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六七 作品

19、1.019


女警:“那你學過擒拿、散打、拳擊或者任何增強力量和戰鬥能力的訓練嗎?”




女生:“……沒有。”




女警:“那一旦有人對你實施危害時,你有辦法自救嗎?”




女生:“……”




女警又問了十幾個女生,都回答沒有,女警退回第一排道:“社會在努力變好,但還需要過程。在此之前,面對可能發生的罪惡時,你們有且只有兩個安全的選擇——要麼,讓自己變得能夠和罪惡對抗;要麼,就應該避免和犯罪發生正面衝突。”




女警很認真道:“我們要和罪惡說不,但不是靠嘴、靠任性、靠寄託別人對你有善意,而是靠——”女警拍了拍自己的手腕,“靠力量,拳頭的力量,知識的力量,還有想讓社會變得更好的心靈的力量。”




女警真誠地說:“希望經過這件事後,你們都能夠走出陰霾,並且有所成長。”




·




女警慷慨激昂地給女生們說教著,黎希娣累了,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覺得口渴,就醒了過來領了一瓶礦泉水,“噸噸噸”地狂飲了幾口,才舒服地坐下,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此刻天已經漸漸暗了,紅霞圍繞著群山,夕陽橘燦,一群不知名的鳥兒飛過,晚風愜意,風景祥和。




黎希娣忽然覺得腦袋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她下意識回頭,在後車窗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她再次看到了那個幻覺中的小女孩。




小女孩還穿著那件白色的娃娃袖連衣裙,肩披黃色的披風,腳上是一雙可愛的棕色小皮鞋。




小女孩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黎希娣,風吹拂過她卷卷的頭髮,露出脖子上一個極為隱秘的紅色傷疤。




黎希娣明明看不清那個紅痕,可大腦中卻有個聲音告訴她:那裡曾經被槍打穿過,很疼很疼很疼,那是她的致命傷。




小女孩和黎希娣對視了許久,忽然露出兩顆小虎牙,甜甜地笑了。




不再是空洞的、恐怖的、沒有靈魂的微笑,而是一個屬於那個年齡小女孩本該擁有的甜美笑容。




她做著口型對黎希娣說:“姐姐,再見。”




黎希娣愣住了,她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看到了些什麼,就聽身後的女警接著道——




“大家知道木毒鬼的故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嗎?”女警坐下,溫柔地講著,“在我們國家的抗/日/戰/爭時期,一些軍/閥英勇抗戰,他們把自己的妻兒子女送往安全的地方,其中某一個軍/閥,就把自己的妻子、姨太太們和孩子們送往這座山林避難。”




“但是,那個時候,全國民不聊生,這麼一群漂亮的女人帶著這麼多少爺小姐一路逃來,還帶著那麼多金銀財寶,肯定會被人盯上。”女警道,“所以,山匪打劫他們,騙子敲詐他們,最終來到這裡的,只有最小的那個姨太太,還有她只有五歲的女兒。”




“但是,這僅剩的兩個人還是被一群山匪找到了。”女警惋惜道,“那群山匪在山林裡追逐女人和她的女兒,最終,女人和小女孩都被亂槍射死了。山匪們大獲全勝,拿著女人和小孩的金銀珠寶回到村莊裡大擺宴席,結果那天做飯的廚子失誤,把帶有致幻成分的蘑菇放在了鍋裡,有幾個膽小的山匪吃完飯就瘋了,說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肩披黃色的披風,腳穿一雙棕色皮鞋的小姑娘,隔天他們就自殺了。”




黎希娣聽到女警對小女孩穿著的描述,頓時錯愕地轉過頭看著女警,然後又再迅速地轉過看向車窗外,那裡早已沒有了小女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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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離木鬥村的這三天,女警給女孩們講了關於這個村子和這座森林的各種事。




直到第四天,車子正式駛出山路,即將開上高速公路,一輛拖拉機卻攔住了警車隊伍的去路,一群木鬥村的村民抱著孩子,拖拉機剛一停,就放小孩子撲了下來。




孩子們撕心裂肺地哭著:“媽媽……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我做錯了什麼你就這麼不要我了……媽媽你別不要我……我都改……我都改好不好媽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