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惺惺相惜

“但是可惜，你殺的人是娜塔莎長老的親弟弟，就算你沒有違法規則，等待你的也只有死亡。”

聽到這話，李天然立馬閉上了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好！好得很，你要動手，就快些動手，我只求不要像地上的侏儒一樣，將我凍成碎渣。”

見李天然居然選擇不反抗，裴聰大為震驚，這小子身手意識都是一流，這下激起了他的興趣。

“當真不逃？說不準我可以讓你先逃走半個小時，然後在來追殺你。”

“還逃？”

李天然睜開眼諳，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嘆道。

“逃，永遠待在自己懼怕的環境中，太累了，我不想這樣，聽著，今兒換成其他人，只要不是一個華國人，我都會反抗，甚至殺死對方，可惜你是一個華國人，所以寧願選擇死在你的劍下，也不願意同你動手。”

聽到這話，裴聰臉色有些動容。

“為何？”

“還記得我說的嗎？華國人不騙華國人，同樣的，華國人不打華國人，這便是我的底線！”

“幼稚！”

裴聰重重將雪禪劍舉起，李天然眼神堅毅地看著他。

一人站著，一人坐著。

裴聰這劍遲遲沒有劈下，到了最後，他輕輕地將雪禪放下，放入腰間腰帶中。

“雖然幼稚，但是在理。”

說話間，裴聰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從懷裡拿出一包香菸。

十分熟練地拍打煙盒底部，兩根香菸露出半截，他抽出一根，然後將煙盒遞給李天然。

“會嗎？”

“當然。”

李天然同樣十分熟練地將香菸拿了出來，從懷裡拿出打火機。

先給裴聰點上，裴聰十分配合的用手掩風，點燃後輕拍李天然的手，點頭示意。

李天然輕輕一笑，也給自己點上。

兩人同時吸了一口，將煙霧重重的吐了出來。

“還是活著好啊，這個世上誰有不會留戀人間呢。”

李天然發出感嘆道。

裴聰看了一眼手中的香菸，忽有所感道。

“咱門在這兒抽菸，我想到一個成語，那便是人間煙火。”

他側過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天然道。

“這是人間。”

然後看著手中燃燒的香菸道。

“這就是煙火。”

李天然眼前一亮，他明白裴聰說的是什麼意思。

兩人前後腳都面對了死亡，前者是中了玄龜的毒，李天然給了他救命藥丸，而後者則是在天狗的手下救了李天然。

兩人本來都要殺對方，結果都又救了對方。

人間煙火，山河遠闊，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兩人都是愛惜生命之人，並不是怕死，而是都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男人之間的對話，往往簡潔又有力量，加之同為華國人，此時竟然生出悻悻相惜之感。

“拿去。”

裴聰將阿爾法刀遞給了李天然。

“恢復後，在地上撿的，是把好刀。”

“謝謝。”

李天然將阿爾法刀收好，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裴聰。”

“李天然。”

“我知道，在意大利的時候，就已經看了你的相關信息，天生自然，是個不錯的名字，和道家的道法自然還挺契合的。”

“你比我年長，我就稱呼你為聰哥，敢問聰哥以前是做道士的？”

裴聰有深吸了一口香菸，臉色有些落寞道。

“曾經是，我這身武藝也是出自道家，不過最後為了生活，不得不幹起了殺手這一行，辱沒了自家祖師爺，所以我再也不以道門出生自居了。”

“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你也不是因為在華國失手殺了人，才躲到海外的北城嗎，所以說，路是自己選的，無論道路如何崎嶇，身為男人都要一口氣走下去。”

李天然原主確實是在華國殺了人，被人追殺，才躲到了韋爾伯酒吧的。

如果說真正幹起殺手這個行當，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見裴聰有些許傷感之意，李天然轉移了下話題，繼續說道。

“聰哥武藝超群，老實講當時躲在那堆忍者堆裡面，光是看到那一劍，我都快嚇尿了，我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如此威力的劍招，簡直是修仙小說裡的劍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