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2


判斷出這點後,許彥淮才將自己的心思放回了主線任務。




大概率是沒有別的玩家了。




即便有,也是完全沒經驗,毫無應對反應,根本不知道如何通關的炮灰玩家,根本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




垂眸間,許彥淮瞥了眼面板裡的直播間。




成為正式玩家後,遊戲會在面板處自動生成專屬直播間,玩家今後的每一次進本都會被投放至直播間。




直播間前的觀眾同樣是無限世界裡的玩家,雖然礙於直播的娛樂性質,觀眾們大多是來放輕鬆看樂子的,但偶爾間,也會有觀眾發現並點出副本中的特殊之處和通關點。




許彥淮想看看能不能從自己的直播間內得到靈感線索。




許彥淮會經常看直播間彈幕,是他直播間觀眾都知道的事情。




他們中的不少人也樂得分享自己的看法觀點,對比其他正式玩家的直播間,許彥淮的頗具學術研究風格,堪稱一股清流。




只這一次卻罕見得很不一樣。




當看清面板上各種顏色的實時彈幕後,許彥淮怔了下。




滿屏的老婆讓他險些誤認為走錯了直播間。




直播間上屬於自己的名字,讓許彥淮確定這是自己在逃生副本里的直播,而不是什麼——




以美色為賣點,並且真的能讓一堆人甘之如飴的曖昧直播間。




[嗚嗚嗚嗚,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婆嗎?斯哈斯哈,好好看!]




[什麼你的老婆,這明明就是我的老婆,嗚嗚嗚,是老公不好,早知道我老婆在這個本里,老公一定會想辦法進這個本和老婆團聚。]




[什麼老婆,人家明明就是長得漂亮的小男生,你們這麼叫要臉嗎。嚶,還是想喊老婆。]




許彥淮看得眉頭微擰。




這自然不可能是在叫他。




漂亮的小男生?




周圍是有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生,但哪有這麼誇張。




那人看起來膽子很小,在聽到摔車門聲後就呆呆的,一副被嚇到了的孱弱樣子。




別說是玩家了,普通npC看著都比他膽大。




照他這反應,很明顯會是恐怖副本里最先死掉的那幾個炮灰,根本不值得人過多留意。




許彥淮最不喜這種人了。




除了樣貌一無是處,根據以往的副本經驗,這種角色不僅炮灰,還很有可能是拖油瓶,又嬌裡嬌氣又給他們徒增麻煩的。




為了避免被這種炮灰連累,許彥淮是會避開和這種人打交道的。




最好在對方死前,他和對方都不要有交流。




彈幕儼然一副深知許彥淮脾性的模樣。




[我恨,為什麼偏偏是許彥淮進了這個本,換個玩家肯定會憐香惜玉的。]




[嗚嗚嗚,以許彥淮這種完全不接觸的態度,以後是不是幾乎不能在直播間內看到我老婆了。]




[嚶嚶嚶,助播可以把鏡頭給到真正主播嗎?]




助播·許彥淮:“。”




彈幕從斯哈斯哈陡然變成了愁雲慘淡,知道無法從彈幕得到有效訊息的許彥淮收回目光。




似是被滿屏的彈幕引起了些許懷疑和好奇,許彥淮再度看向了角落裡的小男生。




他有一頭看起來都很鬆軟好揉的頭髮,額間的細發已經被嚇出來的汗水打溼了些,溼噠噠地貼在額頭上。




因為他害怕緊繃到微垂著眼的舉動,視線重心會不自覺地落在他泛著粉色的耳朵,和珍珠白玉般小小的下巴上。




確實挺好看的。




但也僅是如此了。




許彥淮依舊覺得彈幕在誇大其詞,也仍然堅持自己原本的看法。




這種會惹禍上身的花瓶還是不接觸為好。




思及此,許彥淮正要冷淡地收回視線,可對方似乎終於從呆怔中回過了神,又覺得泛著溼意的額髮貼在皮膚上不舒服,對方抬起細白的手擦了擦。




纖細的手腕因抬手的動作露出些許,許彥淮被這過於的白晃了一瞬。




一時間,許彥淮移開眼神的動作頓了頓。




只是這種停頓僅停留了一瞬。




沒有了額髮抵擋,漂亮的眼眸也伴隨著抬手動作無意識地往上抬,許彥淮猝不及防間和對方天然有些溼潤的眼睛對上了。




就像是偷窺者被偷窺的對象發現,他堪稱慌亂地飛快收回了視線。




意識微微回籠,因著他下意識做出來的做賊心虛反應,許彥淮不可免地皺眉皺得更厲害。




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明明他剛才的端量很正常,他之前也做過無數次,他原本是可以很平靜地繼續看著的,怎麼在這次面對對方時卻莫名心虛。




許彥淮嘴唇微抿。




難道是因為對方看起來可憐巴巴的,一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樣子?




許彥淮還是不喜歡這種花瓶。




但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會有玩家,願意冒著被拖後腿的麻煩,捨得給這類花瓶庇護了。




對方的事情本該是個小插曲,許彥淮以為自己能夠迅速回到任務上,但不知為何,明明眼前已經沒有了對方,許彥淮腦海裡還是浮現了剛剛的畫面。




看似是對視,其實並不是。




對方似乎看不見,漂亮好看的眼睛有些過於空洞了,像被霧蒙上般朦朦朧朧,但這並不會折損那一剎的勾人心魄,反而襯得他更加荏弱無助,讓人的心尖都跟著軟了一瞬。




真的是一副特別好欺負的模樣。




但也因此,讓人沒辦法不對他心軟。




許彥淮強迫自己繼續思考副本任務,可他還是無意識地,莫名其妙地,看似合理地亂想起來。




任務中最明顯的關鍵詞便是厲鬼同夥。




以對方這自己都照顧不了的可憐樣子,怎麼可能是要協助厲鬼害人的厲鬼同夥。




其餘人裡面,對方是最不可能的那位。




這樣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稍稍信任對方一些,嘗試和對方合作下?




許彥淮如此想著。




為了任務更好推進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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