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擒

 信重本以為這名一色氏的家督會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懾,可現實卻是,他昂著頭與殿上的信重對視,看不出有畏懼之意。

 “看見我家主公,為何不跪?”站在信重身旁的熊谷隆直厲聲呵斥道。

 “跪?”已經淪為階下囚的一色義幸似乎是覺得難逃一死,反而沒有了之前的怯懦,他衝著信重冷冷地譏笑道:“我和你,都是一國守護,為何要向你下跪?況且,我們一色家位居‘四職’,而你們呢,不過是武田氏的一個小小分家,要跪也是你跪我吧?”

 “混賬!”

 “太囂張了!”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臣請立刻結果了此賊!”

 一色義幸這番話一出,滿堂譁然,武田氏的家臣們皆是義憤填膺,紛紛要求將他處以極刑。

 “當年你們若狹武田氏的先祖武田信榮,不就是靠著刺殺本家的義貫公,獲得了公方的賞識,謀取了若狹守護一職麼。這麼看來,我們一色氏還是你們武田氏的‘恩人’呢,哪有恩人反過來下跪的道理,伊豆守你說呢?”

 面對一色義幸傲慢的詰問,信重雖說有些驚訝,卻也並未動怒,畢竟自己只是借了武田氏這個“殼”,那些武田氏和一色氏的宿怨自己並不在乎。

 “當年誅殺一色義貫,先祖乃是奉公方之命,作為臣子,聽命於主上難道有錯麼?”信重面帶笑意地反問道,“倒是你,非但不感念當年義教公放你們一馬、仍准許你們保留丹後守護的恩情,反而拿這件事出來廣而告之、顛倒黑白,這難道是貴為‘四職’的一色家該做的事情麼?”

 “這……”信重洋洋灑灑的一席話,讓一色義幸一時間啞口無言,聽著周圍武田氏家臣的鬨堂大笑和嘲諷,他臉色難看至極,憋了半天,索性說道:“既然已經是你們武田氏的階下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我……但死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