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觀之 作品

第 22 章 什麼都磕,只會讓...


直播屏幕中的畫面是極其驚豔養眼、具有著傳說中的輕功色彩的。

自從節目開播以來,沈靳風身上就充斥了一股子清冷疏離的大佬風範,但因為他過分白皙的膚色、精緻到令人驚豔的五官,總是帶了點乖巧。

讓人覺得他還年輕,並不給人太大的距離感。

但此時…所有人看到了什麼?

屏幕上的青年足尖輕點,一個呼吸間,便能借助看起來柔軟而脆弱的葉繩飄蕩至二十幾米外的樹幹上。

然後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就蕩向了下一個遠方。

他沒有像武俠劇或者仙俠劇的男女主們一樣仙氣飄飄的,總是手臂擺個pose,兩隻腳一下這個弓一下那個弓的充滿了觀賞性。

他的表情與平常沒什麼不同,平淡、隨意。

但他的身形卻幾乎比所有武俠劇/仙俠劇中男女主藉助威亞的飄飛快了數倍。

因為過快的速度,眾人幾乎只能看見屏幕中沈靳風白色t恤飄過後留下的殘影。

夜幕黑沉而厚重,彷彿蓄積著前所未有的暴雨,突如其來的閃電將樹林在一瞬間幾乎照得透明。

青年人的身影在夜幕中透著似雪的光亮。

好似夢中景,看起來遙遠極了。

觀看直播的觀眾似乎突然在這一瞬間,意識到了屏幕上的這個青年,他的大佬人設不僅僅浮於表面,所作所為分明是高於人設、超出人設。

【這真的不是傳說中的輕功嗎?啊?我眼睛沒花吧?】

【和影視劇中的輕功不一樣,沈靳風還借了根繩子的力,但看起來更快更帥了……】

【我真的第一次具象化地感受到了什麼叫身輕如燕、踏雪無痕、凌波微步、追雲趕月……】

【他在空中飛就好像在空中走一樣那麼簡單、樸素,大道至簡,帥到了大氣層啊!】

【這下誰還敢說我們種花功夫是假的啊!這視頻傳到海外去,歪果仁要集體來種花家拜師了吧!】

【講道理,這真的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吧?】

【完了,我兒子的武俠夢又要重新燃起火花了】

【能不能做到,沈靳風不是正在飛給你們看?我滴個天,他真的真的真的好帥好帥好帥啊啊啊啊啊!】

【老公!(從喉嚨裡發出尖銳的暴鳴),這就是我命定的老公啊!】

【媽媽問我怎麼留下了口水】

【媽媽問我怎麼不會眨眼了】

【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屏幕】

【媽媽問我這是什麼劇,這個男演員的輕功真有勁兒】

【講道理,如果這不是節目組設置的虛擬世界,而是真真正正的直播或者錄綜藝,攝影師能錄個毛啊?剛打開攝影機,誒嘿,人影都看不見了】

【我天,他居然還有心情在沿途的樹上草上順手採了那麼多花!好漂亮!嗚嗚嗚,老公你是給我採的嗎?】

設備組組長兩眼瞪大到痠痛,半晌才回過神來,再開口的聲音都有些結巴。

“導,導演,暴雨還用延後嗎?”雖然他現在問屬實是多餘,因為如果要延後也來不及了。

孫新平也才晃過神來,看著屏幕上才三分多鐘就躍到了樹林出口的沈靳風,沉默了。

難怪天上都這麼烏雲密佈了,人還敢不緊不慢地在樹林裡摘草藥呢,原來是還有這一手!

他心裡湧上一股淡淡的恐慌,他這一季,請的嘉賓都是些什麼神仙啊?

而並不知道自己的一

舉一動都被虛擬世界收錄的沈靳風在出密林之前,從樹上飄了下來。

畢竟,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現代世界,雖然這個身體的原主就是個難得的天才,可以被叫一句大佬。

但沈靳風自覺還是要低調些。

不然要是被何爾望看見了,纏著他要學,甚至想要去模仿,怎麼辦?

這可不是砸椰子,多練幾天力道還有可能速成個五六分。

在空中飄來飄去,一不小心真的會死人的。

如果被眾網友知道他停下動作的內心擔憂,一定會面無表情地看向屏幕上彈幕處那句已經無比眼熟的提示語。

【專業動作,請勿模仿】

然後感謝:嘿嘿,你人還怪好的嘞。

沈靳風出了樹林後,便快步往木屋走。

其實,他本來是想用輕功直接飛回來的。

但因為在樹林裡耽誤的時間有點久,而且輕功需要借力。

這具身體沒有內力,不能支撐長時間長距離的輕功,他靠著自己的身法最多隔著兩三顆樹地飛。

費勁。

效率低。

沒有藉助葉繩這樣一躍二十幾米的距離來得快。

也多虧了他這神來一筆。

引發了網上後續對現代到底是否存在輕功而爭論不休的論戰。

因為完全靠自己飛和靠著繩子借力,又是兩碼事。

給他後來出節目後,直接否認,說自己不會輕功留下了一點轉圜的餘地。

雖然那個時候,他否認什麼,所有網友都不會信了!

不過,這個“迪化”
的趨勢,從現在,就在慢慢形成了。

離節目組設定的七點半還差一分多鐘的時間。

現在的天空簡直像同時有一百位仙人在渡劫,肉眼可見地在醞釀著一場災難性的暴風雨。

沈靳風抬頭看了眼天空,眼睛微微眯起。

觀看直播的網友們現在看他什麼動作都覺得有點深意。

【大佬,敢問你認識天上那位渡劫的仙人嗎?可否友好交流一番讓他快點渡劫,不要下雨?】

【噗,前面的網友,你這腦洞哈哈哈哈哈!】

【我怎麼感覺沈大佬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啊?】

【沒錯,甚至看起來還有點期待】

【啊?不能吧,暴風雨有什麼值得期待的?那個木屋能不能抵抗住是一回事,就算抵抗住了也沒啥好高興的啊】

【布吉島,可能大佬喜歡雨吧,雨中的大佬有逼格】

噗。

小李看著屏幕,嚥了口唾沫。

他的直覺一直很靈。

現在,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場雨對沈大佬來說,可能不是災難雨,而是及時雨。

非但沒有壞影響,反而還有大用處。

導演這一波操作可能是在助大佬“如虎添翼”。

但太離譜了,他說出來導演也不會相信的。

這時,直播視角跟隨著沈靳風的身形而動,路過了他昨夜睡著的鞦韆床。

彈幕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的喧鬧。

【傻逼節目組,要是暴風雨把我的夢中情床給毀了,你賠我一個?】

【我命令你們下雨避開我的鞦韆床!】

【啊啊啊!我是某寶廠家,節目組能不能在那個鞦韆床被雨沖壞之前拍一下細節圖,我們工廠的師傅說看不清,還沒做出仿品啊!】

小李嚥了口唾沫,看了眼被彈幕一片罵聲指導工

作的孫新平,正滿面黑沉。

算了,他徹底決定不說了。

而更令所有人驚奇的是,那群渡劫的仙人們似乎真的在配合沈靳風。

在沈靳風踏進木屋的那一刻,大雨傾盆而下。

【節目組總算做了回人】

【就是說,這點掐得挺準啊】

清楚知道這並非節目組特意配合的節目組所有工作人員:“!!!”

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巧,巧合吧?”

孫新平安慰自己:這就是巧合,如果不夠巧,又怎麼配叫做巧合呢?

因為驟降暴雨,這片荒島上的夜間氣溫驟降。

沈靳風一走進木屋,就感覺到了一股融融的暖意。

他一抬眼正對上秦曄的視線。

秦曄的眼神黑壓壓的似乎凝了團墨,他似乎一直站在門邊,甚至手上還拎著眾人所剩行李中唯一的半把傘。

為什麼說是半把,因為大概有一半的傘布是破的。

顯然,這是時刻準備著要出門的架勢。

沈靳風愣了一下,就很快反應過來。

“你打算出門找我?”

秦曄低低地應了聲,將傘隨手放到了一邊。

“嗯,本來打算下雨就出門。”

他抬眼看向青年身後濛濛的雨簾,眼裡帶起點笑意,“可惜這雨太懂事了,沒給我幫助隊友的機會。”

沈靳風沉默地看向地上那把只有一半完好的傘。

你確定帶著這把傘出門是幫助雨中的隊友而不是新增一個落湯雞嗎?

但他眼神閃了閃,沒將這句吐槽說出口。

“謝謝。”

何爾望和祁修也圍了過來。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老大,這次我要批評你,知道要下雨還回來這麼晚,知道要下雨出門也不把傘帶上!”

“就是啊,老大,我們不能沒有你,晚上的樹林太危險了,我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的。”

沈靳風側過視線,應了一句:“知道了。”

“下次我會注意的。”

以前他獨來獨往之時,沒人關心他去留幾時。

現在有了隊友,這些人或許是要仰賴他生存、或許是真心親近崇拜他、還有或許是因喜歡他而擔心他……

但,果然,人是情感動物。

沈靳風最初快穿做任務的時候,每到一個小世界,就扮演著原主的身份,順其自然地繼承一堆社會關係。

雁過留痕,更何況他在一個世界一待可能就是一輩子。

888太垃圾了,連個清理情感的功能都沒有。

因此,沈靳風任務執行得愈多,學得愈乖了。

在最後幾百個小世界,他幾乎一直獨來獨往。

可以自行挑選身份後,更是社會關係越簡單越好。

而幾百個小世界後,最早的一些情感記憶,才終於慢慢淡化。

他視線緩緩掃過面前一張張關心的面孔、一雙雙真心實意的眼神,壓下心間淡淡的暖意,走向了躺在床上的顧聲聲。

“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顧聲聲的狀態明顯更糟糕了。

他躺在寬大的木床上,床邊燃著一堆柴火,不知是病的還是柴火燻的,他臉上一片潮紅。

襯得那張漂亮的臉蛋真如桃花般奪目。

“還好。”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顧聲聲並沒有抱怨一句,竟像是

習慣了忍受這般痛苦一般(只淡淡道,“吃過感冒藥了,止痛藥也吃了,不難受。”</p>
                          <p>沈靳風目光掠過對方垂在身側微微發顫的指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p>
                          <p>夏天t恤幹得快,方才用火烘了下就差不多幹了。</p>
                          <p>但很顯然,幹了的t恤重新穿在顧聲聲身上後,已經又被冷汗浸溼了一遍。</p>
                          <p>他兩指落下,搭在顧聲聲的手腕處,便明白了大致情況。</p>
                          <p>隊伍裡剩下的感冒藥吃下去確實有在起效果了,但很顯然,不足夠將來勢洶洶的風寒壓下。</p>
                          <p>顧聲聲出口趕他:“老大,我現在身上味道更難聞了,你去那邊烘火吧,離我遠點。”</p>
                          <p>但是他說出口,似乎是又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委屈巴巴的毫無氣勢,便又加了一句。</p>
                          <p>“你們快點燒晚飯,照顧一下我這個病患,我餓了。”</p>
                          <p>“我想喝水,我生病了,我今天不負責蒸餾。”他的語氣“強硬”地理所當然。</p>
                          <p>其實他也不餓,但是挺想聞一聞食物的香味,可以蓋一蓋他現在渾身的不可名狀難以描述的怪味。</p>
                          <p>沈靳風看了他一眼,非但沒走開,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床沿邊。</p>
                          <p>“幹,幹嘛?”顧聲聲嚇了一跳。</p>
                          <p>沈靳風語出驚人:“你把衣服脫了。”</p>
                          <p>顧聲聲傻傻地“啊”了一聲,和沈靳風僵持了兩秒,搖頭。</p>
                          <p>“不脫。”</p>
                          <p>沈靳風看見對面青年眼裡下意識的警惕,意識到自己太簡潔的吩咐帶了點歧義。</p>
                          <p>便加了句解釋:“我給你按摩活絡一下經脈,等會兒又要出一身汗,先把衣服脫了。”</p>
                          <p>顧聲聲這才放鬆下來,但仍有些放不開。</p>
                          <p>他有些猶豫地看向屋內其他隊友。</p>
                          <p>秦曄主動開口:“我們都背過身,要開始燒晚飯了,不看你。”</p>
                          <p>沈靳風點了點頭,叮囑幾人道:“你們去外面多接些水,可以用來燒飯和日常使用,荒島上山清水秀,雨水質量高,直接飲用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問題。”</p>
                          <p>“我下午的時候順便做了一些木盆。”</p>
                          <p>“把那幾個盆裝滿了,應該可以滿足我們一週的用水需求。”</p>
                          <p>當然,不包括洗澡這麼奢侈的活動。</p>
                          <p>他指了指木屋西邊角落靠牆立著的幾個巨大無比的木盆。</p>
                          <p>至於一週後?</p>
                          <p>一週後,他怎麼可能還在這個荒島上。</p>
                          <p>!!!</p>
                          <p>秦曄等人眼睛亮了一下。</p>
                          <p>何爾望率先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舉起了大概有五個他那麼寬的木盆,“老大,你是我的神!!!”</p>
                          <p>【噗,為什麼我的腦子裡彷彿有了語音】</p>
                          <p>【我也想尖叫,我滴個老天爺啊!沈靳風怎麼什麼都想到了!我們下午幾千萬人看直播,還琢磨沈靳風做這麼大的木盆幹什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