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槐序 作品

第 42 章


祁元娘沒有察覺到他的神色變化,仍在思考可行性:“這種方法倒是與我們現有的模具成型之法截然不同。”




劉據笑盈盈望著她:“確實不同,那你能做嗎?”




祁元娘毫不猶疑,深吸一口氣:“能!民女一定能!”




劉據點頭:“若這麼大的可以,那更大的呢?”




祁元娘剛要開口,劉據擺手:“不急,孤的話還沒說完。玻璃的妙用可不只這一個。”




他晃了晃手中的竹簡:“這個寫得不錯,確實應當稟奏給父皇。但空口述說總不如親眼所見來得有力量。唯有讓父皇看到那番場景,才更能切身感受到玻璃的價值。




“玻璃若用來聚財,那花樣可多了。你去取一份空白竹簡來,坐近點,孤來說,你負責記。”




祁元娘依言照做,翻出空白竹簡,手握竹筆,認真聆聽。然每記一項,心中驚奇與震撼便勝一分。




等全部記完,祁元娘聲音都有些顫抖:“殿下……殿下所說這些民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當真嗎?”




“孤說的自然是真,關鍵是你能按孤的要求做出來嗎?”




祁元娘怔住,她低頭看著竹簡上的內容。




玻璃越大越容易起泡與碎裂。所以製作整塊大玻璃與製作小物件是不一樣的。若只是窗戶大小,她尚有把握。可若是按劉據所言,方方面面都把控到位,做到精準,難度很大。




祁元娘握緊竹簡,即便如此,但她不甘心。




玻璃容易嗎?同樣不容易,她不也做出來了?一百步走了九十九,還怕這一步嗎!




她祁元孃的人生絕不畏難,永不言怯,尤其是未戰而先怯!




祁元娘放下竹簡,再度跪拜:“請殿下給民女一點時間,民女一定辦到。”




“一個半月如何?”




祁元娘愣了一瞬,轉而想到,一個半月後正是天子壽誕。




“殿下是想在陛下壽辰當日,將之作為獻給陛下的賀禮?”




劉據點頭。




“這確實是個絕佳的時機,殿下的想法極妙。”




只是如此一來,她的時間就很緊迫了。尤其彼時陛下會親至,跟隨的文武重臣也不會少。此事越發疏忽不得,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是風險,更是機遇,還是碩大的機遇。




祁元娘語氣鏗鏘有力:“請殿下放心將此事交給民女,民女必不負殿下厚望。”




劉據莞爾輕笑,他看向燕綏:“拿你的腰牌給孤,回頭你再去領一個。”




燕綏不明所以,將腰間令牌取下遞給劉據,劉據轉手交予祁元娘:“孤門下還未收過人,不知道是不是要制專屬令牌。這牌子是侍衛用的,你暫且用著。若有何事,可憑此令牌入東宮面見孤。”




“諾。”




祁元娘雙手小心翼翼捧著牌子,小小的一塊,卻好似有千斤之重。()




這一刻,她腦子裡劃過許多東西。多年來潛藏在心底的不安分不甘心,去歲家中變故後遭受的種種詰難,近一年傾注在琉璃上的所有努力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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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元娘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感覺眼眶溫熱,逐漸溼潤,但始終沒讓眼淚掉下來,大大方方屈膝謝恩。




——哈哈哈,就知道我家據據會願意收她的。據據終於收門下從屬了。不錯不錯,加油。希望努力點,強大自身,搞好跟劉豬豬的關係。歷史上巫蠱之禍太悲了。這個平行時空就別出現了吧。




——哎,忍不住說一句,玻璃真的是穿越必備嗎?十個穿越,九個玻璃。就不能有點新意!




——沒辦法,誰讓玻璃在古代昂貴且有市場呢。這是斂財神器啊。你不搞玻璃,想搞什麼?別的有些不適合用來斂財,有些即便適合,能有玻璃斂財能力強?




——確實,玻璃在古代的斂財能力無敵,尤其當這門技藝掌握在國家手裡的時候。再結合一下現有經濟發展的某些形勢。譬如國企,事業單位,公私合營,招商代理,品牌加盟等等都可以參考下,總結個合適的方案出來,那就更加大有可為了。




——+1。有技術有原料有權勢,這就是底氣。現代商業為了推銷自己的產品,手段何其豐富,稍微改良一下,讓其本土化。豬豬的軍費問題不說全部解決,至少可以解決一大半。




……




彈幕風起雲湧,網友們紛紛開始出謀劃策,談論著怎麼做才能讓利益最大化,不浪費這等神器;又要如何做能兩全其美,既讓國家得利、解朝廷財政困局,又不讓劉據吃虧。




畢竟太子可以為公,但不能毫不為私。




沒有家國大義的太子要不得,然心中唯有家國大義而無私心的太子只怕也長久不了。




這就是現實。




太子需為江山社稷努力,為黎民百姓著想,也需為自己籌謀。




於是一條條評論如潮水般湧動,劉據看得眼花繚亂,瞠目結舌。




臥槽,這是什麼意思,居然還能這樣。




記下來,趕緊記下來。




劉據帶著一堆的“奇思妙想”回宮,絞盡腦汁總結篩選,將有用的留下,沒用的丟掉。主打一個“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而祁元娘呢,轉頭已再度鬥志昂揚投入到新一輪的工作熱情當中,財力、物力、人力不要命的往裡砸。




時間就這般在二人興奮而忙碌的期待中悄然流逝,很快到了六月初九,劉徹生辰。




這日,後宮前朝喜氣洋洋,慶賀者不絕。




劉據看著一場又一場獻禮,聽著一句又一句祝詞。每一個禮物都是他人精心挑選,貴重而珍稀,且寓意極佳;每一句祝詞亦是他人搜腸刮肚,提前準備,恭維讚頌,卻又不顯俗套。




后妃朝臣你唱罷來我登臺,好不熱鬧。




就連堪堪一歲多的劉閎都送上一副用樹葉




()黏貼製作的壽字:“父皇,我,親手,做的。父皇常青不老,福運永昌。()”




一歲多的孩子,即便說話早,也還不能大段大段吐詞,可後面這一句說得卻堪稱利落。




尤其賀禮極具創意,雖不貴重,卻盡顯心意;去繁存簡的祝詞,雖藻飾不華,卻滿是赤誠。再配上流利的語速,奶奶的口音,白嫩肉嘟的臉頰,讓人心底不由自主軟了兩分。




劉徹驚訝於他的語言天賦,開懷大笑,順勢將他抱起來:閎兒L的意思是這全是你親手貼的??()_[(()”




劉閎點頭:“父皇,壽禮。我做。我想。不讓別人。”




劉徹挑眉:“不只是你做的,還是你的主意?那看來你準備了不少時日,你有心了。這份禮物,父皇很喜歡。”




聽他喜歡,劉閎顯得尤為高興,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劉徹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額頭,轉而看向淡定觀望、巋然不懂的劉據:“旁人都送了,你就沒給朕準備點什麼?”




劉據笑眯眯:“當然有,不過我的賀禮不在這,需父皇紆尊移駕,所以我等其他人的賀禮都送完再說。否則只怕我這賀禮一送上來,旁的賀禮,父皇都不想看了。”




劉徹:……




他睨劉據一眼:“神神秘秘,故弄玄虛。”




嘴上“輕罵”,到底隨了他,令眾人繼續,待祝壽完畢才又道:“現在可以了吧?”




劉據點頭:“父皇讓人去備車吧,咱們得去宮外。”




“宮外?”劉徹怔愣,忽然想到什麼,“可是博望苑?朕還好奇呢,你這博望苑到底想修成什麼樣。




“聽聞前陣子又問少府要了許多人,敲敲打打,大刀闊斧,還日夜不輟,更使親衛在周邊圍了界限,並派人戍衛,不許人靠近。”




“既是給父皇的驚喜,父皇都沒瞧呢,他人怎能先瞧見。若被人探究到裡頭的秘密,傳揚出去,這驚喜就沒了。父皇,咱們快走吧。嗯……”




劉據頓了下,指向少府寺卿與大農令:“讓他倆也跟著。反正就算現在不跟,待會兒L還得再宣他們來的,不如一起,還能省事些。至於其他人,父皇決定便好。”




劉徹挑眉,思及他從前弄出的許多東西,隱隱有些猜想,神色鄭重起來。




衛青霍去病這倆愛將自然是要跟著的。另外又點了丞相公孫弘、主爵都尉汲黯,侍中桑弘羊等好幾個人陪同。




一個小小的身影扒住劉徹的褲管:“父皇,去,我也去。”




劉徹低頭便對上劉閎烏溜溜的大眼睛,微微愣住,還沒開口,便聽劉據道:“你去湊什麼熱鬧啊。你去了也看不懂。太子哥哥跟父皇是去幹正事,定然顧不上你的。”




劉閎抿著唇,很不高興。




劉據拍拍他的頭:“乖,你聽話,太子哥哥回來給你帶好東西,保管比你現有的玩具都稀奇,拿出去羨煞所有人,到時候你就是全長安最靚的崽。”




這熟悉的話語,霍去病嘴角抽了抽。




一聽就是哄小孩。




()劉閎更不高興了,王夫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劉閎嘴角撇了撇,最終抬頭乖巧回答:“聽太子哥哥的。”()




這段插曲揭過,誰也沒在意。聖駕啟鑾,前往博望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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