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周穩猝不及防,完完全全暴露在她面前。




她眼睛盯著他腹肌往下的位置。




周穩覺得腦仁兒嗡嗡的,“你這女人……”




膽子比以前還大,什麼都敢看。




沈淨晗上下左右看個遍,什麼都沒發現,卸力一樣坐在他腿上,覺得渾身都沒勁兒了。




不過這結果在意料之中,倒也沒多失望。




覺察出她在找什麼,周穩沒有遮掩,雙手墊在腦後,極其放鬆的姿態,大大方方給她看。




見她好一會沒動,他顛了一下腿。




沈淨晗身子一晃,差點掉下去,下意識伸手撐住他腰腹,抬眼看他。




“看夠了嗎,還滿意嗎?”他笑得愉悅,顯然對自己的資本信心十足,等著她誇。




沈淨晗低頭避開他目光,偏又看到那裡,耳朵一熱,只好扭頭看窗外。




紗簾作用不大,月光闖進來,沈淨晗一半身體沐浴在銀光下,一半陷在陰影中,肌膚白得發光,細膩的觸感猶在指尖,清冷聖潔,誘人沉淪。




周穩沒有再浪費時間,扯著胳膊將人拉到自己身上,反扣著她兩隻手,“你還沒回答。”




“還行。”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剛剛耳熱的人不是她。




他不滿,“只是還行?”




這姿勢曖昧透頂,沈淨晗掙扎著要爬起來,被人搶先一步,抱著她翻身換位。




那人殺氣騰騰,“再嘴硬。”




這一夜折騰挺久,後半段周穩似乎還在氣她那句“還行”,整個人都有些兇,幼稚地想要證明什麼,沈淨晗較上勁,死活不出聲兒,一點兒反饋不給。




最終還是她先體力耗盡,累得不行才軟下來,小聲求他。




他在背後抱著她看窗外那彎月牙。




沈淨晗很久都沒有聲音,周穩貼了她耳後一下,將人往懷裡攏了攏,閉上眼睛。




誰知她並沒睡著,“你是不是把我煙拿走了。”




他睜眼,“什麼煙。”




“你說呢。”




那天清晨兩人靠在窗邊講話,後來她再去窗臺,整包都沒了。




周穩:“我說過,抽菸不好。”




“你不是也抽。”




“我不抽。”




“我見過你拿打火機。”




他低笑一聲,“眼神不錯。”




他翻身平躺,掌心還攏著她半張臉,摩挲著小小的耳垂,“裡面沒火油,有人不讓抽。”




她默認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沒說什麼,閉上眼睛睡覺。




清晨沈淨晗比周穩先醒。




他依舊保持著摟她的姿勢,呼吸均勻,睡得很沉。沈淨晗看到他手腕內側那道疤。




淺淺的一道痕跡,沿著手臂一路蜿蜒至手腕,如果不是方向不對,乍一看還以為他自殘。




沈淨晗把他的胳膊挪開,拽了枕頭抱在懷裡,盯著窗外一點點蔓延進來的日




光出神。




所有人都在告訴她,要向前看,要活在當下,活得暢快,可放縱過後,心卻比從前更空,並沒好過多少。




雖是這樣想,但不可否認,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那張臉,她的心情還是很好的。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思緒飄渺混沌,會短暫地忘掉一些事。




炙熱的身軀總比幻想來得真切。




昨晚實在太累,直接睡過去了,早上起來後沈淨晗先去洗了個澡,吹頭髮時有人敲門,聽聲音是姜煥生。




她回頭看向床上剛睡醒的周穩,“你別出聲。”




周穩頂著亂蓬蓬的頭髮,眯著眼睛笑出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一點也不像傳說中游戲人間浪蕩隨性的富家少爺,倒像個乾淨清爽的男高中生,夏日校園裡穿著白襯衫坐在教室窗邊,用白皙修長的手指轉筆那種。




忽然想起嶽凜是非常會轉筆的,做題時他喜歡一邊轉筆一邊思考,他指尖靈活,轉得快花樣還多,筆桿“啪嗒”掉在桌上時他會神奇地文思泉湧,閱讀理解直接輸出二百字。




周穩配合地噤聲,扭頭重新翻倒在床上,隨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沈淨晗去開門,“姜爺爺。”




見她溼著頭髮,姜煥生站在門口沒進去,將一包中草藥交給她,“過幾天回去之前我還要去找些稀缺藥材,這些你先替我帶回去吧。”




沈淨晗接過袋子,“行,直接放您藥房裡嗎?”




“先放你店裡吧,我回去再取。”姜煥生掏出懷錶看看時間,“是一會兒的飛機?”




“嗯,十點。”




“那早點出發,路上小心。”




關了門,沈淨晗走到藤椅旁,將昨晚被他扯掉的薄衫撿起來套在身上,看了眼那塊蛋糕,用叉子挖下一小塊嚐了嚐。




口感柔軟綿密,奶油味很濃,香香甜甜又不膩。




有人在身後摟住她的腰。




周穩懶洋洋地將下巴抵在她肩頭,“好吃嗎?”




折騰了一夜,他打理過的頭髮早變得亂蓬蓬,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耳後,又乖又溫順。




雖然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但沈淨晗還是不適應這樣的曖昧動作,身體不太自然,放下蛋糕,“你穿衣服吧,我要退房了。”




他沒動,依然摟著她,“一會就走?”




“嗯。”




“真不等我?”昨晚知道她的航班,周穩去訂機票,沒訂到同一班,只能今天下午飛。




沈淨晗說:“我還有事。”




嗓音淡薄,沒什麼起伏,平靜得像一夜風流後穿上褲子走人的薄情郎,可惡極了。




倆人不但沒一起走,連早飯都沒一起吃,時間有些緊迫,沈淨晗收拾完就走了,連退房的事都丟給周穩。




周穩去浴室衝了個澡,在花灑架子上看到一根扎頭髮的小皮筋,是昨天她頭上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