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槐序 作品

第 10 章





劉據歪頭:“報仇?阿玉不是已經死了嗎?”




罪魁禍首都不在了,哪還有仇。




霍去病冷嗤一聲,不以為然,念在劉據年幼,他並沒有把裡頭的蹊蹺說出來,轉而談起自己在戰場上的趣事。




劉據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聽得津津有味,將原本的狐疑拋到九霄雲外,但他還記得彈幕提到的李廣迷路自盡之事。




什麼情況下迷路會導致自盡?




劉據想了半天,結合彈幕上下文的“大漠裡”,隱隱猜測或是因迷路誤入敵軍埋伏,雖死戰尤敗,不願被俘受辱。




亦或是身懷重任卻因迷路貽誤軍機,造成我軍損失嚴重,不願晚節不保被庭審問罪。不管哪種都不是好事。




他趁機詢問霍去病:“大漠裡辨認方向是不是很難?”




“確實不容易。草原與大漠都地廣人稀,鮮有城鎮,亦無標誌性建築,尤其大漠常有風沙。




“風沙一起,方向就更難辨認了。莫說行軍,當年博望侯帶著嚮導出使西域還走錯過許多次路呢。”




劉據抿唇:“博望侯沒同我說過這些。”




霍去病失笑:“你只愛聽他一路上的奇聞異事,他自然便只會講你愛聽的。”




劉據點頭。投其所好,他懂的。朝中許多大臣都會根據他父皇的喜好行事,張騫專挑他喜歡的說也不奇怪。




他想了想,又問:“不是有司南嗎?”




“司南?我們現今所用的司南有兩種,一種司南車,一種司南勺3。你可都曾見過?”




劉據搖頭,一無所知。




霍去病邊給他比劃便解釋:“司南車狀似手推馬車,比那個略小一些,也小不到哪裡去。體型笨重,運行不便。




“司南勺乃一方盤加一個勺子,兩者分開,用時將勺子置於方盤上,勺柄所指方向為南。這其中也有弊端。




“一則勺子底部與方盤中央都需打磨得十分光滑,但凡有坑窪或磕碰就會影響使用;




“二則必須擺放得絕對水平與穩當。並且方盤與勺子分離,行軍途中容易碰撞導致丟失或損毀。”




竟是這樣嗎?所以彈幕提到的指南針還是很有必要的。




腦子裡關於指南針的製作視頻他見過,倒是能調出來,但這可不比孔明燈,孔明燈的製作十分簡單。




而羅盤指南,說實話,劉據覺得對現在的他來說難度有點大。




劉據思索了一瞬,繼續詢問霍去病:“表哥可認識墨家人。”




彈幕提過墨家機關術名震天下,這點他也有所耳聞。若有他們相助,必能事半功倍。




霍去病狐疑:“你找墨家人作甚?”




“聽聞墨匠匠藝高超,我想讓他們給我做點東西。”




霍去病沒有追問。他對劉據的認知還停留在出徵前。




即便有孔明燈,最先也是劉據做來玩的,全當祈福之用,至於後續發展全是劉徹一手主導,與劉據關係不大。




因此倒也不覺得他所謂的做東西是什麼正經事,只當是小兒家玩意。




“墨家自春秋後期秦滅六國之際便逐漸走向衰落,至始皇末年被迫解散,雖仍有人員存世,卻宛如一盤散沙,難以匯聚。




“及至本朝,歷經七位帝王,無一重視他們的主張。起復無望,門人凋零,沒落在所難免。




“墨匠雖與墨客墨俠4不同,有許多鑽研匠術而不涉朝政主張的,但都屬墨家一脈。一榮俱榮,一隕俱隕。所以你現在想找墨匠,只怕不太容易。”




劉據“哦”了一聲,面色漸顯失落。




霍去病嘴角勾起,話鋒一轉:“不過有人技藝高超不輸墨家,你若只是想找個匠術好的,倒不一定非得他們。我給你指個路,現成的,就在身邊。”




劉據:?現成的?身邊?




霍去病輕笑:“你可知今日那位技工的姓氏?”




劉據搖頭。霍去病眨眨眼:“他姓姬,公輸氏。”




劉據立刻明白過來:“公輸班5的後人?”




“沒錯!”




劉據:嗷,這把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