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言的家境不錯,而因為從小到大的特殊經歷,在光環人士身邊時而會收到不少的饋贈。




但即便如此,手腕上的冰種玉鐲也實在燙手了一些。




這麼貴重的東西,把她賣了也不好還啊!




因著其他室友都收了的緣故,她不好當面拒絕。




只是晚上小心翼翼把鐲子摘下來輕柔地捧在掌心,準備只剩下她和顧嘉歲兩人的情況下還回去。




連續兩天的開學報到,濱大都成了熱搜中的背景,但第三天開始,新生報到結束,濱大的幾個校門就恢復了門禁刷臉的設置。




非本校學生與教職工禁止入內。




而阿言他們這一批新生也要準備參加軍訓了。




“你們的防曬指數夠用嗎?我買了好多種,都放這裡了,自己用啊。”楚冰冰在六號床的架子上擺了一排的防曬,這是她昨天出門掃貨的成果。




“濱城這個氣候,現在出門軍訓是會曬死的吧。”阿言看了一眼天氣,大早上就已經29度,等到中午還不得30+?這會兒宿舍裡都開了空調,在外邊又悶又熱,想想就窒息。




她的家鄉夏國首都寧城,一年四季分明,九月份這個季節已經是最舒服的秋天了。




“說起來,丁鈴應該不參加軍訓吧?”阿言看了一眼掛在櫃子把手上的大黑傘。




白天出門丁鈴都得帶傘,入夜才回來,陽氣正足的白天怕不是得把丁鈴這個鬼王給曬得虛脫了?




還有就是顧嘉歲,至少一週的軍訓下來,就算防曬抹點再多,恐怕也避免不了皮膚變黑,應該會開個假條的吧?




“我參加的。”丁鈴此刻抬起頭,深黑色的瞳仁看了過來。




好像是在說,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參加?




阿言整個人愣住,丁鈴參加?她一個鬼怎麼參加?大白天舉著傘參加嗎?




阿言掃了一眼她的傘和蒼白的臉色,快速找出一個理由:“我看你天天打傘,還以為你紫外線過敏,不能曬太陽呢。”




丁鈴聽到她的話像是有些卡機,腦子轉動理解過後才緩慢點了點頭:“我不能曬太陽,不過別人告訴我,今年是室內軍訓。”




“啊?”阿言愣住。




“真的假的?”易知看了過來。




“哪來的消息啊,可別騙人!”楚冰冰興奮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高中軍訓了半個月她整個人都曬成黑炭了,如果能在室內軍訓也太好了吧。




丁鈴想了想開口:“本來要給我請假的,因為室內軍訓就沒請。”




她的身份特殊,組長本來是要過來一趟的,結果從校方知道了這消息。




“哦哦,這樣啊,丁鈴你家裡人從輔導員那邊知道的吧。”楚冰冰理解了。




她掃了一眼那一排新鮮的防曬,立刻開始分發到每個人桌上:“我昨天都開封了,就算不軍訓每天早晚也得防曬,保質期有限大家趕緊用。”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幾個人的學院大群裡都發了室內軍訓的通知,軍訓行程表發了下來,又以宿舍為單位由學姐分發服裝。




學院群裡一片歡欣鼓舞,但因為“收到”太多,很快就被全員禁言,又發放了新的通知下來。




“要去領書了。我們軍訓只有一週誒,時間好緊,之後就要直接上課了。”




最新的通知是讓新生去領取教材的,在幾個學院門口。




全宿舍裡,只有阿言和顧嘉歲是文學院的,她估計著書不少,招呼了顧嘉歲一聲。




“歲歲,我們拖著行李箱去吧。”




其他三個室友學院不同,都得各自去取書。




前往學院的路上,阿言咬了咬牙,直接開口:“歲歲,我知道你是想謝我,但那個鐲子太貴重了,你這等於白送我濱城十平米的房子,實在不能收。”




顧嘉歲薄唇微張,她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要回來的道理。




阿言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你要是真想謝我,哪怕隨便坐個小手工被子我都收了,禮輕情意重嘛,我們是室友,以後要在一起呆四年呢。”




顧嘉歲聽了她這話默然了片刻,阿言不喜這些物件嗎?是覺得貴重嗎?




也是,送禮道歉也應當投其所好。




她從前哪怕給個茶碗也有無數人謝賞感恩,倒是未曾考慮過如此。按照如今這世道,阿言也是才成年的小姑娘,即便有家人饋贈,也未曾掌過大錢,這禮送的貴重,只怕是她半夜忐忑了許久,到底是自己失了分寸,讓阿言如此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