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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露又問:“那你既然知道對方的目的,為什麼還要提分手?”
奚沅轉過頭,淚眼朦朧地看向窗外。
“我是想試探周驚鴻對我到底有幾分真心,結果在意料之內,並無幾分。其實這樣也好,他如果全心全意地愛我,信任我,反倒讓我有壓力。畢竟我確實幫不上他,在事業上,給不了他半點幫助。”
“他和盛梓欣聯姻,雙贏,他幫盛梓欣在盛氏集團站穩腳跟,反過來,盛梓欣也能幫他。我估計整他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聽到他和盛梓欣要結婚的消息,才弄了這麼一個前女友出來,為的是膈應盛梓欣,我只是誤傷。”
米露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奚奚,你可真厲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說你都傷心成這樣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卻還能條理清晰地把整件事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說你感性吧,你分析起事情卻這麼理智。說你理智吧,你又哭得這麼傷心。”
“但其實感情這種事,最經不起試。”
奚沅流著淚笑出聲:“那我就是這樣的人,有什麼辦法。我就是忍不住想去試探,試完了又難過,可再難過,腦子還是很清醒。”
米露知道她的意思,抱了抱她:“寶兒,別難過了。走,我帶你去新開的一家酒吧,咱們一醉解千愁。”
-警局五十米外的拐角處,停著一輛暮光紫庫裡南,黑夜裡,亮著雙閃,像一頭深紫色巨獸,潛伏在暗處,等待著獵物出現。
一個剃著板寸,戴著黑色耳釘的年輕男人,氣勢凜凜地從警局走出。
門外等著的幾個年輕男人,見到他出來,紛紛上前打招呼,一口一個“然哥”,喊得親熱又恭敬。
周斐然冷著臉抬了下手,什麼也沒說,大步邁下臺階,徑直走向拐角處的庫裡南,抬手敲了敲駕駛座車窗。
車窗搖下,周驚鴻叼著煙,緩緩轉頭看向周斐然,只淡淡一眼,便讓他的氣勢弱了下去。
周斐然微微躬身,喊了聲:“二哥。”
周驚鴻朝著他臉吐了口咽,聲音沉冷:“上車。”
周斐然繞到副駕,拉開車門坐進去,剛坐,屁股被硌了下,他扭身抬屁股,從屁股底下拿起一枚淺粉色珍珠耳環。
他笑了下:“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流。”
周驚鴻一眼認出是奚沅的耳環,手伸過去。
周斐然兩指一鬆,耳環掉在周驚鴻掌心。
周驚鴻把耳環裝進褲兜,驅車離開。
“我還以為二哥要把我置於死地呢,沒想到二哥心這麼軟。這要是我……”周斐然偏頭看著周驚鴻,玩笑般說道,“我可能就不會顧念兄弟情了。”
周驚鴻說:“為了周家這點薄產,不值當。但是……”他神色冷淡地看了眼周斐然,眼中戾氣盡顯,“殺人償命。”
周斐然被他凌厲寒涼的目光看得一抖,只覺寒意刮骨,明明車內暖氣很足,車窗緊閉,他卻感覺像是有冷氣滲了進來。
之後兩人一路無話,周驚鴻把周斐然送回周家,他連車都沒下,又掉頭離開。
出了周家別墅,他打電話給盛梓欣,一句廢話沒有,直接說道:“結婚的事,你繼續宣傳,再弄個頭條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