的情況。
“周驚鴻,我們之間,如果沒了身體上的激情,是不是關係就到頭了?”
周驚鴻偏轉著頭吸了口煙,對著玻璃牆吐出冷白的煙霧。
他沒看她,面朝玻璃,喉結滾動間,從喉嚨裡溢出一聲短促的笑:“軟軟,選擇權一直在你。”
奚沅從他身上滑了下去,什麼也沒說,扶著他膝蓋埋下了頭。
周驚鴻夾著煙的手輕抖,喉結急促地滾動了下,從喉間溢出一聲暗啞的悶哼。
“軟軟。”他輕輕拍了下她頭,“乖寶貝,起來。”
奚沅沒有抬頭,很吃力地去包裹、容納。
她一直不願意為周驚鴻做這樣的事,一是兩人差距很大,二是她覺得有點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