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六七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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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希娣點了點頭,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他:“我今天只帶了這個。”




陳宇馳頓時暴怒:“你他/媽耍我呢?你這手機從入手那一刻起就不保值了!”




黎希娣只好又可憐巴巴地從口袋裡取出一百多塊錢的零錢:“我只有這些了……”




陳宇馳更生氣了,低聲怒道:“你想死嗎?打發叫花子?”




黎希娣一聽,頓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陳宇馳的腿大哭著求饒:“求求你……我真得沒有錢了……求求你……”




黎希娣這一番動作,頓時引來了周圍一圈人的圍觀。




陳宇馳畢竟不是街邊的混混,幼教是個要臉的工作,他頓時蹲下身抓住黎希娣的胳膊將她提起來:“你瘋了吧你這是馬路上!”




黎希娣低頭,雨水潤溼了她的雙眼,剛好可以偽裝成她的淚珠,她說:“我……我已經沒有了……要不然……要不然你看我還有什麼能給你的……我都可以……”




陳宇馳剛被壓制下去的邪念瞬間再次湧了上來,他心想黎希娣的身材雖然要什麼沒什麼,這種只有筷子腿的女人也就沒有經驗的處/男喜歡,但她臉蛋漂亮,睡了不虧。




他下意識看了眼黎希娣手中的錢——好像辦個鐘點房是夠的。




短暫地思想掙扎了三秒,陳宇馳昂了昂頭:“你去開個鐘點房。”




黎希娣又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走進大廳辦房。




酒店前臺兩名服務員從黎希娣下跪開始就在圍觀二人的情況,這會兒見黎希娣哭著走進來,又抖著手遞上錢,不由得對視一眼。




等黎希娣拿了房卡後,陳宇馳才進來,他在前,黎希娣在後,一前一後向電梯間走去。




走到一半,黎希娣哭的聲音大了些,陳宇馳頓時暴躁地轉過頭,指著她的腦袋問:“你想幹嘛?信不信我現在就走?”




黎希娣忙搖了搖頭,拼命地彎腰鞠躬說“我錯了”,然後小跑著跟在陳宇馳身後進了電梯間。




一進門,陳宇馳順手反鎖了房門。




黎希娣瞥了眼他:“我去洗澡。”說著,走到床邊開始扭扭捏捏地脫衣服。




而陳宇馳已經有些忍不住了,走過來伸手摸黎希娣,卻被她一把鉗住手腕,緊接著,黎希娣在心中默唸:“478,輕度放電。”




瞬間,陳宇馳被電打得一屁股摔坐在地上,一時間有些懵。




黎希娣也沒有乘勝追擊,她雙手環胸站著,用淡淡的聲音道:“我記得你之前和一個有錢的女客戶交往,結果被分手了,聽同事說,是你不行,女客戶早就忍你很久了,結果還發現你是用貸款裝出來的富二代,實際上你爸媽連正經工作都沒有……”




陳宇馳瞬間清醒了過來,眉間青筋暴起:“你說什麼?”




黎希娣扯了一下嘴角:“我在嘲諷你,沒聽出來嗎?”




黎希娣話音剛落,陳宇馳從地上一彈而起,憤怒地抓住黎希娣的腦袋,用力磕在電視上。




黎希娣被撞的頭暈眼花,嘴上的話卻沒有中斷:“不愧是被消費主義洗腦的工具人,這麼容易被人販賣焦慮。你知道焦慮的源頭是什麼嗎?是內心深處的自卑。也是,你這種人……”




陳宇馳頓時更惱火了,他抓著黎希娣的腦袋在電視上連磕三下,液晶電視屏幕碎成了渣。




黎希娣的腦袋被撞得鮮血直流,她的雙眼被血染花了,頭疼得彷彿要裂開,但她非但不急,反倒是安了心。




她故意挑了回憶裡陳宇馳最受不了的事拿出來說,為的就是能激怒他。




既然自己是受害人,就要讓受害者的身份完美一些,她就是要捱打,還要被打得非常狠,如果死了也無所謂,但只要她活著,陳宇馳接下來的人生就要在地獄中生活。




掛了彩的黎希娣不再有所忌憚,抬腿,朝著陳宇馳的命根子狠踢一腳。




陳宇馳頓時慘叫一聲跪在地上,他弓著身子緊緊地護住襠部,雙眼狠狠地瞪著黎希娣:“你個狗孃養的死女人,偷襲我……”




黎希娣這才擦去臉上的血:“那不然呢?”




女人想在格鬥中戰勝男人、尤其是戰勝比自己高大的男人,需要足夠的實力和天賦。黎希娣知道自己有Buff未必會輸,也知道陳宇馳一看就是不運動的宅男,但她怕萬一這個一米八的男人大力出奇跡,戰局就逆轉了。




所以,這個時候,還是下三濫的招式好用。




但黎希娣的計劃不僅僅是送陳宇馳進監獄和踢傷他的蛋這麼簡單,她必須廢掉陳宇馳這個人才能夠安心。




因為男人在拳頭上的力量是遠遠強於女人的,所以,男人被女人欺負後一旦懷恨在心,更傾向於用暴力報復女人。




當男人一旦決定通過武力報復的時候,女人就很難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甚至之後的人生都會被迫生活在恐怖之中。




所以,對付這種潛在威脅,不違法地讓他徹底殘廢甚至死亡,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於是,面對倒下的陳宇馳,黎希娣仍不做反抗。




直到他用盡全力站起來並伸出手抓住她的大腿,指甲將她纖細的腳踝抓出幾道血口時,黎希娣順勢摔倒在地上,一邊掙脫開陳宇馳的雙手,一邊故意給身上製造足夠的擦傷,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再次抬腿,用盡全身力氣瞄準陳宇馳的腰椎,狠狠地踢了上去。




陳宇馳當即慘叫一聲,直接昏死了過去。




黎希娣看著地上已經失去了意識的陳宇馳,又看著鞋尖凹進去的硬質皮鞋,感受著腳趾間反作用力傳來的劇烈刺痛,陷入了思索。




女人身上唯一能和男人做力量抗衡的只有腿部力量,一個斯巴達訓練三年的踢腿配一個健康狀況堪憂的腰椎,這一腳是否有機會送陳宇馳一個高位截癱呢?




沉默數秒,黎希娣才衝向大門開鎖,光著身子狼狽地在走廊上邊哭邊爬,尖聲大叫:“救命啊——強x啊——”